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举手投降:“朕错了,朕今天替你去上朝,求你恢复正常。”
卫敛咬牙道:“楚国还没投降呢,你怎么就自称上朕了?”
姬越眯了眯眼。
他语气突然冷了几分:“你是谁?”
时空分割线
秦王宫。
床上躺着眉目精致的青年,身上的伤口都已被涂上药,细细包扎好。
姬越凝眉:“他怎么还没醒?”
一个手刀而已,不至于让人晕这么久。
太医小心翼翼回答:“回陛下,楚王陛下是战斗精疲力竭,精神消耗过度,才昏睡得久了些。”
盗取兵布图后以一敌百还与姬越打了一架,这换个人命都没了,昏睡不醒已是万幸。
姬越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宫女端来药:“陛下,药熬好了。”
“下去罢。”姬越淡声。
“诺。”
等人都退下,姬越将人轻轻扶起,端起药碗,拿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确定温度合适,才喂到卫敛嘴里。
青年安安静静地阖着眼,瞧着很是乖顺。
“孤真想杀了你。”姬越语气平静,“不用说你也知道。”
“可你不知道。”
君王捧着药碗,落下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
“孤也是真的喜欢你。”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青年睫毛轻轻颤了颤,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温润干净极了,不复以往总是覆满寒霜的冷冽。
卫敛看到姬越,下意识唤了声:“夫君?”
姬越手一抖,“啪”的一声,药碗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罢朝
姬越这一摔碗,把卫敛给摔清醒了。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异样。
身上有点疼。
卫敛抬了抬手腕,伤口被牵动,疼得他立刻蹙起了眉。
他忍耐力原本没有这么弱,这点程度该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但是被姬越捧在心尖上三年,没有再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伤,倒令他一时不太能耐痛了。果然被人宠着受足了甜,就再也吃不惯苦了。
他的医术并未荒废,稍微动了动筋骨,就发现自己身上多处受伤,并且伤势不轻。身子沉甸甸的,没什么气力,简直跟一人刚从千军万马里闯出来一般。
那么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卫敛陷入沉思。
他开始回忆昨晚,一个很平常的月黑风高夜,姬越又把他折腾了一顿……
其实两人并没有那么不知节制,这事做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他们也只保持三日一回的频率。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姬越要么忍着不碰他,一碰定是要把彼此力气都榨干的。但那种疲累,与现在的可不一样。
更别提这一身伤了,姬越根本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总不会是睡梦中遇刺……这几年过的再安逸,也不至于警惕心降低到这个份上。何况姬越还在身边。
卫敛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直接询问姬越:“我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姬越目露诧异。
他之前被青年突如其来的一声夫君给惊得当场愣在原地,然到底是心思深沉,很快将神色掩去。
卫敛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战斗中受伤的,不少伤口还是拜他所赐。
姬越却没从中听出质问的意思,对方真的只是很单纯的疑惑。
姬越不敢掉以轻心。
卫敛伤势虽重,但并没有伤到脑子,不存在失忆变傻的可能性。
他与之为敌多年,深知卫敛段数高明演技精湛,这回难保不会又是卫敛的手段。
也许是听到了他那句喜欢他的话,却故作不知,装作这般懵懂的模样,骗取他信任,借机逃出王宫……
一想到这个可能,姬越眸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