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跟那个人和离,带走她们,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可不想将来被当成物品卖出去,送出去。

国公爷离开后,周大根在顾玥的搀扶下站起来,膝盖剧痛,走路都走不稳。

如果没有朱管家等人,他指定要张春花这贱人好看,可现在他不敢。

周正山刚刚就来了,躲在外面一直不敢进来。

国公爷离开时扫他那一眼,就好似看什么低劣的垃圾,那个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你当真要与我和离,就为了那两个玩意?”

“你不喜欢,送走就是了。那四个丫头随便给一口饭都能活,长大后都是有用的。”

“春花,咱们都这个年纪,不要闹脾气。你这个正妻的位置,没人能动。”周大根再次求和,现在和离对他很不利。

“张娘子,和离书已经写好。”青山鄙视地扫一眼周大根。

这样的男人,最让人瞧不起。

“啰哩啰唆,你赶紧签字,我这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也行。”

“别看老子,老子正七品比你高,青山从七品。”

“一个破八品,说不定明天就没了,还想跟老子摆谱。”朱管家见周大根不动,居然还敢用那双狗眼睛看他。

看什么?

看个毛!

看个屁!

周大根觉得被人逼着和离,就是最大的耻辱。

“娘,你跟爹不能和离,和离了我们怎么办?”

“三弟,三弟还要科举,你难道也不管了。你可是我们的娘,你怎么能不管。”周正山愤怒地质问亲娘。

周正海也不愿意,他跪下来给娘磕头,“娘,咱们这个家不能就这样散了!”

“爹心中是有你的,你们再好好谈一谈。”

“和离不是玩笑,您不要赌气。”

周正河站在那里,没有劝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支持爹,他不愿意,支持娘心中也不快活,所以他谁也不支持,心里很难过。

“你看,孩子们都这样说,你非要闹。”

“朱管家,我们家的事情,就不麻烦您。”

“她不会写字,这个我们就不签了。”周大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张春花拿起了笔。

他更是愤怒,直接喊着,“张春花,你以为你拿起笔,就是读过书会写字吗?”

“闹成这样,孩子们都在担心。难道你往后不需要儿子养老,就靠这两个赔钱货。”

周彩霞大声地反驳,“我不是赔钱货,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就给娘亲养老。”

“男娃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娃都能做,男娃不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娃还能做。”

“娘,我支持你和离,姐姐也支持。二哥,你什么态度?”

周正河被妹妹叫住,有些恍惚,他看看妻子,又看看娘跟妹妹们,“我站在娘这边。”

“爹,我不跟你去府城。”

这就是态度,大妮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定要算话,对家人有责任感。

张春花听着老二的话,有那么一点点伤感。

为何,上辈子你不能有点良知,非要逼着我去死?

看着老二媳妇,她知道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周大根,我会写字,你跟正海读的那些书,我听几遍就能背出来。”

“生而为女,所以我不能像你们一样考科举,但不是我的错。”

“我的字丑,是没有纸笔给我练习。”她非常坚定地写下张春花三个字。

爹娘给她取名字很随意,春天的花。

她会真正地活成春天的花,秋天的果。

“看见没,张娘子会写字,你赶紧地写。”

“银票现在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打欠条,三日内还清。”

“还有这个房子,归张娘子,你补上这一句话,要不然我这砂锅大的拳头,就往你头上打。”朱管家将国公爷没有想到的事情,一起办了。

周正山如同一只愤怒的野狗,他咆哮着,“娘,我让你不要签,不要签,你为什么非不听。”

“你让我们怎么办?我儿子出来也会被人嘲笑。”

“有你这样的娘,我们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