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卫敛眼眸突然清明,感受到门外一道火热的视线。
他蹙眉道:“屋外……是不是有人?”
姬越目光一冷,迅速将外袍披回卫敛身上,遮得严严实实。而后掌风向门扫去,直接将门打开。
是兴奋之色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林嫣儿。
她刚刚就在门缝里偷窥屋内的光景。
卫敛面色猛地涨红,整个人都躲到姬越身后,低下头极度赧然。
刚刚若不是他武功够高发现及时,这会儿岂不是都要被人看了去?
卫敛在姬越之外的人跟前都浪不起来,一想到可能会被人撞见活春.宫……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姬越面色黑如锅底,尽管被面具挡着看不出来,但卫敛知道他很生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姬越冷声道,“姑娘难道不懂么?”
“这有什么呀?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嫌害臊?”林嫣儿始终不能理解中原人的含蓄。她的家乡民风开放,男女若是看对眼,以天为被以地为庐,当场就能滚到一起去,更不惧别人谈论的。
观念从骨子里就不一样,当然无法相互理解。
“唉,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发现奴家了?奴家还没看够呢……再不济,看到你把面具摘下来也好呀。奴家这一路都没看你摘过面具,你该不会是长得不好看吧?”林嫣儿还在遗憾。
姬越就一个字:“滚。”
“不说就不说,我去找别人玩了。”林嫣儿毫不在意地把门关上,转身就走。
室内一时安静。
卫敛低眸,脸仍旧烫的厉害。
姬越懊恼:“就不该和那女人一起。”
还不是为了那一条线索……
卫敛揉了揉脸,无奈道:“还是睡罢。”
姬越问:“不继续了么?”
卫敛把自己蒙被子里,裹成一摊卷饼:“不做了!”
这种事再多来几次,他迟早吓出心理阴影。
姬越望着裹在被子里的卫敛牌小卷饼,心里又给林嫣儿狠狠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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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和卫敛这边陷入了禁欲期,林嫣儿却是放飞自我,夜夜笙歌。
前头说了,林嫣儿的爱好就是漫漫长夜找找美男,并不会因为和姬越卫敛结伴而行就变得矜持。
这两棵草是一对,外头还有大片森林。
林嫣儿说的“找别人玩”,其实也就是“找别的男人睡一觉”。
她样貌好,性格又媚,路上随便勾搭一个好皮相的男人,鲜有不上钩的。
她也并不强迫人,若对方有家室或不愿意,她也就罢手了。然而事实是,几乎所有人都成了她裙下之臣。
姬越和卫敛都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方式评判什么,然而架不住林嫣儿就住他们隔壁。客栈的隔音效果向来是不怎么好的,把男人带回来欢.好时的声音根本掩饰不住,林嫣儿也没想着掩饰,叫声十分放浪。
每当这时候,姬越就会黑着脸捂住卫敛的耳朵:“那女人是真不知道隔墙有耳?”
林嫣儿简直奇女子也,用世人眼光看,果真是放浪形骸,寡义廉耻。
卫敛红着脸低声:“她不是不知……只是不在意。”
有时候林嫣儿刚从床上下来就能若无其事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身上痕迹过于明显。卫敛欲言又止地想要提醒,她便注意到卫敛的目光,满不在乎地拉了拉衣领:“哎呀,昨晚那个真是的,力气那么大。”
姬越怨气深重。
林嫣儿自己玩自己的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天天被迫在隔壁旁听,自个儿也血气上涌。偏卫敛前几回让林嫣儿闹出阴影,不肯让他碰了,就连亲吻都不许。
此仇不共戴天!
愤怒的姬越狠狠将人警告了一番,让她注意着点,别影响隔壁。
林嫣儿笑嘻嘻道:“抱歉啦。”然后还真收敛了,晚上屋内安安静静,再也不会传出那些暧.昧的动静。
她不再把人带回屋里,但身上那些痕迹依然日复一日地增多。
卫敛好奇之下委婉地问:“姑娘不在屋内……为何还会有这些……”
林嫣儿奇怪地望他一眼,说出令卫敛和姬越三观震碎的话。
“有时候是奴家去别人屋里。更多时候嘛……”林嫣儿吃吃笑道,“谁说一定要屋内呢?房顶,树上,田野,巷中……都可以啊。不觉得这样更好玩、更有趣、更刺激吗?”卫敛与姬越一脸震撼,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卫敛忍不住问:“姑娘是性情中人,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
他们好歹也同行了半个月,搭过几句话。林嫣儿除了这种事上孟浪了些,其他事情上都很通透,甚至有不少观点与卫敛不谋而合。
卫敛觉得,林嫣儿这样的女子,该是值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
“作践?”林嫣儿想了想,“郎君可会去青楼,问问那些风尘女子,何苦要作践自己?”
卫敛说:“在下不曾去过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