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托的关系这么近。
沉机看向了清境道长:“那你提只鸡回去吧,正宗溜达鸡,很难买的。”
清境道长顿时点头:“行!不跟你客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清境道长教了沉机一点养生的办法,比如说每天醒过来别立刻起床,要在床上躺一会儿,上午六点或者晚上六点打一套五禽戏,有太阳要多晒背之类的……
等过了半个多小时,包工头也完成了今天的工作,跟沉机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带着清境道长一起下山去了。
红毛狐狸从鸡舍里跑出来,两只前爪搭在沉机膝上,沉机伸手,虚虚地摸到它的耳朵,又从脑袋上一路薅下去,红毛狐狸轻轻一纵就上了他的大腿,窝在沉机怀里嘤嘤地叫,娇的不得了。
沉机好笑地揉着它的脑袋:“晚上喝鸡汤,给你多夹几块肉好不好?”
“嘤嘤~”红毛狐狸伸出舌头舔了舔沉机的手背,沉机觉得痒,一把抓住了它的嘴筒子,笑眯眯地说:“不许舔我。”
红毛狐狸连连点头,沉机这才放开了它。
沉机去厨房做饭了。
……
夜晚的天空显得格外澄澈,是一种清透的深蓝色,群星璀璨,沉机正在仰望天空的时候,忽地有一双手从背后将他揽住了,肩头微沉,像是有人依赖地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沉机却动弹不得,除了眨眼,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更不必说转头。
腰被环抱着,沉机的眼角余光看见一抹黑色的雾气划过又是山君?
沉机还当祂会老老实实地待在神像里……祂能够出来了?
沉机没有闭上眼睛,哪怕他看不太清,但是闭上眼睛会让他觉得格外的无助,他试图放松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逐渐有了一点控制权,彻底倒入了身后‘人’的怀抱中。
软的,很冷,像是躺在水垫上。
仿佛有什么在皮肤上爬行,一寸又一寸的,慢吞吞地与他的皮肤相触,有时候黑雾很灵活,轻灵地在沉机指缝里摩挲,有时候像是有力的手臂,将他按在怀里,几乎箍得沉机喘不过气来。
浑身都被黑雾缠住了,冷得要命,可等了一会儿后,沉机又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就像是黑雾被他给捂热了一样。
很快沉机就意识到并不是什么错觉,因为他看见黑雾从他的袖中沿着手臂缓缓爬了出来。犹如实体的黑雾卷着他的手腕抬起,顺着手腕上青色的筋脉向手掌内爬行,顶开了沉机屈着的五指,化作一只手的模样将他的手包裹起来。
甚至还摇了两下。
像是在玩什么心爱的玩具。
既要彻底的占有,却又玩的小心翼翼,免得玩坏了就没有了。
说实话,沉机只能看见自己的手的线条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线条,所以也不觉得恶心或者害怕。
嘴唇也被黑雾试探性的触碰着,很快撞开了他的嘴唇,侵入了他的口腔,冰冷滑腻的顶着压在他的舌苔上,抚触着他口腔的每一寸。
忽然之间,沉机只觉得手腕刺痛,在他看不清的地方,黑色雾气的顶端化成了尖锐的针,猛然扎入手腕。
沉机闷哼了一声,他能感受到黑雾钻入了他的身体,深入他的身体,像是在医院打针的时候能感受到冰冷的药水在血管中流淌的感觉一样,但要比药水感知的时间更长。
他垂下眼去,自身的线条中多了一根纯澈的黑,它从手腕入体,沿着经脉缓缓向上爬行,他可以看见它已经到了他的上臂,通过他的肩膀,再往里面爬就是五脏六腑也不知道祂想要去哪里。
一点凉意缓缓侵入沉机的胸膛,一开始只是轻微的触碰,沉机只觉得心脏好像有些痒,忍耐过这一阵后,黑雾好像又在他的心脏上用力抚了抚,将那些痒意化作了纯然的舒适,沉机还未来得及送一口气,紧接着胸口就变成了剧烈的搔痒,在他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前,心口陡然一凉,像是心脏被黑雾包裹,什么痒意都没有了,只留下透骨的舒服与惬意。
沉机慢吞吞地想:这又是在干什么?
沉机本来赌的就是他不会死,山君也不像是打算杀他的样子,所以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
他还是更喜欢香香。
明明才分开还没到两天,他已经开始想念香香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给他做果泥吃,有没有人给他梳毛。
嗯……如果是人形的话,应该没有吧?
给香香买蝴蝶结应该买什么样子的呢?不能太大,他好像更适合领结,配合着大猫揣手,看着就很有礼貌的样子。如果他变成人的话,领结就不适合戴了,毕竟穿短袖配领结很奇怪……项圈?
项圈会不会更奇怪?
唔……可以试试?
沉机这么想着,忽然有了点笑意,可笑意还没有到唇边,心脏突然像是被人猛地捏了一下,并不痛,但非常怪异,好像这一瞬间心脏就要从他的胸腔里游出去一样的诡异。
下一刻,沉机猛然惊醒,他才发现他在院子里睡过去了,他身上盖着毯子,黄二爷正在前方的屋顶晒月亮,而红毛狐狸被他的动作惊醒,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系统猫在盘账呢,红毛狐狸就很不客气地抢占了系统猫的位置,睡在了沉机的腿上。
咚、咚、咚……
沉机耳边都是自己迅速的心跳声,他嘴唇干涩,好像已经渴了许久一样,他推开红毛狐狸,起身到了井边打了点水来喝。
等到沁凉的水入喉,沉机才觉得好了许多,他坐在井边缓着气,等到缓过来再低头看自己,却发现身上的线条从原本的深灰色转化成了浅灰色,还有许多线条恢复成了白色。
没有了那种死气。
沉机揉了揉眼睛,视线变得模糊了这种线条,似乎他身体越不好,线条就显示的越清楚。
所以现在代表的是他的身体好了一些?
黄二爷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眼睛亮闪闪的:【怎么样?!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沉机将黄二爷拎到了怀里:“二爷爷,我有些奇怪……既然山君愿意为我治伤,为什么山君不来见我呢?每次都是通过做梦的形式……”
黄二爷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上次不是见了?什么结果?】
差点人都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