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先生和夫人喊您过去一趟,要和您商量关于宣布订婚消息的事情。”
一句话,成功制止了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
“喊我来干嘛?”
宗政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随意抄在口袋里,那张冰冷漂亮的脸满是不耐烦。
显然,即使是对着父母,宗政宥也没有多少耐心。
他现在只想好好回去教训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最好能拔了他的舌头。
“你手怎么回事?”
宗政安安着儿子还在滴血的手,皱起了眉。
“死不了,你有话快说。”
一旁的秦笙看不下去儿子这般玩世不恭,无礼的模样,轻声训斥:
“怎么和你爸爸说话的?总是这么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被媒体看到,又要大肆报道宗政家独子......”
“行了,到底要商量什么?”
宗政宥冷着脸打断妈妈数十年如一日的那套说辞,但语气明显比刚刚和爸爸说话时柔和了一些。
他知道自已是个行走的官司,这么多年,财团的公关部和法务部没少为他善后。
宗政安叹了口气,环着双臂,缓缓道:
“周家想暂缓关于宣布联姻的事情,你们的订婚可能要无限期推迟。”
“暂缓?”
宗政宥猛地抬头,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慌乱,丝毫不见刚刚的不耐,他问:
“什么叫做无限期推迟?”
“两家的利益产生了冲突。”
周家和宗政家是A国两家最顶级的财团,市值万亿,牢牢把控着商政两界。
两家就是打个小小的喷嚏,A国也要下一场大雨。
年底是A国四年一度的总统大选。
周家这次支持的共和党,和宗政家一贯赞助的民主党正暗暗较劲。
双方都在利用各种媒体和一切力量,为自已党派的候选人造势,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明面上已经是对手了。
但周家控制着A国将近75%的媒体市场份额,最新民意调查显示,共和党候选人支持率将近68%,力压民主党。
如果这时候再传出去两家联姻的消息,加上自家臭小子臭名昭著的财阀少爷形象,恐怕会导致自身党派的支持率瞬间暴跌。
如果不能扶持自已的政治势力上台,意味着宗政家在未来四年只能止步不前,甚至很有可能被周家踩在脚下。
在顶级财团世家长大,就算宗政宥再混不吝,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在他心里,这都没有周京希重要。
“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们必须今晚就宣布我和希希订婚的消息,你们答应我的,只要成年就给我们订婚的。”
大小姐已经一周没理过他了。
不给他亲,不给他抱,甚至连他的消息也不回,仿佛已经将自已彻底从她的世界移除。
如果再不把订婚的事情定下来,他不敢想象是不是会有更大的变数。
譬如,会有不要脸的贱男人趁机而入,勾引她。
宗政安被他这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到了,没好气地说:
“你这个臭小子,你以为过家家呢!两家在同一阵营里,怎么都好说,但现在形势不同了,一切都要重新考虑,当然包括你的婚姻。”
顶级财团的一切都只为自身的利益服务,这是刻在每个人心里的守则。
但宗政宥偏要离经叛道,他咬牙切齿地叫嚣:
“你们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自已宣布!”
“你敢!”
宗政安高高地抬起手,想给这个不成器的臭小子一巴掌。
少年毫不畏惧地倔仰着头,倔强地和父亲对视。
秦笙头疼地看着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的儿子和怒不可遏的老公,想劝但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儿子从小就爱追着闺蜜的女儿跑,从成人礼过后就缠着他们说要订婚,把联姻落实。
他们当时确实答应他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这形势,确实不适合联姻。
“这事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