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将他重重踢回角落里,

“滚回去!”

和伊索的随意不同,阿兰这一脚正踹在要害腹部,德拉万闷哼一声倒回角落。可很快他又强撑着艰难的爬了起来,脸色通红的闷头冲来。

伊索拦住了阿兰,用一个技巧的回肘击将德拉万直接打晕,而没有造成什么更严重的伤害。身为杀手,他反而比阿兰要手下留情的多。

“小孩子而已,计较什么。”他说。

“疯狗!”阿兰低斥,“疯的无法无天了。……真是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伊索摇了摇头,“你也不用自责,这是前辈自己的选择,他的命运如此。若真要有一个人负担这怨恨,那也应该是同他一战耗损了他生命力的我。”

阿兰看向他,听到他继续说:“我更知道你不会将我当成谁的替代品。所以,阿兰,不用为他们所说的话生气,我是对这里不熟悉,但是我信任你。”

阿兰轻轻笑了,伊索真的很聪明,很通透,也很有贵族式襟怀宽广的气魄。

吃完饭后他们下楼,德拉万已经醒来,依然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伊索经过时他再次抬眼凶狠的看来,阿兰注意到他淤青的眼角些许发红。

“师父……”

嘶哑的呼唤在背后响起,阿兰背对着他,平静的回答:“他已经离去了。德拉万,你终究要试着自己长大。”

“哈,”身后传来冰凉中掺杂苦痛的笑声,“我就知道你冷血……师父满心满眼的你,明知道自己状况不对还要跟着你离去,他死了,而你在这里风轻云淡的和我说什么‘要长大’……”

阿兰微微偏头,

“小朋友,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冷血’二字,只有‘理智’和‘现实’。你可以为他悲恸,为他哭泣,但你始终要自己学着‘长大’。”

德拉万短促的低嚎一声,大吼道:“那你为他悲恸!为他哭泣了吗!!你没有!你只会在这里冰冷的说教!”

阿兰微微压下睫毛,浓绿的眼珠转看向他时不知为何令德拉万心头一惊。

“等你什么时候取下了脖子上这个可笑的饭兜再来质问我吧。”

他已经抬起了脚,身后德拉万却急促的补充道:“几年前我和其他囚犯争斗伤了面部神经,吃饭嘴巴闭不上,师父才给我缝了这个围兜!”

“嗯?”阿兰极淡的回应。

可接下来德拉万却没有下文了,只有一声声频率极高、短而急的呼吸声。

“走吧。”阿兰朝伊索示意,两人相携离开。

【作家想说的话:】

宝子们圣诞快乐鸭!哇,都许了什么圣诞愿望呢| ???ω??)???

这两天太冷了,羊了的要注意保护恢复好身体,没羊的保护好最好不要羊哦,我还没羊,但身处羊圈,看到他们羊了真的太痛苦了…

第204章一八一、「璀璨」的徽章

偌大的广场,所有人整整齐齐的排列长队静立下方。高台上阿兰穿着整洁的囚服,掌中托一顶被扣掉了徽章的大檐帽。

烈日降临,璀璨日光却独独只笼罩他一人,酒红色的发丝闪耀起绚丽光辉,他举起话筒,朗声开口:

“各位同志,各位璀璨行宫的公民们,首先,我要衷心的表示遗憾。”

“在过去的一月中,我们经历了璀璨行宫生死存亡的一战。其中有人幸存,有人牺牲,每一位牺牲的公民,我们都为他斟酌了碑文并将尸身冷冻,以期未来真正开放后,联系到他的家人,将他送回自己的故乡安葬。”

“而经历了血与火的场下各位,我要真诚的对你们道一声感谢。如果不是你们的誓死捍卫,璀璨行宫如今也许就是一片废墟。”

讲到这里他用手按住眼角,台下的人可以清晰的见到他眼底涌动的水光。

“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善于言辞的人,我感性,心软,共情,抱歉……”他轻拭眼角,“面对大家的牺牲和奉献我有些忍不住心中酸楚,如果失态请大家不要介怀……我如此的悔恨,对自己非常的失望,我忏悔,我失落,因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我甚至在大家誓死拼杀的时候都不在璀璨行宫……”

他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台下出现骚动,有因见美人落泪而不忍的,有不屑的,也有真心受到感动的。

“那你去干什么了?”有人在台下问道。

他吸了吸鼻子,眼角和鼻尖泛着微微的红,眼下泪痣一颤一颤,他放下话筒,手握成小拳头状用力揉了揉眼睛,才举起话筒继续说:“我伪装成伊情大公爵将矛头东引,戴上伪装皇室眼瞳的美瞳和染了白发,我的眼睛曾被药水毒瞎,我的长发因化学试剂而脱落……”

他稍稍低头露出头顶,真有一小块头皮的发丝比别处明显少被「零号机器」烧焦的还未长出来。

“那你成功了吗?”有人又问。

他低头不语,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轻轻抖动。

几息的沉默后,有人接话道:“肯定成功了啊!否则怎么他们撤退了?老子还没打够呢!那帮士兵趾高气扬的,老子才杀了没几个人他们倒全做了缩头乌龟滚回去了!所以,大首领,我们这种‘功臣’你要怎么奖励?我杀了六个高等雌虫,你陪我六个晚上?”

他刚说完就感受到几道震慑杀意的目光。可他毫不畏惧,还大摇大摆拨开人群走到最前方,直视阿兰。

阿兰放下话筒看他,暂时没有说话。

“你在考虑?”这个人大笑起来,“有什么可考虑的?雄虫就应该在后方被保护起来,让你去什么转移视线祸水东引,我看纯粹是那些没能力的雌虫在瞎扯淡!你看你都哭了!”他舔了舔唇,“雌虫保护雄虫是天经地义,不过,我们保护你,守护你的璀璨行宫,你也要给出回报吧?我杀了六个人,你陪我六个晚上,很公平吧?”

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哎!你们说呢?是不是很公平?”

有些人表情变化明显意动,有些人厌恶不堪的别过头,更多的人便是单纯的听众,不做出头鸟。

“你叫什么名字?”阿兰问他。

这个雌虫浓眉一挑,“嘿,怎么,你还要和我发展一段啊?不行,我有想结婚的人,跟你只能是一夜情。”

阿兰慢慢的勾起嘴角,目光变得幽深,“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人被他的目光看的咽了咽口水,“我……”

阿兰却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行了,我收到了你欲求不满的诉求,晚上去库房领一根按摩棒自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