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披上还湿的衣服,晾起他的酒红色裤衩,“呵,不用了。……现在说说来意吧,穆尔上校。”
穆尔稍稍侧头看了看他,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才终于转过身来正对着他,却没有开门见山的说来意,而是说:“穿没有干的衣服,很容易感冒。”
他拿起通讯器,“给花房送两套新囚服。”
顿了顿,他补充道:“一周之内,给我把花房内的照明、取暖、洗浴等各类基础设施全部完善。”
阿兰听他说完这些话,微微一笑,“阿兰很感谢穆尔上校,不过这完全没有必要。”
他悠悠的继续,“既然一开始就选择给我这么一座简陋破旧的小木屋,又何必现在想把它改造成‘舒适房’呢?”
“有求于人,于是特意献殷勤……不觉得太虚伪了么?”
“……”
他的嘲讽直白露骨,穆尔紧抿起唇,侧过了眼神。
“还是请穆尔上校收回刚才那些话吧,现在这样原生态的小木屋就很好,到处充斥着自然的生息,你那些高科技的设备一装,生机会不适的离开我的。”
穆尔垂眸,真的举起通讯器,按下按键,
“主楼打扫一个新房间给阿兰·卡诺亚。”
阿兰:“??”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搬宿舍了?你真的很奇怪,穆尔,无视别人的意见,随意处置别人的想法对你来说很正常吗?是谁教你这么霸道和目中无人?果然是缺少家教的贵族雌虫吗?还是说赛陀首领就是有这个权力?而我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任凭摆布的卑微囚犯?”
穆尔平静的说:“事实上,阿兰,你对雌虫也有偏见。”
阿兰冷笑,“我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是你通过努力让我对你有了偏见。”
“……”穆尔放好通讯器,抬头注视他,“我并不是要你搬宿舍,阿兰,只是你不愿意改造小木屋……小木屋没有必要的基础取暖设施,入冬之后你会很难过。”
“而且……主楼那边,”他斟酌了词句,意有所指的道,“会比这里安全。”
阿兰的笑容更趋冰冷的嘲讽,“相比之下,每天看着你更让我有猝死的风险。”
穆尔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林等会会送衣服过来。”
也没有等阿兰回答,他直接推门离开。
阿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
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是过来干什么的。
群~607~985~189?整理.2022?02?09 00:23:37
二十七、哲学兰
没过多久,林推了一辆装满物资的小车过来,阿兰翻看了一下物品清单,有厚的被褥、棉囚服、冬靴,还有鹅绒毯子、电热毯、暖手炉等等。
电热毯?暖手炉?这已经超出了囚犯能够使用的物资范畴。
林放下东西,抱怨道:“离冬天还有一段时间呢,上校就急得不行要给你添置过冬的装备,这两天他好像特别关心你,监控室的探头照着花房,都不带移开的。”
阿兰整理着东西放进柜子,随口回答,“他只是觉得凶手还会在这里出现。”
“不是吧?”林神秘兮兮的反驳,“我们一直在看你哦,阿兰,你好喜欢在玻璃花房外晒太阳,晒太阳时舒服眯眼的样子又可爱又优雅,像一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
阿兰心中一动,这么说他在花房门口躲避海登亲吻时的动作可能会被穆尔看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据此联想到什么。
很有可能是他看到了,觉得他的动作有所异常,才立即过来……‘捉奸’?不是,是捉拿‘凶手’,但最终却也只是在门外徘徊不进,究竟是在顾虑什么呢。
林自顾自继续说着:“……而且这几天,上校心情不好,一直很沉默,只有看到你还会多说几句话,和你斗嘴。”然后斗完嘴,看到你被他惹的不快,自己心情反而变得更差。
阿兰心中不屑,面上微微一笑,“我的荣幸。”
“诶,对了,”林目露疑问,“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去吃饭?上校不是给你充了好多赛陀金银币吗?你完全不用省着花,他赛陀币多到花不完。而且二楼还给你留了专属位置,可你都不去。”
“……是穆尔上校给我充的赛陀币?他还给我在餐厅二楼留了位置?”阿兰挑眉问。
林理所当然道:“当然,不然谁还有权限让囚犯一直在餐厅二楼吃饭的。”
“咦,什么味道?”他抽抽鼻子,面色忽然变得很奇怪,“你刚刚……嗯,和上校……那啥了吗?”
“什么?”阿兰皱眉。
“有一股味道,就是……”林上下比划了一下,“不是和上校的话,就是……自慰的味道……?”
他看看阿兰,呵呵笑道,“我还以为大部分雄虫都不太热衷这种事的,不过你可能是个例外,这很好,阿兰,值得夸奖。”
阿兰无语,“我没有自慰。”
“没有?”林突然夸张的叫了起来,“你被强奸了??怪不得上校看着看着监控突然冲过来花房,然后在通讯器里又突然说要给你在主楼开一个新房间!”
他绕着阿兰团团转,满脸愤怒,“是谁?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我一定要给他开到最大程度的超压电击!是那个安德鲁吗?还是哪个垃圾雌虫?你住在小木屋确实太不安全了,阿兰!”
阿兰微勾唇角,“穆尔上校给我安排小木屋作为住处,不就是放任且希望这种情形发生的吗。”
“但现在他一定不希望这种情形发生了,”林变得严肃,“我和他共事很多年,自认还算了解他,阿兰,上校对你真的很不同,他……他恐雄的。”
“恐雄?”这真是一个新名词,阿兰觉得新奇和好笑,“什么意思?”
林坐在床沿,和他聊起了八卦,“我听说,我听说嗷!穆尔上校是某个贵族雄虫的私生子,那个雄虫老爷风流花心,但一直没有雄子孩子,上校的雌父想要正式的名分,欺骗雄虫老爷说他用了药,肚子里的上校一定是个雄虫蛋,如愿进入豪门,后来上校出生破壳,结果是个小雌虫,事情败露,一开始雄虫老爷也只是对他们不好,家里的其他雌虫也对他们百般刁难,后来另一名雌侍真的生了一只小雄虫,有一天小雄虫硬要上校陪他玩,不知怎么的受了伤,雄虫老爷一怒之下,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上校的雌父,还把他直接扔去了垃圾星。”
“所以他一直对雄虫抱有偏见和恶意,但也没有实际伤害过任何一只雄虫,我们私底下给他定义了个新名词‘恐雄’。以前我们在军部工作,共事的雄虫被他骂哭、嘲讽哭过好几只,他们联名上书说不想跟他一起工作,请求调岗,结果上头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反而把上校调来了这个一只雄虫也没有的赛陀监狱,可怜我作为他的副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