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舟缓过那阵孕期的虚弱,不但嘴上馋,心里也馋他和穆裴轩二人正当情浓时,穆裴轩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天干,日夜搂着他睡觉,焉能没有半点绮念。可此前段临舟被腹中孩子折腾得睡也睡不安稳,胎又不满三月,自是不敢再做其他。穆裴轩只能将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了公务上,好在他如今公务是当真繁忙,大梁西南数州都已悉数在他手中,庶务、军务、林林总总简直要让人头疼。
若换了年前,穆裴轩也不信他能耐着性子坐在廨署内处理那些冗杂的庶务,如今做来,虽能处置得妥当,却也谈不上多喜欢。
可即便如此,夜夜闻着段临舟身上的味道,醒来时看着他的睡容,无意间露出的白皙皮肉,还是让穆裴轩只能狼狈地爬起来去王府的校场消磨上一个时辰。再回来时,段临舟便醒了,他精力不济,对穆裴轩又不设防,就任由他摆弄,身体还往年轻天干火热的躯体上贴,穆裴轩搂着他的腰,按捺不住时叼着他的耳垂嘴巴磨牙,勉强解解瘾。
天干欲重,段临舟知道穆裴轩的克制隐忍,他也是头一遭怀胎,只是隐约知道坤泽怀胎三月之后便能行情事了,可他到底身体和寻常中庸、坤泽不同,倒也忍了几日。
可实在忍不住。
是夜,四月份,窗外蛙叫虫鸣此起彼伏别有一番热闹,穆裴轩刚沐浴完,带着一身湿热的潮气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他今日和幕僚夜谈,待事了时,夜已经深了,他以为段临舟已经睡下了,将躺下去,段临舟已经挨了过来,说:“谈得如何?”
穆裴轩道:“还未有定论。”
段临舟虽不过问穆裴轩的政务,穆裴轩却从没有瞒他,柳三九也得力,他手中的闻风院耳目已经遍布大半个大梁。胡人可汗屠颜马踏大梁,而今北境已失了九城。他许是知道秦凤远意在玉州,竟不再南下,而是转道西北,已经逼近了甘州。
甘州是秦凤远的故土,他带着西北军出了甘州亦有三年,甘州城内只有常规的守卫军,未必能抵挡得住胡人的精锐。一旦甘州失守,势必危及陇州、良州,如今陇州良州依附于宁王府,和宁王属地无异,陇州知州心有不安,早已经派人送了密信来瑞州。
胡人入侵时,玉安就出了天子诏令,号召诸侯共驱胡虏,秦凤远恍若未闻。可他如此放任身后的胡人南侵,依旧执意攻打衡州,却是实实在在失了人心。如今胡人已经打去了甘州,不啻于踩在秦凤远的脸上作乱,要是以前的秦凤远,只怕早领军杀了出去,可如今,谁也不知道秦凤远会不会回援甘州。
要是他不回援,他麾下的将士俱都是和他从甘州起兵的,不乏族亲留在甘州,如此一来,势必离心离德。
当年屠颜南侵,连下城时,穆裴轩曾想过出兵,可一来到底太远,他鞭长莫及,二来出兵要过他州地界,没有圣旨,便容易授人以柄,再有便是边境不稳,大梁的动荡让南境诸部也生出了野心,两相权衡之下只得作罢。如今屠颜咄咄逼人,已近甘州,这正是穆裴轩出兵的最好时机,只要击退胡人,不但能收复失地,还能让百姓归心。
只不过甘州到底是秦凤远的地方,穆裴轩无意和秦凤远撕破脸,若能联手,必定能事半功倍,于双方也大有好处。
穆裴轩帐下已有诸多谋士,如方垣、覃叙、韩世卿等人,他虽年少,却手握重兵,在这乱世之中,已是一方霸主,自有想要建立一番功业的人来相投。于和秦凤远联手一事,谋士间各持己见,有认为秦凤远已和叛军无意,他们和秦凤远合作,容易授人把柄,况且秦凤远已经杀红了眼,未必会理会甘州。
方垣却认为和秦凤远合作利大于弊。
固然有多年仇怨在前,可胡人转道攻打甘州,对他们本就没什么好处,反而容易激怒秦凤远。胡人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这么个南侵的好时机,要是秦凤远舍了玉州转头来打他们,胡人未必能赢。可偏偏他们要打甘州,就不得不让人多想几分。
秦凤远要是放任甘州失守,只怕贻害无穷,他但有一分理智,都不会拒绝。而于南军而言,南军要北上,路程不短,战线拖得越长,对南军越没有好处,反而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所以这一仗,要打,还要打得快。
段临舟低声问穆裴轩说:“你怎么想的?”
二人耳鬓厮磨,穆裴轩声音也不高,道:“这一战势在必行,且不提个中名利,南军虽是镇守南境,可到底是大梁的将士。胡人南侵,占的是大梁国土,遭难的是大梁百姓。”
“守土安邦,是南军之责。”
“无论秦凤远回不回援,这一仗都要打。”
意料之中,段临舟点了点头,二人喁喁私语,突然,穆裴轩的声音顿了顿,却是段临舟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上了他的腰腹。
二人成亲时,穆裴轩还有几分少年气,如今彻底褪去了青涩。年轻天干拥有一副充满力量的结实躯体,腰腹劲瘦有力,段临舟手指摸上去,指下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硬邦邦的,段临舟知道它动起来有多让人神迷。
穆裴轩喉结滚动,握住了他的手指,声音已经哑了,“临舟……”
段临舟抵着他的鼻尖蹭了蹭,说:“不想我吗?”
二人每日都见,这个想,自然别有深意。
穆裴轩怎么会不想?他攥着段临舟的手收紧,凑唇边摩挲了须臾,低声道:“不成,你的身体……”
段临舟说:“我身体好得很。”
穆裴轩还在犹豫,段临舟已经抬腿抵入了他的腿间,果不其然,天干裤裆里的东西已经半勃起了,段临舟愉悦地笑了一声,吻上了他的嘴唇,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说:“心肝儿,你再不爱我,我才是要不好了。”
穆裴轩这才发现,段临舟竟未着亵裤,底下赤裸裸的,他的呼吸顿时就变得急促了。
番外
番外
掌心下的皮肉细腻光滑,在被褥里久了,捂得暖呼呼的,还抵着他厮磨,穆裴轩脑中那根神经绷紧,克制不住地贴着近在咫尺的嘴唇辗转亲吻吮舔,唤出口的声音充斥着天干掩盖不住的渴求,“临舟……临舟。”
穆裴轩想要他,段临舟同样渴求着穆裴轩,渴求和天干躯体相贴,指掌间的温度,充满占有欲的信香甚至下头那东西贯穿身体带来的刺激愉悦。二人舌尖勾连,罕见的,都失却了以往的温存,多了几分欲求。穆裴轩全未察觉,他身上的信香已经涌了出来,粘稠地贴着段临舟,若能化为实质,几乎都要将他整个人都裹挟进去。
段临舟是中庸,本对天干的信香感知不敏锐,可不知是不是因着他怀孕,竟隐约嗅到了天干的信香,浑身都软了。他不自觉地抬腿夹着穆裴轩的腰磨蹭,口中发出的呻吟也半点不矜持,听得穆裴轩额角青筋直跳,掐着他光裸腰臀的手指收紧,狠狠拍了一把那紧实的屁股。
声音是自被窝里传出来的,闷闷的,不清晰,可段临舟却叫出了声,那声音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穆裴轩再忍不住,攥住段临舟的腰一用力,让他骑在自己身上。他抬眼看去,只见段临舟嘴唇被亲得湿红,眼睛湿润,满面都是情动,俨然发情的坤泽,意犹未尽一般,竟又低头亲了上来。穆裴轩咽了咽,掌着他的脸颊急切地吮着那根软绵绵的舌头,手也探入他衣襟内揉掐那两颗小小的红乳。他揉得有些粗鲁,粗茧磨得中庸乳晕迅速红了起来,尖儿翘翘的,段临舟身体发起抖,也不知是吃痛想闪躲还是迎合,“不要掐……”
穆裴轩问他:“不舒服吗?”
声音哑,故意逗段临舟,屈指弹了弹翘起的乳首,又夹在指尖搓揉,又问道:“不喜欢吗?”
段临舟抽了口气,说:“喜欢,喜欢死了,”他低声说,“你亲一亲就更喜欢了。”
穆裴轩本就是强撑着随口问两句,听他那般说,心火蹭的烧了起来。自段临舟怀孕以来,他忍了数月,天干重欲,穆裴轩又正当年轻,哪里忍得住?他喘了声,胡乱地扯开段临舟的衣襟,没等脱了,就已经咬住了翘立艳红的乳,囫囵地含入口中吮嘬。段临舟被吃得腰软,呻吟着,眼睛眯了起来,他虚虚地坐在穆裴轩身上,鼻尖尽都是天干的信香,未饮酒却像吃醉了一般,手指也摩挲着穆裴轩的发丝,脖颈。
他吃着乳,那小小的一颗,勾得人抵弄乳孔,要吮出乳汁似的,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就如同婴孩吮吸母乳,穆裴轩不可自控地想起段临舟已经怀孕了,他怀了他们的孩子,将来若是孩子出身,段临舟会给孩子哺乳吗?
坤泽在怀了孩子之后乳会胀大,奶水都储积在里头,可段临舟是中庸一念及此,穆裴轩愈发口干舌燥,吮吸的力道也大了,段临舟吃了疼,情不自禁地攥了攥他的头发,呻吟里多了几分呜咽。
穆裴轩这才放过那被吮得水光淋漓的乳尖,脸颊埋在段临舟脖颈间,嗅着他身上清苦的药香勉力压了压躁动的欲望。他单臂搂着段临舟,情难自抑地揉捏着饱满的臀肉,探入后穴时,他心口跳了跳那处儿已经湿透了。
段临舟到底不是坤泽,二人欢好时,总要厮磨许久,抑或拿了脂膏后头,这样湿,还是头一遭。他喘息灼热,齿尖痒,磨了磨他的耳朵,低声说:“好多水,先弄过了?”
段临舟也喘,竟不自觉地晃着腰套弄插在穴里的手指,说:“没有……”
是当真没有。
可不知怎的,今夜似乎动情得分外快。段临舟忍不住蹭着他的脸颊,说:“直接插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