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赶紧看向他的后背,没有飞刀,也没有伤口,低头一看,飞刀都在地上。

“你……没事吧。”月月有点迟疑,严御青扒开自己的衣服,里面赫然是金丝软甲,他打趣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挡在你身前。”

月月:“……”白感动了怎么办?

黑衣人已经检查了一圈屋子,拿着一张人皮面具过来,“主子,请看。”

月月看向地上的女人尸体,虽然女人已经死了,但是可以看出来她活着时候绝对称得上是风华绝代,一时有些愣了。严御青收好面具,道:“人皮面具,多年供货的药贩,这次沙匪下了血本了,得赶紧和将军说,排查军营。”说着,要拉着月月走,月月赶紧道:“我的药,我得等军营的人来收药。”

“此地不安全,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严御青拉住月月的手,边走边说:“更何况这些药不知道放了什么,也许你不知道的东西,先弃了,到时让人从别处直接进药材来。”

走出了门,月月道:“可是……我师兄,他不知道,万一他回来找不着我,可怎么办?”

严御青揭开马绳,将月月扶上马,自己也上了马后,在她耳边道:“刚才那个黑衣人看见了?”

月月点头,严御青调转马头,“她叫琳琅,会替你把师兄送回去。驾!”

路上,严御青纵马疾驰,二人隔着衣服贴在一起,叫月月想起了以前,那件事还没发生的时候。

“严御青。”她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发干,“你为什么……来了?”

“当然是不放心你。”严御青瞥了眼怀里小脸被风吹得发白的月月,突然勒马停住,将月月抱下来,自己上去,又拽月月上去,将月月的手放到腰间,“抓紧了。”策马前行。

月月拽着严御青的腰间衣服,道:“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吗?你干嘛救我。”

“你是我女人,我不救你谁救你。”

“胡扯!王八蛋!”月月狠狠锤了严御青一拳,就像打在铁上,她手倒是打疼了,严御青一件事儿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来找我帮忙买药。”

“我给了钱的!”

“谁稀罕你的钱。”就在月月要炸毛的一瞬间,一个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温暖宽厚像是给她无尽的安全感,“不过,我很高兴,你能找我帮你。”

“你……没参加会议,将军会不会生气?”

“也许吧,不过他最多打我二十大板,怎么,担心我啊?”严御青的笑声自前面传来,却突然听到身后的人说:“是,我很担心你会不会被罚。”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刚要安慰几句,她又道:“只是因为你又救了我一次。”她这样说着,头却靠在了严御青坚实的后背上,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她和他的关系似乎不允许她这样。

他对她的好,她全明白,可是一旦沉沦,就意味着忘记过往的伤害,好像背叛了曾经的自己,抛弃了自己为人的尊严,但是……想到他奋不顾身扑上来的一瞬间,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请原谅我一瞬间情不自禁,就这么一会儿。

严御青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其实,即使没有金丝软甲,我也会挡在你前面。”

月月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嘴上却说:“我不信,除非下次你不穿挡一次。”

……

“你踹那个假的我的时候,不怕踹错了吗?”

“林月月,你就是被烧成灰,我也认不错你。”

“胡扯!”

第16章 惊涛(微微H 非女主) 章节编号:7007241

月月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因为严御青巧舌如簧,把逃离会议私自出营的事,说成了提前感觉不妥,暗中保护新主管顺便查出来了寻芳城内接头的内奸和阴谋。反正是真的,薛厉倒也没为难他,只是告诫他若有下次必定重罚。

整个白天都是军营自查,只有一件事,当着长官面用水搓脸,没查出什么。

晚上,君怡回来的时候吓了月月一跳,她何曾见过这样面色惨败的君怡,整个人失魂落魄,活像个幽灵一般。

“师兄,你怎么了?”

君怡含着苦笑看了一眼月月,“没事。”月月不放心他,跟着他进了营帐。

他坐到床上,泪水从眼睫上掉落,“月娘,我是不是很没用?”

“师兄,没有,你怎么了?”月月将手放到君怡手上,想要给他点力量。

“他又有女人了,除了他娘子以外的。他说他娘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的,那个女人也只是玩玩儿,尝个鲜。”君怡失神道,抬头看向月月:“他说他爱我,他只爱我一个人,月娘,你说,我能信他吗?”

月月心里有些难受,在月月看来,爱一个人应该一心一意,身心一体,嘴上说得好听永远没有保持忠诚实在。更何况用现代的话来说他就是个骗女孩子做同妻的渣男,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就连现代有很多同性恋都被逼着结婚,更何况这个传宗接代大过天的年代,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苛责那个男人。

但因为欲望睡了别的女人,这肯定洗不白。看着君怡伤心的样子,月月觉得暂时还是先别雪上加霜了,只是服侍君怡躺下,想让他好好休息缓缓。

君怡躺在床上闭不上眼,“其实我知道他不止这几个女人,但是我怎么就这么贱,我就是离不开他。”

月月一直没能忘记那天,君怡躺在床上泪流满面的样子。

她知道了他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爱着世交的小哥哥,在他十六岁生辰那天,小哥哥突然告诉他,他也爱着他。那天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为了小哥哥,他被逐出家族流浪到边关,在他的帮助下君怡跟着程老头开始学医,只是为了留在军营跟他厮混。

他却娶妻了。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阿锋,我娘年纪大了,我必须承担起男人的责任,给我家留后。”

他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君怡想问问他,难道我没有父母亲人吗?为了你,我已经失了一切了。

可君怡不能开口,他怕一开口,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也要离他而去。

次日,君怡醒来,发现月月在他床边趴着睡着了,他正要低头唤醒她,却见阳光大盛,有人撩开了帘子,逆着光看着他。

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君怡刚要开口说话,帘子就撂了下去。君怡微微一怔,嘴角勾起苦笑,眼中闪过泪光,“这样也好。”

不知道严御青和薛厉说了什么,在开战前有士兵把她需要的药材都送了过来,全是上品,竟然比之前的还要好些。

月月带着军医们加班加点赶制出金创药,还要清理出库存里的纱布用水洗后再用热水烫过消毒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