商慈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没想到啊,你竟出尔反尔,这样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凶狠起来:“既然你都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就没必要再对你客气,你母亲这次的‘意外’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姜黛紧紧地盯着商慈,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说道:“我已经尽力和傅淮之保持距离了,当初毅然搬离了清河湾,就是想着离他远远的。”

“甚至听您的话,和顾言琛领了证,彻底断了傅淮之所有的念想。”

“如果不是这次突然受伤,我和傅淮之也不会再有交集,商董事长,您又何苦咄咄逼人!”

商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满是冷漠,“我是个商人,向来只看结果,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努力,现在的事实就是你和傅淮之还牵扯不清。”

“在我这里,过程并不重要,我要的是你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别再心存侥幸,不然你母亲还会有更‘精彩’的遭遇,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

姜黛听着商慈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商董事长,您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和我的家人,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劝劝您的儿子。”

“有些事情,并非全是我的问题,如果真的想解决问题,或许就该从根源入手,而不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这不比威胁我来得更有效,您觉得呢?”

商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口齿伶俐,巧舌如簧,明知道要是找傅淮之说这些,只会惹他逆反。”

“就别故意说这些激我了,我还不至于连你这点小聪明都看不出来。”

姜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道:“董事长多虑了,我哪有这意思。”

“我只是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很多事情并非我一人所能左右,有些局面的造成,也并非我本意。”

商慈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少在我面前装无辜,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要不是你一直若即若离,给他希望,他怎会陷得这么深?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脱不了干系。”

“你既然答应了我,就该遵守承诺,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打发我。”

姜黛眼中的倔强丝毫不减,缓缓开口:“您如此笃定是我迷惑了傅淮之,可曾问过他的心意?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始至终,我从未刻意勾引他。”

姜黛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克制着内心的波澜,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我承认,在与傅淮之的感情中,我有过犹豫和不舍,我曾试图狠心斩断这份情谊,可感情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但您为什么不想想,您对他的掌控欲,才是真正将他越推越远的原因?您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排他的人生,却从未真正考虑过他想要什么。”

“你难道就不怕,你对他的控制,终有一天会失去他吗?”

商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似是被姜黛的话狠狠击中了痛点,却又本能地抗拒着承认这一事实。

沉默在茶室中蔓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四周。

商慈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再如刚才那般笃定和倨傲,似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过了片刻,他缓缓移开视线,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远处的茶具上。

许久,商慈才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依旧冰冷,但语气中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商慈轻咳一声,重新恢复了镇定,眼神再次变得冷漠疏离。

他微微坐直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行了,我们也不用在这说什么车轱辘话。”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签过字的三年协议还在我的手上,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姜黛听着商慈的话,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倔强和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这才恍惚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份如枷锁般的协议存在。

如果她违反约定,不仅要面临着足以让她倾家荡产的巨额赔偿,母亲的安危也会受到更严重的威胁,商慈绝不会手下留情。

就连她自己,也会被卷入无尽的麻烦和困境之中,失去一切她所珍视的东西,失去自由,失去与傅淮之仅存的那一丝感情。

她甚至会被商慈以各种手段打压,在这个城市里再无立足之地。

是她当初亲手签下了那份如同卖身契一般的协议,就像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利刃,随时都可能落下,将她击垮。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原来她一直都在商慈的掌控之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

此时的她,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无力又无助,只能任由商慈的威胁在心中肆虐,却找不到任何反抗的力量。

第365章 你要走?

姜黛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脑袋低垂,发丝凌乱地散落下来,遮住了她满是痛苦和无奈的脸庞。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曲着,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茶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商慈看着姜黛这般失魂落魄的反应,心中涌起一丝得意,觉得他已经成功地拿捏住了她。

他清了清嗓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缓缓开口道:“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是看你这段时间过得太自在,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好心提醒你而已。”

姜黛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已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隐忍。

“董事长放心,有些事我不敢忘,也不会忘,多谢您今天的提醒,我会认清自己的处境,不会再有多余的举动。”

她低垂着眼眸,掩去眼底的恨意和不甘,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关节泛白。

只是她清楚,在商慈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此刻除了妥协,别无他法,唯有暂时低头,才能护住母亲,护住她仅有的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