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拖太久的。我会和我爸妈说是我看不上你，而不是你对我有啥意见的，知道你那边介绍人是你领导。”宋思意一副我懂你，知道你难办的模样。

“那真是十分感谢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商场门，靳丛像是有感应一般，看了眼街对面站着的人。

尽管看不清面部，但高高的个子，结实的肌肉，熟悉的衣服和裤子，不是杨天彦是谁。

靳丛立马移开眼，扭头问宋思意，“你是不是开了车来的？自己回去没问题的吧？”

“啊？没问题。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点事没办。那你路上小心点，我不送你了。”说完靳丛也不等宋思意回应，趁着绿灯，快步地穿过马路。

靳丛走到杨天彦跟前，状若无事，“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时间，“都还没十一点。”

“老婆。”杨天彦低低地叫了声靳丛，“我心里老是慌慌的，静不下来，所以找同事替了我两小时，提早下班了。”

“那你等很久了吗？”

杨天彦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又摇头，“就一小会儿，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具体在哪里吃，只能站在这儿等，就这儿能看得清楚来往商场的人。”

“怎么不发消息？”

“怕影响到你。”杨天彦垂着眼，嘴唇微微抿着，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靳丛的心情一下也变得很难受，他很想抱抱杨天彦，抱住他失落的大狗。但他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没有动。

杨天彦抬起头，往靳丛刚走过来的街对面看，“就是她么？”

靳丛也顺着杨天彦的目光看过去。宋思意已经走了，只依稀留下个小小的背影。“嗯，是她。”

“你俩刚才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没有很开心，她也是被逼着相亲的，我俩什么都没有，而且……”

靳丛话还没说完，杨天彦突然拉住他的手，拽着他就走。

“诶？干嘛？你这是要去哪儿？”

杨天彦没回答靳丛，只闷头大步地走着，走过好几个路口，然后拐进了一个没人的巷子里。

“老婆。”进到巷子，杨天彦立马紧紧地抱住靳丛，把头埋进靳丛脖子里，“我好难过啊，比你嫌弃我的时候还要难过，但我又有点开心，因为你没骗我。”

靳丛回抱住杨天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手一下下地顺着他的头发。

“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第36章 36 杆秤

靳丛苦笑，他其实心情也不好，但不想两个人情绪都这么低落，所以故意玩笑道：“不是天天都嚷着喜欢我么？我还以为你早爱上我了。”

杨天彦立马抬起头，“不一样的，老婆。我爷爷和我讲过，他说，喜欢只会让你开心，爱却不止会让你开心，它还会让你痛苦、嫉妒、自卑。”杨天彦把头又埋了回去，“我刚刚都感受到了。”语气越说越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因为这样你和我在一起时也会不开心、自在了。但我好像一下没控制住。”

靳丛还是没说话，只是把头也搁在了杨天彦的肩上，手轻拍着他的背。

杨天彦缓了好久，才抬起头，“所以老婆，你不要爱我，你喜欢我就可以了。因为我只想你感到开心。”杨天彦把手捂在胸口上，“爱这玩意儿，不好，会让人好难受。”

靳丛怔然，看着杨天彦愁苦的神色，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他知道杨天彦真诚，因此才会选择同样对他坦白，才会尽管犹豫了那么久，最终还是不想欺骗他。可是杨天彦的真诚并不只是对他的，杨天彦对整个世界都真诚、直白。

所以靳丛一直觉得杨天彦不过是喜欢自己，连喜欢的点也很肤浅，没有料到杨天彦居然真的会这么在意。一个那么乐观自信的人，竟然会觉得说因为他，感到了痛苦、嫉妒、自卑。

靳丛愧疚了，还有点怕了。的确，对他而言，如果两个人的关系让彼此都太痛苦，靳丛可能会想要去逃避、退缩，会想要选择放弃，就像当初放弃程宇一样。

但是，真奇怪，杨天彦好像总能快他一步，总能这么了解他。杨天彦竟会在此时说，不想让靳丛因为他不开心，不自在，不想让靳丛爱他。

靳丛一下子反而舍不得放手了。

“傻狗。”靳丛抬手拍了下杨天彦的头。心道：晚了，我已经会因为你难过了。爱如果能控制，能够想不爱就不爱，那就不是爱了。

心里的那杆横在世俗和杨天彦之间的秤，已经有点偏移了。

杨天彦见靳丛还能亲昵地骂他“傻狗”，一下也不难受了，拉起靳丛的手就跑。

“你干嘛？又去哪儿？”

“做爱去吧，老婆，想操你了。”

“你小点声！呼……巷子里……有回音！”靳丛被拉着跑得开始喘粗气，“不是……你知道我车……停哪儿吗？”

结果杨天彦根本没带靳丛去找车，而是钻进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老旧楼梯间。

“这什么地方？”

“一个居民楼，住的都是老年人，这个点应该都睡着了。”杨天彦一边和靳丛解释，一边开始解靳丛裤子。

“等下……”靳丛抓住裤子，“你又来！等会把人吵醒了，这不比上次野战的地方，那地方是没人。”

“所以老婆你小声点。”杨天彦挎下了靳丛的裤子，裤子松松地落在脚踝处。

靳丛的后穴一下被冰凉的液体侵入，“你他妈……又带了润滑？”

“本来就要来见你的嘛，老婆。”杨天彦曲着指节开始给靳丛扩张。

“唔……禽兽。”

杨天彦吻上靳丛的唇，欣然接受下禽兽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