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掏出了个工作证出来,黑皮金印带公章的那种。
虽然沉机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但是莫名感觉是真的。沉机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情况比较特殊,就不请二位进去坐了……周云帆已经跟着他母亲回W市去了,二位先生是没有找到他吗?”
白无常顿时看向了黑无常,黑无常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库库一顿滑,有点僵硬地看向了白无常,白无常接过手机,就见周云帆的魂魄定位信息早刷新在了W市,而下面跟了好几条游戏验证码,很显然黑无常没看见那一条更新提示。
黑无常看着白无常,只觉得头皮发麻:“……我……我消息太多了……”
白无常叹了口气,与沉机道:“不好意思,工作失误,打扰沉先生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沉机忽地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道:“哎,等等,白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能不能询问一下?”
白无常点了点头:“你请说。”
“我之前在山里捡了一具尸骨,已经白骨化了。”沉机道:“应该是被吃了,因为地点的关系我也不好报警,您看这个能不能联系到本人或者亲属?”
一般这种事不归黑白无常管,但是来都来了,还当面犯了个工作上的失误,白无常点了点头说:“可以的,可以把尸骨带过来吗?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他也不说跟着沉机进去,只说让沉机拿出来。沉机这庙不太好进的缘故大家都心知肚明,庙里有真神在,他们这种外来的能不进就最好不进,免得闹出什么事端来。
沉机今天早上找了个坛子把尸骨都装进去了,如今抱出来也方便得很,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手里还垮了个篮子,白无常让他把坛子放地上,他取一点骨粉用系统查一下就知道了。
沉机趁着这个时候将带出来的饮料递给了黑无常,黑无常接了一口气喝了半瓶:“谢了啊!我还真渴了。”
沉机又把篮子放到了黑无常面前,里面有烟和糖果,黑无常随手剥了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这时候白无常也检测到信息了,与沉机说:“沉先生,我们加个好友吧,我把他们家里人的信息发到你手上,魂魄已经没了。”
沉机亮出了微信名片,感觉有点难办就算有了人家家里人的信息,也不能一个电话过去说‘我捡到了你们家人的尸骨,你们来领’吧?
白无常微微笑了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有代办托梦服务。”
沉机眼睛一亮:“好的,谢谢,咱们微信详聊。”
“好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白无常说罢,人就消失了,还在一旁吃小零食的黑无常见状骂骂咧咧了一声就要跟着走,沉机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没开的饮料,黑无常立刻捞了过来,还抓了一把糖:“走了啊兄弟,以后有事招呼一声!”
说罢,人也消失了。
沉机俯身将坛子抱了起来,忽地笑了一笑这就是鬼差?感觉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虽然没有影子,但是吃喝却不需要再转一道手,直接拿了就可以。
不愧是带编制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沉机将坛子摆回了原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上已经多了两个好友,黑无常是卡通头像,白无常的头像则是蓝天白云,白无常已经发了尸骨家人的信息来了,黑无常则是发了一条消息说代托梦的事情办了,不用他管了,等人家家里人上门来取就行了,要是一个月内没人来,回头找个地方扔了也行。
奇怪的人脉增加了。
沉机心里突然跳出来了这句话。
平凡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是夜,沉机躺在了床上睡到了一半,忽然听到了哀嚎声,沉机心中忽地一跳,不知道怎么的就坐了起来,侧首一看时间,半夜两点。
谁在哀嚎?
该不会是又是骗他出去的吧?
系统猫警觉地坐了起来:[沉机,你别出去,大半夜的你听到什么都别出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可千万别管!]
沉机点了点头,也打算当没听见晚上的小青山有多危险他难道不清楚吗?外面那个哀嚎是不是真的人都难说。
忽然之间,前方传来了沉闷的响声,沉机和系统猫齐齐看向了窗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风,吹得门窗吱呀作响,沉机心中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仿佛有什么在靠近,沉机警惕地看着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沉机背脊上敏感地浮出了一颗颗颗粒,止不住地颤抖,他一手扣住了五雷符,拉着系统猫靠到了墙边希望那玩意儿别不讲武德从墙壁里出来就是了。
沉机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收到了压迫,周遭的空气莫名其妙的变得稀薄了起来,沉机盘算着要不要扔出一张五雷符的时候,一声响彻天际的咆哮声骤起,白虎撞破了窗户,落到了沉机的床上,对着沉机前方的虚空咆哮着。
那种不适感几乎在这一瞬间消退了个干净。
白虎的咆哮也停了,它仍旧警惕地看着前方,喉中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沉机:“……香香?”
白虎僵了一下,回头看来。
沉机刚刚差点把五雷符招呼到白虎身上了,他眨了眨眼睛:“香香,你怎么把窗户给撞破了?”
沉机目光下移,看见自己今天刚换上去的床单多了四个黑爪印,白虎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跟随着他一起看见了,沉机:“床单也被你弄脏了。”
白虎调头就准备走,刚走出两步,就感觉尾椎一痛,回头看去,就见沉机拽着它的尾巴,偏偏还满脸清澈无辜地看着它,它正要把尾巴抽回来,忽地就被沉机抱住了:“香香!呜呜香香!”
白虎僵住了,沉机抱着他哭得又可怜又卑微:“香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戏弄你了,呜呜呜你回来吧!刚刚好可怕,刚刚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我会死的,香香你别走了!”
青年向来冷静沉着,就算是上次被祂拐到梦中,被那么多红衣围攻,他也冷静地想着对策,甚至用五雷符打伤了祂的真身,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出来后还是很冷静的样子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崩溃了。
现在却抱着它哭得这么惨,肩膀颤个不停,可见是真的怕了。
白虎无奈,用头颅蹭了蹭沉机,沉机依旧不撒手:“不,你不答应不走了我就不放手!总之要死的还不如死在你手上呢呜呜呜!”
白虎只能又用脑袋蹭了蹭沉机,沉机的手臂颤抖了一下,随即将白虎抱得更紧了,白虎无奈,反正床已经脏了,它卧了下去,将沉机圈在了身体的中央,沉机低声说:“你不要走,我真的好害怕……”
“香香,我错了,我再也不逗你了好不好……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还在颤抖,白虎就将青年团得更紧了一点,青年也将它抱得更紧了。
沉机还在哭,白虎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轻轻地在沉机的头顶舔了舔,带着软刺的舌头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沉机的发顶,沉机似乎好了一些,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它,带着泪意的眼睛闪过了不敢置信:“香香你不走了是不是?”
“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白虎看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