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又在她脑海里闪现:千万别相信任何男人。
“我出去一趟。”
一个晚上知道了两个真相,即使她拼命地假装镇定,但是她依然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丹凤眼微微眯起,萧晔总觉得她变化了些什么,他还有事情要谈,便点头道,“嗯,别走太远,电话联系。”
陈西诗笑道,“好。”
随后拎着裙摆转身,越过一群人的注视,出了酒店,一出酒店,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拆掉手机的电池,丢进垃圾桶里,往酒店后面的小道奔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诗诗始终会变的。
☆、修后(8)
跑了很久,她才停下来,被风吹过的头发搭在脸上,撑着膝盖她累得想蹲下来,可是腿却隐隐发抖,也是,有多久她没这么跑过了,脑袋经过这么风吹之后,清醒了不少,一抬眼,发现正处在公园里。
她工作是在侨城区,嫁给元项之后也是直接呆在侨城区,对于这个和侨城区有得不相上下的杨市,她来的次数用五只手指都数的清。
这里不知道是哪个公园,不远处有秋千,并且不会太暗,园里有路灯,一盏接一盏的,发着昏暗的橘黄色光芒。
但是即使如此,一个人身处公园,还是会有点惊悚的感觉,陈西诗拎着裙摆,准备原路返回,走了两步,却听到灌木丛里似乎有压到东西的声音,她心里一惊,看都不敢看,加快脚步,走到一半。
脚突然被一只手抓住,陈西诗啊了一声,低头一看,眼瞳瞪大,那是一只带着血色的手,老天。
“别吵别吵。”
“不!”陈西诗还没挣脱成功,那人的手一用力,将她从路边扯了过去,直直地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唔”嘴巴被人捂住。
“你再吵,老子命都没了。”鼻息里一股血腥味,陈西诗喉咙里一阵发酸,差点就要呕吐出来。
“别吵……”男人的声音愈发虚弱,陈西诗借着一点点光线使劲地去看那个男人的长相,身后突然刷拉拉出现很多脚步声,陈西诗瞪大眼睛,想挣扎的身子被人狠狠压制住,“别吵啊,老子要是命没了,一定拉你垫背。”
陈西诗不敢动了,她直挺挺地躺在灌木丛里,鼻息除了血腥味就是泥土的味道,她怎么这么倒霉。
那波人来来回回从身后的小道跑过来跑过去,陈西诗身子已经僵硬地如块木头,而捂住她压制她的男人好像没了气息,一动不动。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陈西诗双脚麻木,手臂发疼,那男人才轻轻地说,“好了,他们终于走了,老子真要死在这里了。”
陈西诗心想快点爬起来,可是无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僵硬的身子到现在还在僵硬,那男人也不吭声,他已经放开对陈西诗的压制了,整个人倒在一头,黏黏的血腥味在陈西诗鼻息里窜得更厉害。
陈西诗更着急,她想起来,想起来。
等她爬起来,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了,身上有血的味道也有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不知道是什么味,反正混在一起非常难闻。
黑色的裙子在路灯下仿佛被□□的破布。
陈西诗拉好裙子,转身就想跑,跑之前看了眼在灌木丛里黑乎乎的人影,她刚才被他压制住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他的腰侧,那里的血流得最多,温热的,若不是嘴巴被捂住,她估计会尖叫起来。
跑出了很远之后。
陈西诗停下脚步,神经兮兮地又往回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灌木丛旁了,而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声息。
“喂……”她俯下身子,朝那位置小声地喊。
许久,那里依然没有出声,陈西诗顿了顿,往前走两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掩住鼻息,再往前走了两步。
“喂……你还好吗?”等靠近了那团黑影,陈西诗小心地用脚踢了下那团黑影,还是没有声息。
她有点慌了,刚刚这人还一直老子老子的叫,气息很足的样子,该不会就死了吧?“喂,你还好吗?”
她应该转身就走的,反正死活都跟她没关系,可是她就是没走,还是僵持地问他,依然是一片寂静。
陈西诗真觉得脑抽了,她弯腰将男人拉起来,那力气还是她能承受得了的么,一下子那男人就狠狠摔到泥土里,那男人终于哀嚎了一声,“疼死老子了。”
确定这个人没死,陈西诗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掩住鼻息蹲下身子,“喂,你有电话吗?我帮你喊人。”
那男人翻个身,似乎疼得不轻的样子,“老子要是有电话还用等你吗?那群贱人将老子的手机都翻出来砸烂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都这么说了,陈西诗能走吗?
她虽然不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至少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她强撑着呕吐的味道,将他使劲地扛起来。
换来他一声,“喂喂喂,你有那个力气吗?没碰见你这种傻逼。”
陈西诗抿紧唇,谁才是傻逼啊,气死她了,虽然撑起他很困难,好在他还算有点良心,他自己也动了一点力气,总算了连拖带扯地出了灌木丛,那男人气喘呼呼地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道,“从那里出去……我……我的窝在那里。”
那么近?可是等拖着他出了公园之后,陈西诗就不怎么想了,他的窝是在这个方向,但是……不是这个地方。
还要拦的士。
她也不知道这里离酒店有多远,把他放在椅子上,她去拦的士,她的形象虽然糟糕,但是还是有的士肯停下来的。
可是一旦她准备去扶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的士司机一看就扬长而去,陈西诗无奈地看着那男人,椅子下面已经有血滴下去了,要是在这么下去,他会因流血过多而死的,陈西诗转身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再次拦住一辆的士,等司机摇下车窗,她猛地将手中的石头抵住司机的脖子,“你下来。”
司机是个瘦弱的男人,由于陈西诗出手过快,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尖锐的石头在脖子下方凉凉的,他以为是刀子,哆嗦地说,“好好说话,我我……”
“下来!”
那司机只能连滚带爬地下车,陈西诗快速地绕到他身边,抵住他的腰,“走,把那个人扶进车里。”
司机一见那满是血的男人,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陈西诗推了他一下,他只能苦着脸往前走,“把他扶进车里,快点!”陈西诗踹他的脚,他一哆嗦,急忙去扶在椅子上的男人,瘦弱的身子明显不能和椅子上的男人可比的,吃力地很。
陈西诗督促他,他只能一喘一嘘地将人拖向车里,关上车门,陈西诗也急忙跟着上车,随后等司机一上车,就抵住他脖子说,“开到前面那个小区。”
陈西诗也不知道前面那是什么小区,但是司机似乎知道,他惊讶地瞪大眼睛,踩紧油门,车子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