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太够,是吗?”阿兰低语。
“你要让谁对你成瘾?”安德鲁沉声问他,
“信息素成瘾并不代表什么,这只是一种生理性依赖,在选择雄虫时他会下意识的更偏向于自己信息素成瘾的那只雄虫,但如果客观条件使他确实无法得到他,他依旧可以克服心理不适去选择其他的雄虫,也许这种生理性依赖会伴随这只雌虫的一生,但并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最多让他心理失衡,容易出轨罢了。但是,信息素成瘾绝不是‘爱’,甚至,这种信息素成瘾对那只‘被’成瘾的雄虫伤害更大一些,因为他极有可能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被逼迫交欢。”
安德鲁极有耐心的解释利弊,试图说服阿兰放弃在赛陀监狱暴露自身信息素的危险想法。
“而且,信息素成瘾并非不可转变,雌虫会对他第一个接收到大量信息素的雄虫信息素成瘾,但如果后来他又接收到大量更高等级的雄虫信息素,这种成瘾就会被‘覆盖’,成瘾的对象会转变为那只高等级雄虫。”
听到这里,阿兰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听你的描述,普通的‘成瘾’单纯只是某种增长交配乐趣的小情趣,”他注视着安德鲁,眼眸里藏着一口深不可测的碧绿幽潭,“那如果……我要你永久性、唯一性、排他性的对我深度成瘾,你能做到吗?”
换言之,这一生只能对我起反应,任何其他的雄虫,在你眼里都将是过眼云烟,不留痕迹。
“……啊?”
安德鲁迷茫的望着他,呆呆的表情让他这张凶相的脸看起来傻傻的,
“这……从未有过……”他好像喝醉了酒一样舌头打结,满脸的不知所措,“这对雌虫来说很不公平,而且,阿兰,我爱你,我已经只会对你有反应。”
可立即他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直觉告诉他阿兰会因此生气,更可怕的是也许会对他失望。
阿兰沉默了片刻,耸耸肩,“好吧,这对雌虫来说确实不太公平。”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找了个细长的盒子将那支充满他信息素的针筒装了进去交给安德鲁,
“这才是真正要交给菲利克斯的东西,”他语气淡淡,“坎贝尔弄到了雄虫信息素货源,本来拿了一支这样的样品伪装成普通注射器带入了赛陀,但因为某些原因那支样品失效了。”
安德鲁浓眉狠狠的皱起,“那你就牺牲自己做他的货源!?你想过一旦信息素被滥用后你自己的下场没有!?”
阿兰双手抬起示意他放松,“放松,安德鲁,只是前期的市场调查而已,整个赛陀就只有这么一支信息素,没有哪个精明的商人敢真正去闻一闻的。更何况,真正的货源们还在某个星球上悠闲的睡觉呢,我只是一支起展示宣传作用的样品罢了。”
“你不要被坎贝尔蛊惑!阿兰!商人都狡诈如狐!”安德鲁声色俱厉的警告他。
阿兰有点儿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你管的太多了,安德鲁。就这样,好么?把它交给菲利克斯。”
“……我管的太多?”安德鲁声音干涩,“你让我看着你把盒子交给菲利克斯,你让我送你回来,你让我看着你抽血……你当着我的面做这一切……不就是在逼我做你的经销商吗?我之前是拒绝了你让我做经销商的提议,但我现在愿意了……我不敢不愿意,阿兰,如果你一定要做这件事,让我做你的经销商,菲利克斯只是三号楼的‘挂名’商人,他莽撞暴躁,冲动鲁莽,他根本不适合做经销商,他只会搞砸你的计划!”
阿兰说:“冲动、暴躁,现在看来也并不是什么缺点。”
安德鲁苦涩的笑了,“我知道……但我以为你让我看到这一切,是已经给了我劝阻你的权利。”
阿兰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安德鲁低低的说。
“……好了,安德鲁,把它交给菲利克斯。就这样吧,照我说的做。”阿兰有些冷淡的指指玻璃花房的门口,站起身准备送客。
“阿兰……”安德鲁几乎是哀求的看他。
“好了,”阿兰加重了语气,“我的脾气很好,没有人能让我真正生气,但是,也请你稍微照顾一下我的情绪不要为了一个小问题和我争论不休,也不要重复质疑我的决定,可以吗?安德鲁。”
他走到花房门口为安德鲁拉开门,在盛烈的日光中倾身优雅送客,
“‘晚安’,安德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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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中午吃饭时阿兰去了二楼,没吃几口穆尔就走过来,声音很响的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你给了菲利克斯什么?”
阿兰咽下嘴里的小馄饨,抬眸,“嗯?给了他一个盒子。”
“盒子里原本装了什么?”
阿兰作出努力回想的样子,“装了……嗯……空气啊。”
穆尔的手拍上桌子,阿兰面前的碗筷“叮铃咣啷”的抖动一下,
但他说话的语气尽量的软,至少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僵硬,“别做对赛陀有害的事……好么?”
阿兰笑了,“我比谁都渴望安宁平静的生活,穆尔。”
穆尔干坐了一会儿,就有军雌给他端了饭,那个军雌送来了饭还不走,在一旁磨磨蹭蹭的,最终成功的吸引了阿兰的注意力。
是那个超级崇拜他的小年轻军雌凡林,大小伙子露着一口白牙对他发射阳光活力的笑容,把阿兰逗笑了。
赶在穆尔抬头前凡林的手以帕金森病患者的方式在裤缝边小幅度挥动着朝他道别,紧接着小步后退离开了。
“……林说,你说找个时间把所有s级以上的囚犯集中起来做个实验,就能找出凶手。”
阿兰点点头,“过两天吧,不用太着急。”
穆尔眉头紧皱,“虽然凶手已经几日没有出现,但谁知道……”
阿兰打断他,“不用担心,他这几天情绪很稳定,毕竟,”他暧昧的挑挑眉,“你们不是觉得,我用身体换取生命,虽然看不见他,但我能察觉他的情绪。”
“我原本打算在树林周边设防,瓮中捉鳖,但我怕他会……”用你做威胁,或者情急之下,伤害到你。
“别,”阿兰笑了,“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武力值的鸿沟,是出多少人都弥补不了的缺口。”
“不过,”他单手托起下巴,“你真的没试过关注每一个高等级囚犯的每日动向,作出他们的行动路线图进行轨迹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