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弱的诡异吃的越少,谈越需要的并不是那点气血的力量。

谈越脸色一僵:“阿山,你该不会是让我吃人血吃人肉吧,真要是那样的话,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生而为人,还是要有一点做人的底线,他可以为了爱情突破自己很多道德上的底线,但是不能突破自己做人的底线。

哪怕按照关山的说法,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个单纯的人了,但是在他自己的自我认知里面,他始终还是个普通的人类,就是力气大一点,饭量大一点。

关山摇头:“不会,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弄过来。”

祂是里世界的诡异之神,见过多了同类相食,里世界的诡异就像是表世界的动物一样,并不觉得同类相残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祂从来都不是人,人于神明而言,也不是同类,而是蝼蚁。人类难道会在乎一只小小蝼蚁的死活吗?

祂在乎谈越,是因为谈越是祂的伴侣。

谈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就吃正常的食物就好了。”

说完之后他又问:“你说的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关山用颇为骄傲的口吻说:“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应该是神。”

谈越失笑,他本来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夸张的单膝跪下来,然后模仿一下那个梗: “对,你是我的神。”

但是吃饱过后,身体和精神都懒洋洋的,他终究还是枕在对方的大腿上,一动没动。

“关山是因为你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这我的名字是……”

祂报了一长串的名字,那是人类不能够听到的呓语,但是谈越喝了祂这么多的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深度亲密,一次一次的交换体/液,再加上伴侣的契约,现在的谈越完全能够承受住这些呓语的力量,不会因此异变成怪物。

其实谈越有很特殊的体质,他身体的污染从来都没有增加过,但是在今天之前,神明并不敢赌。

毕竟一旦赌输了,谈越就无法恢复。现在没有关系,祂的力量恢复了很多,谈越的身体也改造得非常成功,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随时可以回到时间轴之前,把不好的异变抹除重置。

“谈越,你听到了吗?”

庞大的信息流随着那个名字被念出来的瞬间被灌输进谈越的大脑,他终于意识到了关山是什么意义的存在。

因为大脑过载的原因,他迟缓了一会儿才给了关山回应:“我听到了,都听到了,需要重复一遍吗?”

那里面信息量太多了,如果用人类的语言复述出来,可能把他的唾沫说干了都复述不完整。

“不用。”冰凉柔软的手指抵在了谈越的唇上,但是这会儿的谈越是绝对不会将关山再和吸血鬼或者普通鬼怪相提并论,说关山是吸血鬼,那简直是对神明的侮辱和玷污。

想到这一点,他懒洋洋的在神明结实的大腿上又翻了一个身,因为实在是吃太饱了,所以身体需要缓慢的消化,哪怕遇到很震惊的事情,他还是秉持着能不动就不动的原则。

谈越想,关山会不会是故意的,这样他就算听到再震惊的事情,也会因为懒得动留在原地,而不是逃跑。

不过也没什么好逃跑的,他又不是那种面对霸道总裁会觉得自卑的小娇妻,只要不告诉祂关山其实是蟑螂精变的,这个世界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每次你生气的时候,外面就会打雷下雨,刮大风下大雪,这些不是巧合吧。”

在听到名字的时候,谈越那些被封印的记忆也解除了,涌进他脑海里的不仅是知识,还有记忆,时间越久,恢复的记忆就越多。

谈越撒娇说:“我脑袋有点疼,亲爱的,你帮我按按。”

拥有恐怖力量的手指,非常轻柔的按在他大脑两侧的穴位上,那种如同针扎的轻微的刺痛感顿时消散。

“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

面对自己的恋人,神明总是显得非常的温柔,并不会采取常用的手段去读取他大脑的记忆。

谈越说:“恢复了五六成吧,现在是七八成……等到今天晚上结束的时候,应该就能全部恢复了,我现在吃的实在有点饱,需要慢慢消化。”

消化的时间比谈越想的其实要短一点,他只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静静的在对方大腿上躺了两个小时,他就突然坐起来,然后对着关山的脸蛋咬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坏?哪有你那么坏,都不跟我知会一声,就直接封印了我的记忆?!”

“跟你知会了,你还是会忘掉。”

“但是我至少可以选择一下,这是态度问题!”

关山说:“以后你不会忘了。”

谈越还是生气,开始翻旧账:“你好多次都故意误导我!”

“你只是说不能再骗你,我没有骗你。”

“你那就叫言语的诱导,是故意让我想歪的!”他又不傻,什么叫言语的艺术?关山那就是狡猾的,利用了言语的艺术。

神明反问说:“你就说我那些算不算说谎吧?”

谈越还真不能说那是谎言,所以他张大嘴嗷呜在另外一边又咬了一口:“我要是把什么都忘了,然后中途移情别恋了怎么办?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一点吗?”

要知道很多电视剧之所以会出现什么红白玫瑰让人难以选择的悲剧,就是因为狗血的失忆。

两段感情都是真的,相处的时光也是真的,都不能说谁有错怪就怪命运的捉弄,哪有人自己制造难题,非要一遍又一遍的重来相遇的。

“不会出现那一天的。”嘴上这样说着,窗户外面的天色突然又暗沉下来,古堡上空都是阴云笼罩。

事实上,一切都在神明的掌控之中,被打下了神明烙印的人类,也根本不可能会有和其他生物相爱的机会。

在谈越第一次向祂告白的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了反悔的机会。但理智上是知道这一点,情感上神明并不愿意听到那种可能性。

哪怕那只是假设的,根本就不会发生的未来,祂仍然不受控制的为此恼怒,醋意横飞,醋海生波。

谈越把玩着关山的一缕头发,在这个艺术小镇,关山的头发是黑色的,又是那种纯粹的黑,是人类制造不出的那种黑。

可不是嘛,人类怎么可能制造出神明的颜色,他早该知道,关山不正常,但是在知道的情况下,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撞了上去。

哪怕有人告诉他面前就是南墙,撞上去会头破血流,他也毫不犹豫的接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