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赋刚刚的行为和言语让人极其不适，让岑今溧有被觊觎的恶心感，可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林赋为什么骚扰他？

岑今溧问：“他们为什么打架？”

罗青越：“不知道啊，是高二的事情了，突然就打起来了，事情不严重，就我们几个人看到了，也没闹到老师那里。”

罗青越压低声音：“是尹绪单方面揍他，林赋都没敢告老师，两个人都不肯说是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傻逼。”尹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揍傻逼不需要理由。”

罗青越停止话题，冲岑今溧眨眼：“我就说吧，是真醉了。”

尹绪大约确实是醉了，他们转场去ktv的时候脸一直臭着，手里死死拽着岑今溧的围巾，他不跟岑今溧说话，但一直走在他身边。

KTV包厢光线很暗，视力下降的状态下嗅觉更加敏感，空气浑浊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岑今溧只能溜到洗手间里缓解不适。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隔离剂，在身上上上下下地喷了一遍，才觉得空气清新不少。

包厢灯光混乱，歌声也混乱，尹绪靠着椅背，围巾松散地搭在脖子上，除了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戴着。

岑今溧搞不懂他为什么喜欢那条他随意挑选的围巾，明明花色和款式都不特别。

他想，大概尹绪很冷，很需要一条围巾。

尹绪把岑今溧的围巾搭在腿上，叠成一个方块，那条围巾被暴力拖拽过，皱巴巴的，可能还沾着林赋的信息素，岑今溧不太想要了。

林赋独自坐在离尹绪最远的角落，昏暗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往岑今溧脸上瞥。

“诶我点的果盘怎么还没上啊？！”罗青越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小岑你摁一下那个呼叫铃，催一下服务员。”

岑今溧看向身边的呼叫铃，抿嘴站起来：“我去催一下。”

他推门出包厢，隐秘地松了口气，包厢里的气味对他来说实在是折磨，再在里面待下去，他担心自己会过敏。

岑今溧催了下服务员，又踱步到超市，他给尹绪发消息，打算提前告辞。

货架上摆着一排果脯，岑今溧手指抚过一包西梅，口舌生津，起了浓重的胃口。

“今、今今，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岑今溧头皮发麻地回头，果然是林赋。

“不要这么叫我。”岑今溧警惕地后退。

他看得懂林赋的表情，对方的脸上赤裸裸的觊觎感让岑今溧非常反感，他曾经遇见过这样的追求者，恶心且难缠。

“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林赋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我今天是、为你才来的。”

“我高中、时候就、就喜欢你。”林赋的语气带着自卑和胆怯，看岑今溧的眼神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油漆味的alpha信息素扩散开，让岑今溧生理性犯恶心。

他断断续续地表白，并没有让岑今溧感动，反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现在也、也喜欢你。”林赋的语言障碍算是天生，话少的时候还通畅，话多了就结巴，他眼巴巴地看着岑今溧，往前一步想要抓他，岑今溧后退躲闪，又听见林赋说，“你能给我、给我个机会吗？”

“我不喜欢你。”岑今溧眉头皱得很死，“请控制你的信息素。”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程度，林赋沉默下来，他的眼镜很脏，糊着一层层油腻的指纹，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岑今溧。

“你今天，真漂亮。”林赋说着，舔了下嘴唇，“让人想侵犯的那种、漂亮。”

岑今溧恍若被毒蛇的信子舔遍全身，他厌恶地后退，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身边响起尹绪的声音。

“你他妈说什么呢？！”尹绪走过来狠狠推林赋，脸上是愤怒到极致的表情，“我不是让你不要碰岑今溧吗？听不懂人话？！”

林赋身材矮瘦，被一把推到超市的墙边，踉跄地站稳，又一言不发地盯着对立的两人。

岑今溧捂着鼻子干呕一声，林赋的信息素让他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他手臂上传来一阵过敏的刺痛感。

“收回你恶心的信息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阴沟里的老鼠，还想着吃天鹅肉呢？！”尹绪恶狠狠地看着林赋，“滚远点，傻逼！”

尹绪怒气冲冲地拽着岑今溧的袖子迅速离开，走了一半又回去拿货架上两包西梅干，还不忘对着林赋嗤一声。

“尹绪。”岑今溧的手臂被alpha拽得很疼，他拍了他一下，“放手。”

“操，就该揍他一顿。”尹绪怒气未消，脸还是红的，他质问岑今溧，“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

岑今溧不爽他的态度，皱眉：“你凶什么。”

“他碰你没有？”尹绪把着岑今溧的肩膀转个圈，把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真难闻，全是那傻逼的信息素。”

尹绪的信息素扩散开来，包裹岑今溧的全身，驱赶他身上难闻的信息素，他烦躁地拿着西梅干结账，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你别理他。”尹绪说，“他很恶心。”

“我已经给班长和罗青越说了，我们先回去。”尹绪拆了西梅干放岑今溧手里，“我叫代驾了。”

尹绪喝了不少酒，又发了一通火，表情看着很不好惹。岑今溧沉默地跟着他下楼，在四下无人的电梯里，他问尹绪：“尹绪，你高中为什么和林赋打架？”

“不是打架，是我单方面揍他。”尹绪强调，“因为他是个变态。”

尹绪瞥了眼岑今溧的表情，欲言又止，犹豫地开口：“他偷拍别人，拿别人的照片自慰。”

他脸上是险恶的表情：“他在厕所自慰被我抓包，所以揍他。”

“很恶心吧？”尹绪转头看岑今溧，“我没做错，这种人就该揍。”

“尹绪。”岑今溧歪头看他，鬼使神差地问，“他偷拍的人是我吗？”

电梯到达，尹绪一言不发地走出去，是默认了。

岑今溧心里涌起一阵突兀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