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爷啧了一声,从沉机肩头一跃而下,身形急剧膨胀,那两米八的法相一出现,大多数好兄弟都不再看沉机了,但还是有几个饶有兴味的看着。黄二爷将沉机拎到了自己身上坐稳,沉机冷着一张脸,他冷着脸的样子很能唬人,黄二爷正要开启超跑模式,却被沉机揪着毛说:“二爷爷,先去白云路三十号!”

黄二爷:【那什么地方?】

沉机还未回答,忽地就听一个声音调侃道:【宠物医院。】

沉机闻声侧脸望去,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开了辆敞篷超跑对着他wink了一下。沉机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二爷爷也跟着看了看,随即费解地问:【你又要去给你那只除了吃什么也不会的肥猫买东西?!】

沉机摸了摸二爷爷的毛,温温柔柔地说:“去给二爷爷买点东西。”

【……?给我买什么东西?!我那么大一只仙,去什么宠物医院!】二爷爷话是这么说,却很诚实地改了个方向,那开车敞篷车的年轻人也跟在旁边,速度居然不比黄二爷要慢。

【哇哦】年轻人低呼了一声,问沉机:【兄弟,你这黄鼠狼哪里搞的?自己养的还是抓的?好威风!】

这话说的黄二爷跟个稀有宠物小精灵一样,让沉机透露个隐藏地点,他也去抛抛精灵球一样。

沉机有礼貌地说:“不是抓的,抱歉,是二爷爷一直护着我。”

【哦哦。】那年轻人道:【原来是出马这一行的?这一行很少有敢往鬼道上走的!】

黄二爷道:【别搭理他,别告诉他名字,他是想试你的跟脚。】

沉机一顿,年轻人则是耸了耸肩:【哎呦,大仙儿别这么紧张,交个朋友而已。】

黄二爷骤然回首,呲了年轻人一声,大有他再敢废话就要干他了的意思在里头。年轻人一顿,放缓了车速,不再跟在黄二爷身边。

【那是个槐树精。】黄二爷道:【别看长的人模狗样的,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才有这张皮子。】

槐树成精的,不成气候也就算了,要是成气候了,树根下必定是白骨如山,法力高深,呼风唤雨不是难事。眼前这个还嫩着呢,比它还弱一点,否则还真不好对付。

沉机眨了眨眼睛,干脆趴在了黄二爷身上,只当自己是被黄二爷绑回家下酒的无辜昏迷的人类,边小声说:“这年头吃这么多人真不会被连山头一起炸飞吗?”

【估摸着是趁着几十年前吧。】黄二爷道:【那会儿万人坑也不少见。】

沉机明白了它的意思,走鬼道就是快,沉机感觉还没过去一刻钟,黄二爷就陡然从一个口子跳了出去。眼前骤然大亮,沉机就出现在了一条巷子里,沉机刚想夸黄二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抬头四处看了看还好,这条巷子里没有摄像头。

真是要命了!

习惯了在山上,漫山遍野随便走,爱干嘛就干嘛,裸-奔都无所谓。但是在城市里就不同了,到处都是摄像头,这要是没人关注也就算了,有人关注抓到沉机头上,沉机应该怎么解释自己平白无故的在十五分钟内从机场到了镇子里?

要知道这一条路原本得用接近两个小时才能到,况且一路上都没有拍到沉机的影像。

沉机决定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打车回上杨村吧!

等进了店里,导购迎了上来:“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沉机嗖得一下从口袋里拎出了黄二爷:“帮它洗个澡,驱虫,我还想打个狂犬疫苗。”

黄二爷小眼睛满是迷茫,沉机在说什么玩意儿?

导购正要接过黄二爷,沉机摆了摆手:“这是战神级别的。”

导购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在沉机手上乖得跟根面条似地黄二爷陷入了沉思果然越是战神就越是能装会演。

沉机则是将黄二爷搂在怀里,去挂号缴费,一边哄着黄二爷说:“二爷爷乖啊,我们洗得香香的,再把虫子驱掉,好不好?一会儿肉干你看中什么买什么!还有香香脆脆的鹌鹑干!”

黄二爷:【沉机!你想死啊?!你把我当宠物?!】

沉机:“我们二爷爷最好了是不是?我好累哦,实在是洗不动了,二爷爷就让别人帮你洗一次嘛……”

黄二爷:【……这么累吗?你才干点什么事儿就累成这样?想你二爷爷当年跟隔壁那老狐狸打了十天十夜回来照样吃肉喝酒挖洞叼鸡,让你多补补你就不听……哎算了算了!就听你一回!】

沉机一边把黄二爷哄成了个智障,一边毫不犹豫地在单子上选择了豪华套洗的服务,然后在名字那一栏写上‘二爷爷’,凶悍程度写‘绝世凶兽’、‘战神’,又在喜爱选项上写‘喜欢别人夸夸’,备注上写了‘一定要先夸夸才能碰’。

写完了这才将单子交给了导购,导购一看就笑了起来,笑靥如花地说:“二爷爷看起来好神气,好英俊!”

黄二爷哼唧了一声,小脑袋扬了起来,虽然但是,这个人类女孩子还挺会说话的!

沉机对着导购眨了眨眼睛,将二爷爷送进了洗澡房,里头的美容师接了单子瞅了一眼,当即对着二爷爷展开了彩虹屁模式,一会儿‘二爷爷长得真好看’,一会儿 ‘谁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宝宝呀,那一定是我们二爷爷!’,再结合宛若拍视频一样的全套按摩洗漱手法,二爷爷被伺候得晕陶陶的,东南西北都快不认识了。

另一头沉机则是陷入了沉思,他看着搭配狂犬疫苗一起的免疫球蛋白的针头,觉得这个针也不是非打不可毕竟你看二爷爷都活了几百年了,怎么可能有狂犬病呢?!

医生看出沉机的犹豫,眼神清澈的说:“不痛的。”

沉机眼睛一闭,来都来了,打了!

没一会儿沉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出来了,系统猫在他脑海里狂笑:[不痛的吧?真的不痛的吧!]

沉机深沉地说:[医生的嘴,骗人的鬼。]

他以为也就是挨那么一针,针头粗一点就粗一点,痛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儿的功夫。结果医生那么一大管药水在他手背上横着打、竖着打,硬是绕着伤口围了一圈,还要在皮下呈扇形刮两下痛先不说,给沉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系统猫继续狂笑,沉机蔫了吧唧地说:[我要去吃火锅。]

[二爷爷在,说不通你怎么出现的,你就别吃了吧。]

系统猫:[嘎?!]

没一会儿,沉机就抱着脖子上打了个巨大咖啡色丝带蝴蝶结洗得香喷喷软乎乎的二爷爷去了火锅店。

***

另一头,云先生问道:“对方是这个意思?”

“是的。”方才在机场跟沉机说话的陆潇道。

此时张自然带着一个老道士恰好走来,云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一夜未睡的他显得有些憔悴,他伸出一手:“赵道长,你好,我是自然的朋友,云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