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学习不错?
嗯……也对,纪长烽毕竟是做生意的,以前偶尔虞棠还能?在家里?看到?纪长烽记账,字体写得不错,记的账目也很清晰明了。
辍学?应该是因为爸妈去?世没人供吧。
怪不得纪长烽当初和?李春芳定亲以后,还给李春芳交学费,让李春芳上学,原来也有弥补自己遗憾的一层原因吗?
这些虽说都是虞棠自己猜测的,但她觉得应该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原本刚醒来的时候想起昨天晚上的记忆,虞棠还有些看纪长烽不爽,听了三姑的话,再看看纪长烽现如今这幅大型犬的样?子?,心?里?对于那个噩梦的阴影倒是消退了不少。
她望了望纪长烽的模样?。
昨天晚上帮他?包扎的伤口,此?刻那一层层绷带非常凌乱的围绕在他?的小?腹上,侧面的那个蝴蝶结歪歪扭扭的,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和?他?这身满身肌肉的模样?完全?不搭配。
可纪长烽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似的,甚至每次劈柴的时候,过一会儿都要低头,小?心?翼翼的把那个蝴蝶结扭到?正当的位置,生怕那个丑丑的蝴蝶结散了或者变形了。
虞棠略微有些无语,她抬头往纪长烽头顶看,他?的那头黑色短发,因为之前在火里?的时候被火燎到?发焦,略微卷曲,看起来还有些奇怪,边缘的位置被烧焦了毛毛糙糙的。
“纪长烽。”
虞棠喊他?:“跟我进屋,我给你修理一下头发。”
她的声?音传过来,纪长烽明显面上一喜,不过他?还是稍顿一下询问:“你还会剪头发吗虞棠?”
“不会。”
虞棠轻飘飘看他?一眼:“效果好不好全?看天意,所以你可以思考一下愿不愿意。”
纪长烽笑了笑,扬唇:“当然愿意了。”
他?一把把斧头砍到?木桩上,随意地去?水井那里?接了一盆水,自己擦了擦身上的汗,套上了衣以后进屋来找虞棠。
虞棠难得主动找他?,还说要帮他?剪头发,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就算是虞棠把他?的头发剪坏,他?也认了,只要虞棠高兴就行。
虞棠之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了有剪子?,于是让纪长烽在镜子?面前找个凳子?坐下,她随便的找了个不用的被蒙围在了纪长烽脖子?上。
“闭眼,小?心?头发碎屑进眼睛里?面。”
虞棠这么说了,纪长烽也就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闭眼之后眼前一片黑暗,未知的情?况下反而会让人的五感格外敏锐,他?竖起耳朵,想通过身边的声?音来猜测虞棠的动作。
没料到?的是,耳朵率先触碰到?虞棠的手指,微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一颤。
虞棠夹着纪长烽被烧焦的碎发,将其?夹在指缝中一点点修理,只不过修理的时候因为还不熟练,所以不免碰到?纪长烽。
她确实是没什么理发的经验,说要帮纪长烽理发,也只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纪长烽顶着那样?一个乱糟糟的烧焦的头发到?处乱走,晚上还要睡在她旁边,而且权当解闷了。
她并不专业,以前也从来没给人理发过,多的是帮她护理头发打理头发的人,她只需要坐着看书看报看电脑解闷就行。
这冷不丁自己成了理发的那个t?,虞棠还是蛮有兴趣的,虞棠很喜欢尝试新鲜事物,主要还有小?白鼠供自己练手。
只不过手里?的剪子?实在是不快,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长剪子?看上去?都快要生锈了。
虞棠手指插进剪子?的洞里?,捏着比量了半天,好不容易斜着剪下来一点碎发,剪子?磨得她手都疼了。
偏偏纪长烽被燎焦的部分还很多。
之前就发现了,纪长烽的头发长长了,但他?似乎一直没去?打理,现如今顺手给他?换个新发型。
虞棠自信满满,倒是也没直接下手太重,只是先把边缘焦的地方剪了下来,然后再一点点修理。
纪长烽一直闭着眼睛,他?耳边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顿感不妙,觉得自己不会被虞棠剪秃吧。
……越想越有可能?。
虽说自己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现如今究竟是被剪成了什么样?子?。
啊,要是真的被剪秃了也没办法,最近这段时间就只能?暂时在家多一阵子?了,等头发什么时候长好了再出去?,或者直接戴个帽子?。
这样?想着,纪长烽睁开?了眼。
只不过他?一直感觉脸上痒痒的,没料到?眼皮上也有头发碎,这么冷不丁一睁眼,反而被头发碎屑扎进了眼睛,有点难受。
他?一直眨眼试图挤出去?,可不仅没有把头发挤出去?,反而让眼眶变得越来越红,甚至有些想掉眼泪。
纪长烽按耐住了想要伸手去?揉的冲动,刚从旁边被单的一角抬起手,想要对着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状况,耳边就响起了虞棠的声?音。
“真不听话纪长烽,你要想睁眼和?我说,这下迷眼睛了吧。”
她懒洋洋地低头,似乎是看他?现如今这幅样?子?有点好笑,停下了剪头发的动作,问他?:“要我帮忙吗?”
纪长烽眼眶被扎得通红,没敢乱动,刚想去?冲洗一下,听了虞棠的话重重点头:“要。”
“那你求我。”虞棠故意使坏。
但纪长烽丝毫没有停顿:“求你。”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纪长烽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扭捏,像是根本不用丝毫一样?,求她的话就这么轻易说出了口。
这反而搞得虞棠意兴阑珊,觉得无趣。
不过她倒是说话算数,直接让纪长烽转过身面对她。
然后,虞棠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她俯身,凑到?纪长烽被头发碎屑扎到?的那只眼面前,轻柔地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