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已身上,跪坐在地上的周京希抬头,与陈嘉鹤视线交汇时,她无辜地弯唇,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娇惨模样。
直到狗被打得几乎昏死,疼得连嘶哑的叫声都发不出来时,周京希才不急不慢地出声阻止:
“够了宥宥,bernie被你这个样子吓到了。”
宗政宥挥杆的手停在空中。
哐当一声,球杆从手中脱落。
他转过身,看着地上的一人一猫,缓缓蹲下身子。
四目相对,少年的眼神似冷到极致的冰,却被烈火包围,克制又性感。
周京希把不停舔她手,在她脖子里面蹭来蹭去的bernie塞进他的怀里,温声安抚:
“给爸爸抱抱,要不是爸爸,刚刚你和妈妈就要受伤了!”
爸爸,妈妈。
从她嘴里说出,真是无比悦耳。
宗政宥愉悦地眯了眯眼,放轻声音安抚臂弯里的小猫:
“好了bernie不怕了,爸爸帮你报仇了。”
和刚刚教训恶犬时的狠辣阴沉,判若两人。
恢复温顺的bernie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乖乖地趴在爸爸肩头,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恶霸犬,又回头看了眼妈妈。
小模样委委屈屈。
周京希知道这个小家伙占有欲强,爱吃醋,于是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说:
“好了,bernie,爸爸因为你和妈妈,把哥哥打得那样惨,你快去安慰一下哥哥!”
骄矜优雅的波斯猫,缓步走到呼吸微弱的恶霸犬前,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他的嘴巴。
而恶霸犬也不敢再呲牙而是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小猫的爪子,是臣服的姿态。
静静看完这场闹剧的陈嘉鹤彻底明白了,阿宥的情况,靠别人干涉是改变不了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造成这一切的人才有将其恢复如初的能力。
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一楼的宗政宥弯腰将地上的女孩抱起,头紧紧埋在她的脖颈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痴迷地低喃道:
“周京希,你要喜欢我,只能喜欢我,我最听你的话,你沉默的五十五秒里,我觉得自已好像要死了。”
站在门口,等她答案的那五十五秒,他像是会游泳的溺水之人,挣扎不得,只能硬生生地被迫感知自已与死神的距离。
他无法呼吸,心脏像吸满了水的海绵,随着她的沉默一点点下沉。
沉到底时,他拖着千斤重的步伐,强迫自已离开。
害怕听到答案,也害怕得不到答案。
曾经班里人嚼舌根说的话越来越清晰地在他耳边重新响起:
“如果没有婚约,大小姐估计早就和他分手了吧。”
“你们不觉得周少爷好像对咳咳,大小姐,有些不一样吗,我指的不是兄妹之间......我的想法有些危险哈哈哈”
“他们那种家族,都很看重婚约吧,爱不爱估计就没那么重要喽!”
怎么会不重要?
比他的命还要重要,重要到他只要一设想周京希不喜欢他,就万念俱灰。
他颓废地坐在地毯上,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直到bernie挣扎着要下楼,他才从窒息的痛苦中暂时摆脱。
周京希共情能力很弱,但此时此刻,却清晰地感受到,抱着她的人,有多么不安,痛苦,挣扎。
她亲了亲他的下巴,小声说道:
“宥宥,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或许下一秒你就得到答案了呢?”
周京希总是能轻而易举勾起他的情绪,让上一秒还不安痛苦的他,在这一刻变得激动期待。
所以答案是什么呢?
在他希冀渴求,却又害怕退缩的眼神中,周京希单手托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出他心中所想:
“答案当然是喜欢。”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调教的大狗狗,当然喜欢。
那些男人的劣根性和财团后代的糜烂浪荡,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
他连接吻牵手拥抱都会乖乖听她的命令,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枯木逢春抽嫩芽,春暖花开只在一瞬间。
宗政宥切身体会到了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刺激感。
周京希喜欢他,亲口说了喜欢。
“周京希,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我要录下来,说了喜欢就不许反悔了,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