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1)

求求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林月盈无法描述秦既明在吻她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就像只有七秒记忆的鱼,不会去回忆起搁浅时的痛苦。

他所能给予林月盈的东西,哪怕是她所无法承受、强行塞给她的,也能令林月盈愉悦。

从小一起长大,秦既明了解她甚至胜过自己。

林月盈有时候想,手铐或许也是无用的,她那早早尝过伊甸园苹果的心和肢体已经不会将快乐拒之于门外,她所买的所有玩具、试过的所有自己动手小游戏,都比不上秦记明所帮助她而发生的战,栗。她大脑一片空白,口齿发干,好像灵魂被人硬生生地抽离。

她在尖叫。

那不是因为恐惧。

是隔壁的秦既明、每周三次听到的、更加大声、毫不掩盖的那种。

冰冷金属的桎梏摩挲着手腕,秦既明最终不忍心让妹妹的手被这种东西弄伤,他打开了这家伙,又将已经爬到边缘的林月盈拉着拽回,掰着她的脸,让她好好地看看镜子。

林月盈在镜子中看到那终于回落海中、身不由己跟随洋流的可怜小鱼。

秦既明不会捂住她的嘴巴,哪怕是现在这样的事,他的表情也没有沉溺的放纵,和话多的林月盈比起来,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偶尔一些自然的气音,始终冷静,一言不发。若不是呼吸出卖了他,林月盈几乎要以为现在的兄长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可机器人不会将她抱起,要她坐在床尾的他身上,不会要她看面前的新镜子,不会温和地问她,要刚才这样呢?还是现在这种?

林月盈不想回忆镜中那一场荒诞的“梦”。

那比她看过的任何一场电影都要混乱,都应该被封杀、抹除。

以至于次日的林月盈醒来时,脑袋混沌。

她听到了秦既明在卫生间中洗澡的声音,水声哗哗啦,他一直都有晨起清理自己的习惯。

秦既明一直爱洁。

林月盈艰难地坐起,披上外套,鞋子也不穿,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想要离开这里。

她控制自己不去看镜子上的口贲溅点,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那上面的星星点点是什么东西。就像此刻的林月盈不知道离开能有什么用,但她只知道,再留在这里,她一定、一定会死在那个镜子面前。

秦既明已经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温和兄长了。

她终于成功地走到正门前,门锁没有换,还是原来的,只要打开三道,就能顺利出去。

就差一步。

林月盈听到秦既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就像一个无奈的、疼爱妹妹的兄长。

“怎么又不穿鞋,”他叹气,“从小到大都这样不怕脚痛?”

第89章 if

在林月盈触碰到门锁的同时,秦既明已经走到她身后。

他的的确确是清理过自己,就连此刻飘向她身体的气息,都是那熟悉的淡淡玉兰花香。

林月盈身体还在发抖,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因距离的拉近而战栗,一如上次的负距离,好像每一步都生生闯入了她尝试自我封闭的灵魂。也如曾经的她无法抵抗入侵,现在的林月盈也不能抵抗秦既明的靠近。

从小到大,长年累月的习惯积累,林月盈永远都不能完全违背秦既明。

即使她的心想要,身体也无法做到。

林月盈只能站在房门前,安静的、不能出口地看着秦既明走来。

直到他身体上柔软又清朗的玉兰花香将她完全包裹、笼罩在其中。

兄妹两人生活在一起,也一直使用着具有同样气息的沐浴露和身体乳。秦既明对身体管理尚且算得上注重,但在皮肤护理上完全不如林月盈林月盈洗澡后用的身体乳,秦既明基本上不会使用。有时候,妹妹建议疤痕体质的兄长使用能够修复肌肤的产品,秦既明也只会让妹妹帮忙在伤痕处浅涂一层。

他不习惯身体被另一种东西所涂满的感觉,喔,要除了月盈的水。

妹妹永远都是洁净的,洁净到能让兄长心甘情愿地去含。而体质是很难改变的一件事,就像英国王室的男人至今无法解决被秃头所困扰,秦既明也无法改变自己稍有破损就会留下痕迹、严重到划破真皮层的伤口会有疤痕这种体质。

户外运动时意外在手臂划出一道伤口,踢球时跌倒导致的膝盖破损,这种零零散散的小伤,在秦既明的身体上都变成一道可以记载往事的印记。他自己对此并不在意,只要没有在面部上留下明显伤口,那么这些痕迹都无关紧要。

林月盈看不下去,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秦既明身上的伤口就像她自己身体的痕迹。心善且具备怜悯心和同理心的妹妹,会在兄长伤口的痂脱落时,每日晨晚两次,往他那刚刚自然脱落、泛着浅浅血红色的疤上淡淡涂一层。小时候的林月盈心疼兄长那些疤痕,总会煞有介事地鼓起腮吹一吹,说,哥哥哥哥,呼呼不痛。

现在往林月盈身上仔细涂药物的人变成了秦既明。

她不会再天真烂漫地说呼呼不痛,也不会心疼地抱着秦既明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伤口。他们都长大了,而这段从亲密无间到两性之间无形的屏障,在秦既明昨天的强行打破后迅速砌成新的高墙。

距离再亲密,也难以逾越。

林月盈半坐在浴缸中,抱着膝盖,沉默地面对着秦既明。她光洁的背有着珍珠般的光彩,秦既明蓦然想到,古代中国国力强盛之时,西方人对古中国人肤色的称呼,是“珍珠的颜色”。

年少时读过的、却未能入耳的东西,在此刻忽然活脱脱地落在眼前。

若不是她脖颈后几处指痕,这幅景色应当更美。

秦既明拨开妹妹湿掉的头发,要她自己握着,好方便给她脖颈上的伤口擦药。语气仍旧是属于兄长的命令,就像昨天要她自己抱住月退分开时一样。

林月盈不说话,她心里恼怒,但还是照做。不听哥哥话的后果,她已经体会到会有多么严苛。

“我们月盈这么爱护自己身体,一定不想留疤,”秦既明手指沾了有一些金银花香气的药膏,细致均匀地擦在那些指痕上,还在哄着她,温柔极了,“听话。”

林月盈不能不听话。

她现在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吗?兄长会因为她而迁怒无辜的贫穷同学。林月盈对做也没有那么在意,不会因为被进入而觉得自己“不洁”。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而区分洁净和肮脏,她永远都是干净、美丽的,能和她有一场是对方的荣幸。

她只是还在和兄长吵架,只是身体不自觉地倾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