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鹭白了他一眼,转身回房间换了一件衣服,等她再出来,他已经把所有配件纸箱全都搬到了客厅。
张闻问她:“安到哪里?”
“书房。”
南鹭也不管他,去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她端着水杯回到客厅,张闻抱着东西站在书房门前,空不出手开门,便喊她:“南妹妹...搭把手。”
“谁是你妹妹?”她冷言冷语的走过去开了门。
偏偏张闻有些厚脸皮在身上,不仅不生气,还好脾气的对她笑笑,“你啊。”
美人就连翻个白眼也比别人好看,张闻暗自腹诽,她脾气比小时候有过之无不及。
南鹭倚着门看他搬进搬出的忙乎,不仅不帮忙,还说风凉话:“你对我家还真是熟清熟路。”
张闻没有把她的讥讽放在心上,真诚道:“是啊,小时候你不是经常邀请我来玩吗?”
南鹭蹙眉:“我什么时候邀请你了?”
“那得是二十多年前了,”张闻边拆纸箱,边回忆,“北菜园幼儿园三班。”
她的确是在这个学校和这个班级上过幼儿园,但...她仔仔细细打量着张闻的侧脸,如何也想不起班级里有他啊。
“你糊弄鬼呢?我怎么不记得班上有你这号人?”
张闻停下手中动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笑了笑,“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他耐心帮她回忆,“‘蚊子’呢?还记得吗?我以前不叫张闻,叫张子闻,班上小孩老给起绰号,蚊子蚊子的叫。”
“你是张子闻???”南鹭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盯着他这张清俊脸庞怎么都与小时候白白胖胖的男孩画不上勾。
“对啊,是我,”张闻微微一笑,继续去拆包装。
南鹭心情颇为复杂,她从小成绩优异,长相让外人来评价也是漂亮的,但就是交不到朋友,用她妈的话来说就是性格不讨喜,用她爸的话来说是太内向,用闺蜜的话来说就是,她天天顶着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厌世脸,脸臭的要吓死人。
要说起童年时期,张子闻绝对是她最要好的伙伴。整个班里30多个学生,没有一个愿意同她一起玩。老师组织做两两游戏的时候,她被撇下,还是他主动过来牵起她的手和她组队。
她现在看张闻,莫名其妙的顺眼,偏见都消失到九霄云外了,“你...”
“怎么?”
“没...”南鹭抿抿唇,没有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刚才还对他嗤之以鼻,现在又对他满腔热枕,挺奇怪的吧?
岂不料,张闻主动给她解释了,“幼儿园毕业后,我爸妈到外地去做生意,十年前我们才举家搬回来。”
其实张闻也不记得南鹭了,还是上次为周惩的事上门,他看到了摆在客厅她小时候的照片,只觉得眼熟,回家后翻老相册,才慢慢记起来。
她哦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抱起抱枕捶了几捶,小声嘀咕道:“搬家就搬家,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们曾经约好一起到颛城一小读书,结果她视为是最好朋友的人,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让她惦记了许多年都不释怀。
张闻安装好麻将机,还给收拾了一地垃圾,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看她蜷缩在沙发上,还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喊了一声:“南妹妹。”
“干嘛...”她懒懒地坐直身子,幽怨的瞥了他一下。
“麻将机安好了,要是哪里有问题,让南叔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他到玄关换鞋,正要开门往外走,突然被她喊住。
“我妈说,明天让你来家里吃饭。”
她还是一副孤傲的表情,不过语气里不再有嘲讽。
看来,近乎没白套,总算是得到几分好脸。
张闻爽朗一笑,说:“好。”
0044 和太阳同等重要的人(H)
这天一早,周惩醒来,吻了吻怀里还在熟睡的女人,动作轻轻地抽走被她压住的胳膊,起床洗漱。
温可意睡醒不见周惩,往客厅一看,就见阳台窗前站着个修长身影,初升的朝阳从窗外透进来,把他整个人都照的明晃晃的。
她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外看。
“看什么呢?”
他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上,仍然眺望着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喃喃道:“这样看天,好像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
温可意抬脸看他,这样的话,周惩说过两次,一次是他们去江边写生那次,一次是现在。
她现在好像是能理解出一点他的意思。
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和太阳同等重要的人。
一个太阳在天上,一个太阳在心里。
她把手伸到他手心,与他十指相扣,柔声道:“确实不一样。”
吃完早饭,周惩去花店取了订的花,回来后,他到卧室里换了一身衣服,穿好到温可意面前问:“我穿这样行吗?”
小翻领长袖白衬衫,黑色西裤,板板正正的穿在他身上,少有的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