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听王双说才知道,原来他们砍柴并非集中在一个地?方,一片树林分几个人,砍得差不?多再换地?方,下大雪时本想着等?雪小一会?再下山,谁知道雪越下越大,周锦和?、王双和?张雷只好去找人一起下山,人多又乱,找来找去还差几个人。

齐大华让回来的人先去木屋,他继续找人,哪知一脚踏空直接掉进去几米的深坑。

周锦和?等?来等?去等?不?到齐大华,便和?齐然、王双等?人又出?去寻人,山里黑不?隆通的看不?清,齐然在半路又扭了脚,找了许久才在坑里找到齐大华。

周锦和?二话不?说直接滑下去把人背上来,本想原路返回,哪知遇到了鬼/打/墙,几人在这附近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却一直走不?出?去。

天寒地?冻,连个生火的火柴都没有,他们觉得今夜肯定?会?冻死在这里,没想到陆长?安和?齐放竟找了过来。

陆长?安也一阵庆幸,庆幸自己叫上齐放,庆幸自己带了这条毛线织成的围巾,庆幸她找到了他,不?然……

回去没多久,周锦和?等?人都发了高烧,好在陆长?安宿舍中储备的有退烧药,给他们每人分了两片。

陆长?安照顾周锦和?到半夜,感觉他的烧退了不?少才和?陈兰回宿舍,第二天一大早又赶紧穿上衣服跑到他家。

彼时周锦和?出?了一身的汗,碎发安静的贴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陆长?安看着看着就哭了,她明白周锦和?为什么那么拼命,从两人互相喜欢后,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赚钱,尤其去年十一去了趟南城知晓了二人的差距后更是省吃俭用,对?她倒是大方的很,这次上山砍柴亦是想多赚点钱罢了。

这段感情,很明显是他付出?的比较多。

陆长?安弄了点温水,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脖颈和?脸。

周锦和?一向?生龙活虎,很少有这么虚弱的时刻,盯着干裂的嘴唇,陆长?安只好用干净棉签沾了点水涂在他的唇上。

周锦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笑了笑,“别难受,我好的差不?多了。”

人都站不?起来,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叫好的差不?多?

陆长?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在我面?前逞什么强。我煮了点稀饭,蒸了点鸡蛋羹,等?会?你得吃干净。”

房间昏暗,陆长?安点了一盏煤油灯勉强能照亮,外?头冷周锦和?又不?方便下床,便直接端在屋里吃,“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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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生病就是妈妈喂她,她不?觉得有什么。

周锦和?耳尖红红的,“我自己来。”

陆长?安又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枕头垫高,“别说话,食不?言寝不?语。”

平日里就她的话多,现?在倒教?训起人来了。

周锦和?失笑,“好,我不?说话。”

陆长?安端起鸡蛋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凑到他唇边,“张嘴。”

周锦和?十分听话的张口吃下。

鸡蛋羹寡淡无味,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碗。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看清陆长?安的睫毛,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昨夜这种味道和?关切的目光照顾他到半夜。

周锦和?本就因为发烧失去了力气,又因为她的投喂变得更加软绵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人喂一个人吃。

房间里只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量虽然比平日少了点,好歹吃了下去,饭后,陆长?安又喂了他一颗退烧药。

周锦和?因为药性又睡了过去,陆长?安收拾完碗筷就坐在床头看他。

他的手掌宽大,比她的手大出?来一圈,手背和?小手指一片红肿,眼看着又要生冻疮,陆长?安就知晓他定?是又忘记涂蛤蜊油,她知道东西放在哪里,随便一找就找了出?来。

剜出?来一坨蛤蜊油,先在手心化开,然后拿着他的手认真?而均匀的涂上去。

时间安静的流淌,这种气氛太适合看书,奈何心中实在烦躁只能把书收回来,一会?摸摸他的脑袋有没有退烧,一会?看看他的嘴唇干不?干。

折腾到半下午周锦和?才再次醒过来,陆长?安连忙凑过去问,“想吃什么我去做。”

周锦和?在床上躺了快一天,一次厕所都没有去过,眼下憋的难受,随便想了个,“包子和?稀饭。”

陆长?安应了声,掖了掖被子,“那你躺着别乱动,我去做饭。”

今天早上雪才停,兔子和?鸡也冻死了十来只,陆长?安搓了搓手赶紧跑到厨房。

刚添了两瓢水就看到周锦和?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她连忙跑过去,“你出?来干嘛?刚退了烧,再受了寒可怎么办?”

面?对?心仪的女孩,“撒尿”这两个字是断然说不?出?口。

周锦和?轻咳了一声,“躺太久身体难受,我转一转。”

陆长?安又把他扶进堂屋,“在屋子转是一样的。”

“长?安...”周锦和?有点憋不?住了,神色不?自然,“我想去厕所。”

饶是陆长?安脸皮如此?厚的人此?刻也红了脸,轻咳了一声,“...你现?在没劲,我扶你去...”

她在心中一再强调,不?能乱想,照顾病人而已。

周锦和?哪里好意思?,低着头,“不?用,我自己去。”

“外?头雪大...”

周锦和?犹豫的看了她一眼,“长?安...我...”

她若是跟着,他哪里能尿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