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宥,你今晚想打架是吧!”
二楼另一边的主卧,穿着黑色丝绸睡袍的少年坐在地上,背靠床,右腿微曲,平板放在膝盖上,薄白的指尖时不时在屏幕上点一下,切换照片。
一共3425张合照,从胚胎到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婴儿,到娇俏活泼的少女。
七个月后,是他们陪伴彼此十九年的日子。
“兄妹,兄妹......哥哥和妹妹”
周京砚指尖轻轻掠过屏幕上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低声呢喃,像是感叹,又像是警告自已。
而后将平板贴在心脏的位置,仰头沉阖双眸。
四十分钟前,他接到安保人员的电话,说宗政家的少爷在他们家门外,是大小姐亲自出门接的。
翌日清晨。
一缕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跳出,洒在柔软雪白的法式公主风大床上,一男一女缠绕相拥。
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乖乖地团成一团,趴在枕头上,尾巴偶尔在空中一甩一甩。
激动得一夜未睡的宗政宥眼底一片青黑,垂眸打量着怀里沉沉睡着的少女,眼神贪婪炙热。
时不时偷偷吻一下她雪白漂亮的脸蛋,小声呢喃道:
“宝宝,可爱宝宝,漂亮宝宝......”
说完,觉得羞耻不已,自已先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观察她有没有醒,有没有听到。
听着依旧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他松了口气,又小声喊了句“宝宝”。
这次觉得自然多了。
昨晚周京希在他身上闹腾着闹腾着就睡着了,两人保持着交缠拥抱的姿势。
她在他怀里,真的很小的一只,香香软软。
睡着的时候很乖,小脸贴在他胸前,安静乖巧像只小天使,半分不见和他吵架打架时张牙舞爪的小恶魔模样。
楼下,周清雅站在客厅里,身边放着三四只行李箱。
她看着正下楼的儿子,交代道:
“砚砚,你在家多看着希希,一定不要让她出去胡闹,家教老师也会继续上门,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发生,记得处理干净,不要闹大。”
周京砚点了点头,“嗯,妈,我知道。”
站在一边的管家看了眼墙上的表,适时恭敬问道:
“周总,车备好了,您要现在出发吗?”
周清雅点了点头,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外套,边穿边随口问:
“对了,砚砚,你和希希提那件事了吗?”
“还没有。”
“尽快吧,马上就要开学了,她知道了估计要闹一阵。”
“好。”
目送车子驶离别墅,他转身上楼。
站在妹妹的房间门口,正犹豫要不要敲门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暧昧的声音。
他手一僵,整个人如坠冰窖,腿仿佛有千斤重,再挪不动分毫。
樱花大道东南方向,宗政家。
秦笙在吃早餐时招来管家,问:
“那臭小子这几天联系你了吗?”
管家摇头:
“没有,安保那边也说没在门口看到过少爷的影子。”
“那就奇怪了,我刚让人查了酒店登记记录,也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秦笙放下刀叉,偏头问身边正在喝粥的外甥,
“鹤鹤,他有联系你吗?”
“有,”陈嘉鹤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阿宥说这几天晚上都睡在桥洞。”
秦笙接过手机一看,还真是张桥洞的照片。
“他真住在这里?”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杂草丛生,垃圾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