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面无表情的亭云寄盯住应双戒,一字一字道:“把军服脱了。”

“你疯了!”杨帆厉声道,“我们在出任务。”

“没有规定说,轮休期不能用黑圈消遣”,亭云寄冷笑了下,“看看许少校这次收到电击消息,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赶过来救你。”

“许少校忙到睡眠都不足,我们这点事,就低调处理”,应双戒态度稀疏对杨帆挑下眉,“副队,要不你回避下?”

“你闭嘴”,杨帆骂一句就挡到他身前,对上亭云寄,“前沿驻岗期性侵下属,你就这么当我们队长?”

“不当更好”,亭云寄不为所动面色阴沉,“换你来当,独占公用军需8⑨⑦.⑦.久.柒.⑦.⑦.叄【兰22-41-58笙】品也名正言顺,他是伺候得你多爽?兄弟都不要了?”

“我他妈要不是……”杨帆气得眼角撑裂,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你知道他”

十年前他总嘻嘻哈哈打趣亭云寄:找到了你要干什么?以身相许?

亭云寄抱着膝盖晃肩膀撞得他生疼,半真半假:反正我又指望不上地球婚配权,他年纪比我小,看他愿不愿意。

就你这身材,这份谢礼够分量,你的小恩人直接吓跑都说不定。

他长什么样不知道,但胆大这点,是板上钉钉跑不了。

在他身后,应双戒眸中微滞,截断话接过去:“你知道我十六岁就是T组橙环,副队现在项目除了我,谁能辅助他?亭队,别自己晋上赤环,就不管队友。”

杨帆一愣就被推开,应双戒上前一步抬左臂到亭云寄面前:“为你兄弟,过几天再做那些事也没差别吧?”

亭云寄周身死寂阴冷,霍然伸手扼住他左臂中段,拧绞衣服一般反向扭转。

应双戒死命咬牙忍住剧痛,被丢开时身型勉强站稳,右拳攥紧用力抵压心脏处,呼吸调整剧痛状态下的身体竭力松缓。

别报警,别报警,别报警

杨帆对着亭云寄离开背影无奈低骂两句,忙不迭转身去找医疗箱。

“冰袋冰袋。”

“有没有镇静剂,先给我来一针?”

“很痛么?”

“倒也没有,骨头没断”,应双戒扫了眼杨帆,像是头痛更无法忍耐的呻吟,“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没在那里,我还戴着面具。”

“录下段视频,虽说很不清楚……”,杨帆怔怔道,“你早认出他了。”

“那时以为嗓子吃进土了才哑成那样,后来发现不是,他天生声音那么难听?”

“小时候其实还好不是,你, 你认出来了,不告诉他?”

应双戒几乎顾不上受伤急忙摆手:“千万别,受不了。”

“什么意思?”

“因为不想跟他那个人,牵涉些稀奇古怪弯弯绕绕的事”,应双戒冰袋用力按住伤处,“简单一点,好处理就行,我现在对人就这种要求,不过分吧?”

“双子舰,到底为什么?”

应双戒明显不耐烦:“没原因,没去就是没去,怯战,逃逸,判决我都接受了,能不能别再翻来覆去,炒回锅肉呢?”

“就没其他人信你么?除了廉肖。不可能吧?”

应双戒低头哼笑:“你又不认识过去的我,比起现在”

那时我可讨喜得多,对手多,损友更多,并肩作战,朝夕相处,几乎看不见憎恶,更别说仇敌。

没去报道之后,几乎收到队上每个人发来的信息。

他们无一例外,呼叫后援,急切担心,问他被困在哪,昏在哪,甚至死在哪。

他们从来没有,怀疑他逃逸

他们都去了双子右舰,无人归来。

十个小时会议结束,本该轮休的杨帆等在外面:“少校,我急需一小时单独面谈时间。”

密室里,杨帆箩筐掀底,事无巨细,把应双戒跟亭云寄的事抖搂个干净畅快,然后抱头苦恼:“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把这些事都告诉阿寄?”

本没指望手指交叠端坐对面的许修恒开口,毕竟他向来只会沉默思考,尤其事不关己。但这次却出人意料,不过间隔少许,声音就响起,像洒入极夜的清水:

“你来问我,是问现在的上级,还是曾经的共犯?”

(21)选择

“你来问我,是问现在的上级,还是曾经的共犯?”

杨帆一时不明所以,随即脸上掠过慌张和遮掩:“你这说的,什么意思?”

许修恒淡漠如常:“小时候你给我讲过暗网存在已久,上面基本都是见不得光的下贱勾当,那你建的双子之恨呢?”

四十七天前,应双逸当众告白,推搡讽刺他的人之中一个,事后找到许修恒,像是宿醉酒醒后的拍脑门: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刻薄恶毒?估计是因为,刚看过他那个弟弟的事,太刺激了,现在对应双逸那张脸都……要不你也……看看?

双子之恨,历时七年,版置简单,不同人上传的视频,对同一个人的围攻,捕猎和凌辱。

最早一段,应双戒从审判所出来的第一夜,在罪人陵应无声墓前被亭云寄强暴,同时他的定位被直接发布,不需要先找到他扫入程式。

杨帆面无血色:“你怎么会看到那个?”

许修恒没回答,直视他双目,径自说下去:“你建站的根基,他的定位,是我给你的。”

现在几乎无人知晓,杨帆跟许修恒的表亲关系。在许鹏军指定亭云寄出任近卫队长前,这七年别说见面,通讯联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