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辉有事要忙,这套衣服是我婆婆送的,也是名牌,爸爸和哥哥呢?”顾惜珍倍感压力,连忙岔开话题,“我给爸爸买了根新鱼竿,他肯定喜欢。”
“他跟你哥在湖边钓鱼呢,咱们先进去。”秦珊示意关岭把鱼竿送过去,对顾惜珍这段时间的惫懒十分不满,“你二哥、五姐、六姐她们都来看过你爸爸,就你来得最晚,连个电话都不打,一点儿也不知道给我争口气。”
她当着阿善和穗穗的面,摸向顾惜珍的小腹,道:“我本来还以为你在努力怀三胎,没想到空欢喜一场……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肚子这儿怎么这么多肉?”
顾惜珍觉得自己又变成被秦珊套进洋娃娃框架里的小女孩,皱眉道:“妈,我不打算生三胎。”
“不多生几个怎么行?林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要便宜你大哥的那个私生子吗?再说,你除了生孩子,还能干什么?”秦珊立刻不高兴起来,指着她的额头教训,“珍珍,听妈的话没错,当年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让你接近景辉,你哥能这么顺利地掌管顾家吗?咱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你……”
“哥哥!”顾惜珍看见顾建瓴沿着石梯从山谷走上来,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连忙迎上去,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重复了一声,“哥哥。”
顾建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鱼饵不够了,我上来拿鱼饵。”
他不是为了早一点见到她。
希望她不要自作多情。
蠢妹妹
蠢妹妹
顾惜珍借口要去见爸爸,把儿女留给秦珊。
她穿着高跟鞋跟在顾建瓴后面,眼看他大步流星,把自己甩得越来越远,急得往前追了几步,不慎一脚踩空。
“啊!”顾惜珍连着往下滑了四个台阶,好不容易稳住平衡,右侧脚踝传来剧痛,忍不住叫出声。
顾建瓴转过身,抬头看向她,面容被枝叶投下的阴影遮挡,看不出什么表情。
顾惜珍脱掉高跟鞋,发现脚踝已经高高肿起,动一下都疼痛难忍,眼里含着两包泪水,像小时候一样跟顾建瓴撒娇:“哥哥,好疼……”
顾建瓴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回来背她。
顾惜珍往顾建瓴身上一趴,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多年了,从她结婚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开始觉得崴脚不是坏事,扭伤的地方也没那么疼,两只胳膊紧紧搂着顾建瓴的脖子,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把眼泪全都蹭到气味清爽的白衬衣上。
顾建瓴稳稳地背着顾惜珍往下走,语气毫无波动:“哭什么?”
“……太疼了。”顾惜珍怕他嫌自己矫情,不敢说实话,鼻子却像小狗似的偷嗅他的气味,“哥哥,我会不会骨折啊?”
“等会儿让医生给你看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同情牌确有奇效,顾建瓴不像以前一样冷淡,破天荒地管教起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穿高跟鞋。”
“高跟鞋好看嘛,显得个子高,身材好。”顾惜珍越搂越紧,完全没有察觉到两团乳房结结实实地压在顾建瓴的背上,“再说,妈妈的脾气你也知道,要是我邋邋遢遢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要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顾建瓴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对了,哥哥。”顾惜珍想起正事,不遗余力地替林绍元说话,“景辉的大哥手里有个项目,想跟你谈合作,我带了资料……”
她想起资料还在车里,卡了下壳,好在自己还记得关键信息,这段时间的工作也没有白干,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我看过剧本,虽然作者没什么名气,故事却很有趣,讲的是唐朝……”
顾建瓴打断她:“林绍元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你性子这么懒散,居然愿意为了他东奔西跑,牵线搭桥,真是难得。”
一想到一两万块钱就能把蠢妹妹套牢,让她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公司,鞍前马后地跑腿,时不时还能拿来泄欲,顾建瓴就恨不得把顾惜珍扔到山沟里。
他忍了又忍,放下妹妹,拿出手机,道:“我会联系林绍元,给你这个面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留在这里演戏,我让关岭送你回去。”
方才的温情荡然无存。
顾惜珍张了张嘴唇,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生气,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在“演戏”,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
顾建瓴没理她,转身就走。
顾惜珍蜷缩在台阶上,越想越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多久,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她以为哥哥去而复返,惊喜地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关岭斯斯文文的脸。
裙下之臣
裙下之臣
“惜珍小姐,您还好吗?”关岭放下医药箱,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顾惜珍擦眼泪,“疼得很厉害吗?我先帮您处理一下伤口。”
顾惜珍难掩失望,推开他的手,发脾气道:“不用你管!你给我滚开!”
她扶着栏杆爬起来,试着往回走,脚踝疼得钻心,刚上两个台阶,就出了一身冷汗。
“惜珍小姐……”关岭从身后搂住顾惜珍的腰,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您不能再走路了,我给您喷一些消肿止痛的药水,尽快送您回去。”
“我不是说了不用你管吗?”顾惜珍恨恨地瞪着他,撞见他眼底的温柔时,又觉得理亏,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声音弱了一点儿,“你先放我下来。”
关岭小心地把顾惜珍放在台阶上,单膝跪地,托起她的右脚察看伤势。
他往肿胀的地方轻轻吹了口气,顾惜珍立刻敏感地往回缩,红着脸叫道:“你干什么?”本文件取自裙一一灵三七九六八二一
关岭把白白嫩嫩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起止痛喷雾,朝脚踝喷去。
清凉的药水极大地缓解了伤口的灼热感与疼痛感,顾惜珍咬唇适应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道:“……谢谢。”
她知道她不该迁怒于他,更不该柿子挑软的捏。
“惜珍小姐不用跟我客气。”关岭用湿巾擦掉顾惜珍脚底的泥土,手掌结结实实地捂上去,帮她按摩,听着压抑的呻吟声,脑海中浮现出跟着顾建瓴去林家祝寿那天,衣柜里夹着的红色布料,“如果您愿意,可以把我当做自己人。”
“什么?”顾惜珍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