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特别的烦扰到于真,她的生活回归了她之前的生活方式,她像是所有的伦敦的年轻人那样去度过自己的平时的空闲时间和周末。

生活平静得太快,她有的时候在沿着摄政河跑步的时候她想到以前的种种几乎觉得有些恍如隔世。以前的一切,因为太过疯狂,几乎像是一个梦一样。

而这段关系留给她的遗产有什么呢?

于真看了看因为今年出乎意料连续炎热的深夏,而长了浮萍的摄政河河面,她想,她和她家庭的关系的确因为afra而疗愈了。而且是一种很理想的疗愈

她和她平静宽容的父亲关系更好了,和她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并没有加进关系,自己谨慎的和她保持了很好的距离。

现在,自己似乎处于一个很完美的现状中:

她之前在肯特郡受到枪“折.磨”之后获得绘画奖项胜利的一些荫蔽和小小的名声,这让她的工作更加顺利了;而她在经历了这样一段撕心裂肺的关系之后,再也不约会和接受别人的邀约了,这让她的空闲时间更多了,她将这部分时间都用得非常有意义,她去做了为盲人读书的义工和参加了几个徒步竞走的活动……

嗯,不过帕丁顿公寓是她和kasia共有的,kasia迟迟不来解决这件事情,总感觉有点东西没有结束一样。而且那里有太多的回忆了,所以于真放弃了帕丁顿公寓选择了租回自己刚毕业租住的公寓里。

又是一个冬天来临,上一个冬天,由于她深夜饿了去了酒吧遇到了afra,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但是这个冬天,似乎格外顺利。

圣诞节悄悄的来临,到处都是节日的张灯结彩。于真瑟缩着脖子,踩着因为低温而有些薄冰的路面朝回走。穿上节日装扮的店员和偶尔几个友好的路人都向于真道了圣诞快乐。这非常有温暖人心驱散寒冷的效果。

她回到家里,扫了扫身上的融化的一些湿润的雪水,进入室内,给自己到了一杯特别温暖的茶。茶水驱散了她身体的寒意。她收到了她父母的信息,说今年圣诞节会去洛杉矶旅游,春节再大家一起团聚。

洛杉矶,这个城市的名字在于真心里稍稍的逗留了一下,她便强迫自己暂时将它移开,专注于自己现在觉得是所谓幸福的生活中。

第0089章 更换

在接近圣诞节的时候,afra和kasia去了当时那个洛杉矶郊外的小镇酒吧。原因无他,一切开始的地方。而且又是一周年,怎么会不值得悼念?

她们点了许多许多的爱尔兰奶油酒,因为这是于真当时点的酒。

而酒保对她们叫了这么多轮的爱尔兰奶油酒感到非常惊讶,他嘀咕了一句这是难道是什么冬天的圣帕克里特节嘛,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爱尔兰元素。

酒过三巡。即使是酒精含量不高的奶油酒喝到这个份上,也让人晕乎乎的,有些不知所以。

Afra突然皱着眉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她有点模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单词:“看。”

Kasia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她视线中的世界有些摇晃。她眯着眼睛,试图辨别,她发现afra示意的门口方向似乎有一个亚洲女人走进来。这让她有些不耐烦,她对用指节敲了一下桌子,对afra说:“我们不应该这样,应该改改这个毛病了……不应该看到一个亚洲女孩就想到她…”

Kasia有点口齿不清的带着生气和悲伤的抱怨着:“至少她在分开后觉得不会看到什么就如此的思念我们……”

“不是!” afra突然给了kasia一个耳光,她的举动瞬间让后者清醒了,并对她露出请给我一个解释的表情。Afra用手指隐秘的指了指那个刚刚进门的女人的方向,说:“kasia,你仔细看看她的脸呢?”

Kasia依言望了过去,她愣在了原地。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对afra说:“我这么醉了吗?不会吧……”

“我也觉得,我们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afra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抛下kasia就往卫生间走,说:“我要去清醒一下。”

等她回来的时候,kasia瞬间将afra拉到身边,并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仔细看看,她并不是真,她像是……”

“她像是二十年后左右的她?或者十年后?唔,我不知道,有的时候很难看出他们的年龄,亚洲人看起来都很显年轻……” afra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而对方似乎有所察觉,也看过来。两人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也许是因为太久了和太像了,afra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对方竟然径直的端着酒走了过来,她将酒放到了kasia她们的桌上,看着afra说:“我知道你…”

似乎是因为对面kasia和afra的又惊异又有点愣的表情,女人觉得有些好笑,她不自觉的扯出了一个笑容:“你是afra Wallenstein, 我女儿的前任,对吧?”

“哦……” kasia和afra有些恍然大悟。她们都没有和于太太见面过,只是曾经在电话里面有过对话。关于她和于真相似的面孔,这倒能够完全解释了。

而于太太指了指kasia胸前项链里面挂的那个汉字“真”,这样完全是深情的恋人的举动,她迟疑的问:“你…”

“她也和你女儿交往过。” Afra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同时”这个词语出来。

“好吧…” 于太太看了一眼kasia,并没有说什么,她似乎有些感觉到了什么,她心底里面抱怨了一下于真没有在自己身边的这几年,怎么总是去和女人交往,这完全是跟自己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对afra礼貌的笑了一下,问:“我能和你们一起坐吗?”

在于太太在卡座上坐下之后,她低头思索了一下,她直接抬头看着afra,笑了一下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直率,我们很难得这样碰见一次,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而你也知道,我和我女儿的关系并不融洽,她并不愿意告诉我很多事情……”

Afra和kasia对视了一下,afra对于太太做了一个请问的姿势,示意她开口吧。

于太太都没怎么措辞,她就直接开口问:“你能告诉我你还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的直率的确很出乎意料,不过afra还是很快的点了点头,肯定道:“当然喜欢,而且当初也是她首先提出的分开。”

“好。” 于太太点了点头,她看着afra直言不讳的说:“Wallenstein小姐,我就开门见山表达我的观点了。不过,我想你的父母和我的观点也并没有多少不同,你或许能够很好的理解我也说不定……我们,其实都是赞同自己的孩子去投资艺术的,玩玩艺术的,但是以艺术为职业?”

于太太的用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带着一些情绪继续:“这根本就是穷人做的,这不是她应该走的道路,对不对?我一直都很反对这一点,但是现在,事已至此,也变不了多少了。所以,我一直希望她能够找到有……”

于太太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她很久没有使用过英文了,有些想不起那个形容词。

“有信托基金的另一半。” Kasia用一个稍微委婉的说辞提醒了于太太,后者对kasia微笑示意感谢。

“总而言之,我是很支持你们交往的。” 于太太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说道,她补充说,“我是很开放的,我以前大学的时候很还去街上看过1985年伦敦那场有名的pride,所以我对你们这种对没有什么反对……你知道的,只要你们能够结婚,就像其他任何关系一样,而且你的经济条件显然非常卓越……”

Afra稍微偏头,即使是在和于真母亲严肃而郑重的谈话,她仍旧不自觉的打量于太太和于真那张太过相似的脸庞,她定了下心神,对于太太说:“但是很遗憾的是,你女儿她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了,她并不愿意继续。”

“她为什么不愿意继续?” 于太太皱着眉,觉得事情有点麻烦的问。

Kasia对于太太笑了一下,说:“她显然很在乎自由,她不喜欢……”

又是自由这个词!

于太太听到这里就觉得一阵生气,于真总是对她说了这个词,然后对她不冷不热的,这让她简直希望人们从词典里面彻底删除这个词语!

于太太对于听到这个词语显然有点嫌恶,她生气的回忆了于真小时候的另一件事情:“她这个孩子根本就是这个样子!从小她就不接受别人的示好,我介绍的男孩子她都一律拒绝,还说什么不是她的类型,而我问她她喜欢什么样的,她说她喜欢不那么喜欢她的类型……”

于太太生气的说着,她说到这里还恼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她怎么能这么想!这都是谁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