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闭着眼,感受到裴知予所写的字句,只好抿紧了唇,将难以抑制的声音尽数堵回唇齿间。
恍惚中,她看见男人似乎隐约笑了下,继而大掌便压上她娇小的手,一点点地,扣紧了她的纤指。
……
丞相府。
苏夫人自回府脸色便一直不大好。
府里的下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便躬身退了下去。
沈语柔一直跟在苏夫人身旁,待屋中四下无人,她这才委屈巴巴地问道:“母亲,您是不是心疼她了?”
苏夫人回过神,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来:“怎会。母亲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沈语柔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微微扬高了声音说道:“我知母亲一向心善,若是、若是母亲实在舍不下与小姐十几年的母女情分,便去永安侯府把小姐接回来吧!我只求母亲一样,求母亲准我离开丞相府,替我另寻个好人家做丫鬟,我实在不想再回到以前整日被小姐打骂的时候了……”
苏夫人听沈语柔一口一个小姐地叫着,仿佛又回到了母女相认那天,她看着沈语柔穿着卑贱的丫鬟衣裳,带着满身的伤痕可怜兮兮地站在她面前,心口顿时一阵绞痛。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苏夫人伸手把沈语柔揽进怀里,低嗔道,“你是我和相爷的骨肉,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儿,你才是丞相府堂堂正正的小姐,谁都夺不去你的位置。”
沈语柔红着眼睛道:“可是今日,女儿训斥了小姐,裴二爷定然记挂于心,待女儿日后嫁进侯府,怕是不得安生。”
苏夫人冷笑道:“她算什么东西!再得二爷宠爱,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丫鬟罢了。待过几日,母亲登门拜访崔老夫人,顺路去裴二爷院中坐坐,也好给她些警示,让她认清自己如今的身份,别想仗着二爷的喜欢,就敢对你不敬。”
沈语柔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亲昵地依偎进苏夫人怀里,撒娇道:“有母亲这话,女儿便放心了。母亲待我真好。”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满眼慈爱:“我只你这一个女儿,自然要千倍百倍地对你好才行。”
……
难得得了一日清闲,雪棠却没能歇息多久。
一回到西院,她便被裴知予抱上了床榻,行了在马车里男人压抑着没有做的事。
不知为何,雪棠总觉得今日的二爷格外有力气,仿佛不知道累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将她折腾了个彻底。
直到她浑身再没一丝力气,只能汗淋淋地躺在裴知予怀里求饶时,男人才终于放过了她,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然后吩咐丫鬟们抬热水进来。
今日送热水过来的正是绒花,她一抬眼,便看见雪棠身前那未被锦被盖住的一片白皙雪肤,上面残留着不少绯红的印子,长发半遮着的侧颈上,还有好几块明显的咬痕。
绒花暗自心惊,心道伺候二爷这差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她看向雪棠的目光,默默地多了几分敬佩和同情。
雪棠强撑着坐起身来,用绒花递来的帕子擦净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有气无力地下了床。
抬头一看,裴知予已经神清气爽地坐在桌案前看书了。
雪棠走过去,朝裴知予行了一礼,试探着问道:“二爷,奴婢今晚可以回偏房睡吗?”
第49章 喂粥
裴知予深邃不明的眸子朝雪棠看过来。
雪棠顿了顿,抿唇道:“二爷恕罪,奴婢今晚实在是没力气再侍奉二爷了。”
裴知予看了眼雪棠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晕,唇角轻勾,随手拿起今日她送的那支兔毫笔,蘸饱了墨,在纸上写道:“那就早些安歇。”
雪棠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裴知予已经敲响了桌角的铜铃,唤了霍礼进来,吩咐他去备些清粥小菜。
自回府后,两人一直在床榻上折腾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
裴知予自己倒不觉得饿,只是这小丫鬟身子一向纤瘦,方才又经了好几次欢愉,还是要吃些东西填填肚子才行。
霍礼很快端着粥菜进来,放在桌案一角,便退了下去。
裴知予朝雪棠扬了扬下颌,雪棠方知这些食物是为她准备的。她谢过恩,正欲像上次那般跪在床边喝粥,却被裴知予一把握住了腰,带到了他怀里。
雪棠浑身不自在地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裴知予却已经拿起了面前的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唇边吹了吹,才送到雪棠面前。
雪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二爷……要亲自喂她喝粥吗?
这样的姿势让雪棠很不适应,她羽睫轻动,还是垂下眸,把裴知予喂到唇边的那一勺热粥喝掉了。
而男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乐趣,难得耐心,一勺一勺地吹温了送到雪棠唇边。
雪棠心想,裴知予大概是把她当作小猫小狗一样逗弄吧。
不过,雪棠并不在意裴知予对她是怎样的情感,只要裴知予喜欢她,在意她,这便够了,这样,她就有了在侯府中活下去的资本。
至于情爱二字。
那不是如今的她该想的东西。
雪棠默默地喝着裴知予喂来的粥,在男人腿上坐得久了,有些不舒服,雪棠便挪了挪身子,谁知就抵上一处不寻常的灼热。
雪棠蓦地僵住,耳根微微发红。
裴知予停下动作,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她的唇,在她腿上慢悠悠地写道:“吃饱了?”
“回二爷,奴婢吃饱了。”
雪棠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惹了那东西,又要被折腾一番。
“去净了口,陪我歇息吧。”裴知予松开了环在雪棠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