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也没想过这个陈公子人设还带点哭包属性,遇到事儿了、一影响到情绪了就会不由自主地落泪。
他刚刚的确是觉得徐生一个瘦啦吧唧(徐生:并不)的男人公主抱他有损形象,不过也是觉得有点儿无语,但是无可奈何,谁让陈公子更是个病美人角色呢?
没想到这一点儿对自身的吐槽,加之陈然自身对公主抱的点点郁闷,双重buff叠加,泪腺大刺激,就哭得泣不成声了。
这一句话说的徐生没点儿情绪了,顿觉陈公子可爱、可亲。
有一瞬间徐生感觉自己就像那贫穷的书生,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撞到了一只小妖精。书生强装淡定,实则对小妖精一见钟情,并且明知他是妖精还义无反顾地想要与之长相厮守。
这只妖精也的确和狐狸精不一样,他是虚弱的、惹人怜爱的,嗯……也不吸人精气,反而更想变得强大去好好呵护、保护他。
徐生无端设想着,将陈公子的左右手分别放在自己的双肩上。一只手放在公子的头和颈后,另一只手托举着公子的臀部,软乎乎的,徐生没忍住捏了捏,惹得陈然瞪他一眼。而后就这样以抱小孩的姿势,将这位公子哥放倒在床上。
徐生压上去,他钟爱于怀中人的脚踝,自是摸了又摸,直到摸的陈然都忍不住蹬腿他才罢休。
自下到上的抚慰这具身体,指尖像是带了电,落下的地方都会引来身下人的吟哦。慢腾腾地掀开衣服,唇瓣也开始流连在这具年轻的肉体上,小腹、锁骨、喉结再到下巴,最后目光落在那饱满红润的唇上。
徐生情不自禁,想要亲吻他。
“不可以。”
陈公子却毅然决然把头歪过去,唇角抿成了一道白色的色泽。
徐生看见他眼中的为难,强行亲吻又顾虑他会哭,眼神几经变化,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最终这个吻落在陈然褪下的衣袖上。
而后他们做了,做了在成婚当夜的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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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有报备过,所以不着急着回去。
白日里上山砍柴,偶尔去集市上采购一些时日的物资,夜晚做一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就这样待了一些时日,徐生时常觉得安静,但此时的安静却充盈着一种宁静的幸福感。
只是还有点缺憾,少年相公只让摸摸身体,不让亲,也不让无套触碰他的身体,更别提射在他的体内了。
徐生抿紧淡色的唇,眉眼恹恹,眼里的暴躁愈发藏不住。
平静的日子也会偶尔起一丝波澜,这徐家当年因资金不足建在离主村落偏远的位置,远山远水隔交情,他们的确和村里人往来比较少。
不过不阻碍信息的传递程度,谁都知道徐家的变故。因而当上山摘草药的王大娘见了这徐家的小房子升起了炊烟,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眼花。
又来见了几次,发现倒真不是老眼昏花。王大娘走近了看,徐家门口那平地上正晒晾衣服的赫然就是徐家儿子徐生,心里诧异,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眸晒太阳。
看身形约摸着是个年轻男人,站的远了点,面容有些看不真切,但朦胧中总感觉那眉眼像是云雾中的山,像江南烟雨中的水,一眼便惊艳。
徐生这是打哪找来的后生?不知道他爹娘有没有给他许配婚事……
想到自家还有个女娃,天天没个女娃的样子,在那嚷嚷着哪村的教书先生容貌俊美……听得耳朵都起茧,王大娘就不由自主的便联想到这层上了。
不过下一秒倒是让她惊掉了眼球,这徐生手脚麻利地晾晒完衣服,然后凑近了后生,给他抚平衣领上褶皱,把他面对面抱起来。在平地就这么边走边抱了一圈,时不时颠他一下,温柔地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方才进了屋。
如若是兄弟,一人见另一人不干活尽偷懒,不狠狠在另一人屁股墩上踹一脚都不错了!徐生那动作温柔的可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兄弟,倒像是……在对心仪的小娘子似的。
看那腻歪劲脸都有点发烫,王大娘心下隐隐约约有了点儿猜测,嘴也管不住了,背起地上放着的草筐子,很快跑回村了。
她没看到刚刚看过的小屋窗帘拉开了,那张见了二十多年的脸上此时面色阴沉、眼神阴鸷。
不到晌午,就有村里的人来找徐生。此人打着赤膊,仅仅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虎背熊腰,是崔家第六子,故村里人都叫他崔老六。
这人没点眼力见,毫不见外,就想直接登堂入室。想着陈公子午间小憩,徐生拎着把铁锹先行出门了。
徐生在陈家待了一段时间,不用干活,吃食珍贵,心也沉静下来,眉宇间都透着一股雅致和温柔。体现在行为举止就更为明显,落落大方,温润如玉,端的是一种公子风味。
至少崔老六是看的眼前一亮,本来他就对着徐生有点意思,此时也不拐弯抹角,敞开天窗了说道:
“徐生,我也知道你家的事。”
“当时没有把你从你父亲手下解救下来,一直是俺这心里头的遗憾。这段日子俺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整个脑子都装着你。俺想俺们从小就在一块儿,情谊嫩么深……你爹就是在缺钱,也不应该把你送去那陈家!托付给我,至少俺敢打包票,对你好一辈子!”
说着,崔老六拍拍胸脯,堆满赘肉的脸上滚落下滴滴汗水,粗声粗气一本正经地说:
“这不叫那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见崔老六那对眼珠子黏腻的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徐生也不再掩饰心中的鄙夷,眼神冷冷地望向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刺过去。
“给我滚!”
徐生这变化太大,崔老六惊了,脸色大变,指着徐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徐生掀起眼皮看他,淡色的唇动了一下,“滚。”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跳起来咬人,经验丰富的危险警示雷达告诫崔老六该走了,也不敢在刺激徐生,怕他抄起手上的铁锹打自己,只是临走前觉得不够解气,咬牙切齿地抛下一句话:
“你守着那病秧子做什么,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你难不成想守寡到老死?”
这个算精准踩了雷,徐生出铁锹的速度极快,锹头挑起地面上一颗坚硬无比的石头,狠狠地送进了这崔老六的嘴巴里。
崔老六的硬腭被这石头生生咯开一条痕,血从嘴角流下来。张开嘴玩命儿想吐出来,却发现石头像是和肉粘在了一起,怎么也吐不出!
崔老六惊恐地盯着徐生,见他眸色黑沉,凶光毕露,那张垂涎欲滴的脸逐渐扭曲,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恶、恶魔!”
话音刚落,崔老六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他身体止不住颤抖。
他吓得满心怦跳,使尽全力,向远处的小路跑去,头也不回!
没有再去追他,徐生看向掌心,那里铭文闪烁,黑雾不断翻涌,幽蓝色的火焰若隐若现。火灭之际,他的面孔恢复原来的模样,干净温柔,俊逸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