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这才记起来,上次他撞见我和林景鸿在一起,现在看到我身上有这种痕迹,当然也以为是林景鸿。

“不是他。”

宋从安紧抿着唇,我知道他是不相信。

我焦急起来,连忙解释:“至少这次不是。刚才你和薛卿颜在荷花池边说话,我躲着没出来,后来薛卿颜发现了我,等你走了之后,他就欺负我,还说、还说要把我玩烂。”

宋从安垂着眼睛,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腿上:“他真这么说?”

我点点头:“还有更过分的呢。”

接下里我又把薛卿颜说的那些腌臜话,全部跟宋从安学了一遍,宋从安听完之后,脸色已经比霜还冷了。

我委屈地扑进他怀里:“我是你的人,谁碰我,我都不愿意的。所以我恨透了薛卿颜,我想让他死,哪怕我不做皇后都行。”

宋从安把我抱得很紧,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薛卿颜这样对你,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我得偿所愿,却故作可怜地掉下眼泪,问他:“你杀他,万一薛家不肯辅佐你了,怎么办?”

“这些事你不用担心。”宋从安道:“殷殷,你只需要爱我,全心全意地爱我,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会替你收拾干净。”

宋从安这样听话,我也不好再闹别扭,当晚在一起时,我比往常都要主动,坐在他的身上,款摆着腰肢。

他两颊微红,发丝散乱,好看得像个狐狸精,眼睛像钩子一样盯着我。

别人都说新皇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话不假,但谁能想到,这样的美人,心肠却那般狠毒。

我又想起李悬了,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再想到我在和仇人上床,立刻一阵反胃。

我伏在榻上,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宋从安紧张地抚着我的背,唤人进来倒茶,待我把热茶喝进肚子里,宋从安才犹豫着问我:“殷殷,你是不是有了?”

我没反应过来:“有什么?”

“孩子。”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有孩子!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宋从安见我生气,立刻慌乱起来:“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殷殷别生气。”

等我好一些之后,宋从安又蹭过来,抱着我,让我亲他。

我淡淡道:“不了,我恶心。”

宋从安愣住了:“恶心?你觉得亲我恶心吗?但你刚才还说……”

“皇上误会了。”我小小的坏心思得逞,不免有些得意:“我不是说亲你恶心,是我刚刚吐过,心里还有些不受用。”

宋从安明知道这是借口,却只能勉强笑了一下。

“是我想多了,那殷殷早点休息吧。”

我不知道这样的小事对宋从安来说,算不算折磨。

但第二天我刚从他身边离开,就在殿外听见他砸东西的声音,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里面乱得像一锅粥。

宋从安答应我的事情也没有做到。

他没有杀了薛卿颜,封后大典照常举行,我看见他握着薛卿颜的手走上台阶,恨得差点把牙给咬碎。

封后大典之后,帝后要择日圆房,正好定在年后。

除夕夜我过得很孤单,虽然有林景鸿陪着我,但这是第一次,这么重大的节日里,李悬没有在我身边。

宋从安半夜又让人接我过去,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打发人接了我三次,我一次都没有理他。

他知道我在和他赌气,但他今天太忙了,连哄我的时间都没有。

我偎在林景鸿的怀里,和他一起看书,烛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周围寂静无声,连雪落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后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躲了出去,三五成群地约着守岁。

远处传来他们的欢笑声,我只顾着出神,想着李悬每年除夕都会带我去城墙上玩。他和守城的士兵喝酒,我就跟在他后面,也讨一些水酒喝,除了过节,李悬是不怎么让我喝酒的。

林景鸿一句一句地教我念诗,见我没心思学,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熬不住就先睡吧。”他说。

我枕在他的腿上,闭上了眼睛,正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就感觉到脸上有柔软湿润的触感,是林景鸿在亲我。

我故意侧过头,和他唇瓣相贴,他的呼吸停顿了片刻,然后热烈回吻。

衣物摩挲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条衣带被扔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我的里衣、亵裤,林景鸿按着我的腿根,伏在我身上进入。抠"q*u[n.2;3灵六(9二39{六

我被他摆成了一个淫靡不堪的姿势,他却连发冠都不曾歪斜,只是额上出了些细汗。

“殷殷,你在想谁?”

在我被他撞得摇摇晃晃的时候,他忽然问我。

我手指扒着窗棂,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听到他这样问,心里忽然一紧,那个模糊的影子再度浮上心头。

“我在想李悬。”我回头看着林景鸿,隔着眼里的雾气看他:“难道你不想他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李悬不在了,你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你可以想他,但不要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