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挫败的情绪在kasia的内心缓缓的流淌开来。当她察觉到的时候,她立刻停止了继续进行这样的思考。她不能放任自己自怨自艾,这样是不利的。
她拨通了afra的电话,而afra的确仍旧有一些特权的照料。身处监狱的仍旧能够在深夜接kasia的电话。
Afra接听之后,kasia针对那个合同讲了许多,她以专业的角度仔细的解读了这份合同。这是她和afra就拟定好的计划,于真的公开道歉计划,她自己也曾经说过,如果她们能够真的逃脱追责,这也是她们的能力。所以,那就何乐而不为呢?
姑且试一试她们可爱的真眼里天衣无缝的合同吧…
Kasia说到最后,她有点不满的说:“afra,我认为根据你目前的情况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妥协和退步一些,跟真商量一下能不能推迟进行这个公开道歉。因为考虑到你目前的情况……”
说到这里,kasia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有点生气的问:“afra,那种越过界限的小报记者,你明明都应该身经百战了,你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圈套?”
Afra的声音似乎仍旧平稳,她还开了个玩笑调侃了为她的境况担忧的kasia:“kasia,如果你是我的律师的话,你是不能对客户这样说话的。”
Afra没给kasia反驳的机会,她换了一个稍微真诚的语调,说:“那个小报记者,他挖到了一些我和罗比的事情…”
Kasia稍微愣了一下,她问:“那个a州的州长?”
“是的…” afra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对kasia说:“你明天再带亲爱的真来一次,我想讲的话还没讲完呢。”
“但是,公开道歉的事情…” kasia有点迟疑。
“没有关系,一天而已,你再带她来一次。” Afra这样对kasia说。
而第二天kasia去接于真的时候,于真正惬意的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她对面还坐着一位很漂亮的拉丁姑娘,她们交谈甚欢。看得出来于真很喜欢那个拉丁女孩,她还努力用她自己破破碎碎的西语和那个有着鲜艳唇色的拉丁女孩讲话,把对方逗得频频发笑。
Kasia不由分说的微笑着走过去给了于真一个热烈的贴面礼,然后坐下来,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然后转过头问于真:“你跟这位leslie聊得很愉快嘛。”
于真转过头,她似乎还有点沉浸在刚刚跟那个女孩有趣的谈话中,她纠正了kasia:“她不叫leslie,她叫做娜塔莎。”綆陊恏玟請莲系??裙駟弎依浏三??零3
“娜塔莎…” kasia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的疑惑的看向那个女孩的很明显的西裔的脸庞。
那个女孩对kasia微笑,她带着性.感的弹舌的r音,自我介绍解释说:“我爸爸是俄罗斯人,所以我叫这个名字…但我不太喜欢,我更喜欢西裔的文化,所以我把我的头发染黑,更加有拉丁味道一些。”
“哦…” kasia礼貌性地感叹了一下,她贴着于真的耳朵低语了一句:“我只不过是早餐来晚了一点,你就找到了一个半俄罗斯半拉丁的混血女孩…你玩得真好。”
于真也转过头对kasia笑了,她很满意,所以这让她的笑容格外的迷人:“你过奖了。我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然后于真端起了里面还是牛奶的杯子,她提高了音量,用三个人都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敬洛杉矶!敬这里丰富而又多元的人和美丽的文化!”
早餐终于结束了,在开车前往afra所在的监狱的路上。Kasia一直一言不发。
于真颇有些惬意,她还很挑衅的问kasia:“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想听到娜塔莎这个名字了?”
Kasia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眼睛里面因为这个挑衅有些亮晶晶的于真,她稍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说:“真,你节省一点精力,不要让自己累着了。等下你准备怎么跟afra讲话?”
这个问题问倒了于真,她抿起了嘴唇开始思考等下的说辞,但是她还是不想让kasia看着她不是很有准备的事实,她有点示威的补充了一句回kasia:“我早就想好了,我带上了拟定好的合同,不用你担心。”
于真再次跟afra见面的时候,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合同,然后递给了afra,说:“你好好看看。”
对方似乎很配合,afra浏览了整个合同,然后对于真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她配合的态度倒是让于真有些困惑不解,因为之前kasia想到的请求推迟进行公开道歉的这一点,于真的律师也向她提到了,因为afra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乐观,她们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于真迟疑了一下,她问:“你不想要推迟进行或者什么的吗?现在左右两派都在批评你…右边批评你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左边批评你假慈悲……”
Afra笑了一下,她耸肩,撩动了一下她浅金色的头发,她问于真:“你觉得我是假慈悲吗?”
嗯…这个问题。于真想了一下,她诚实的回答:“我其实是不清楚的…但是葛意跟我讲你的项目似乎还不错,我爸爸也说很理想。可能不是吧……”
Afra听了之后,她看着于真的眼底,笑了笑,说:“谢谢你给我的肯定,有来自你的肯定,这真好。”
“我没有肯定你…” 于真有点急切的说出来,她有点不明白这个事情的发展方向,她看着桌上摆着的合同,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Afra十指交叉,她也看着那个合同,慢慢的开口,说:“我知道我自己绝对不是所谓假慈悲…因为,如果我是假慈悲的话,我就不会放弃诉讼,让罗比实现他的梦想了……”
“罗比?” 于真有些愕然,afra竟然叫那位前程似锦的州长的昵称,他们的关系可能的确非同一般吧,于真有些犹犹豫豫的问:“那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Afra似乎很高兴于真终于能够问到这个话题了,她有点高兴的笑了。她的食指轻轻的在桌上勾勒出一个圆,她问于真:“你一年能够挣多少钱?”
嗯?这倒是个始料未及的话题…“大概3万镑吧。”于真看着afra说。
“而一个世界某地工厂里面一天工作15个小时以上的人,他可能一年只有你的十分之一的薪水,你觉得这公平吗,真?还是你相信劳动和工种是不同的,有的人即使辛苦一年消耗他的健康,但是就是可以付给他很低的酬劳。” Afra一直看着她的食指,说。
“我不知道……” 于真很困惑这个话题,以前afra也总是喜欢提,她想了一会,说:“这是个政治经济学的问题吧,挺复杂的。”
“不复杂。” Afra用食指点了一下桌面,然后她静默的与于真对视:“这就是我和罗比的理想,让收入差距缩小。”
Afra停了停,继续说:“但是,也如你所见,我和他之间谁更有可能会成功呢?”
Afra笑了一下,她摸了一下自己浅金色的头发,换了一个姿势,说:“真,你曾经对我们说过blonde is stupid(金发女孩都愚蠢)。人们对这个有刻板印象,罗比作为一个有着良好背景和教育,英俊而且高大的异性恋白人男性,是非常有优势的……”
“而我…” afra用了一个讽刺的语调继续,说:“即使是在加州这样强调多元的地方。在金融科技公司当中,我这样的长相,仍旧很像一个花瓶,不是吗?甚至我说过的话,罗比再说一遍,听起来会更具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Afra停了停,解开了最上面两颗西装的扣子,她缓缓地说:“而罗比他也是这样认为他自己的……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干大事的料,他是如此的自命不凡…他觉得他的决定一定都是正确的。他找到了霍夫斯塔德小姐,让她去死,让她成全我……”
天!
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kasia才准备开口,但是afra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自己做了总结陈述:“简单来说,霍夫斯塔德小姐不是自愿为我而死的。是我亲爱的罗比,说服她去死的。因为她死了对我有好处,她可以拦下所以的罪责。”
“那你..”于真犹豫着想要开口。
但是afra的演说并没有结束,她自嘲的笑了笑,说:“总而言之他说服我当时心心恋恋的不肯接受我表白的老师去死……你说,我应该原谅他吗?”
“当然不应该。” 于真有些严肃的看着afra,她回答。
Afra仍旧有些骄傲的笑笑,她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一个设问句…而现实往往更加讽刺,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从泰国回来之后还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这段交往并不顺利…我们在恋人关系中,往往什么恋人的事情都不做,总是在一刻不停的谈论我们那个遥远的理想。而我们,也很快的厌倦了对方,我们并不适合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