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上前,用手搂住他的肩膀,温柔的撩开他脸侧的发丝,低声安慰:“在大理寺,叶莓就对我说,她喜欢上一个村子里的女孩。”

“认识的契机也是她小时候外出游春,不小心被人劫持到那里,小时候的林颜救了她。”

“两人便彼此熟悉起来,一直有书信来往,长大后便自然结为了情侣。小莓听说爱人要上战场,便求着我带她来。”

戚渊也存了别样心思,他知道在大理寺,江宁就喜欢叶莓。直男喜欢美女是天性,但他要让江宁亲眼看着上辈子被收入后宫的美女,一个个离他而去。

这个世界不像他上辈子的起点男频文,更不会如他所愿。

江宁此时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实在想象不到上辈子后宫的俩女人会是一对,还当着他的面亲嘴!

他抹了把脸,只觉得头脑风暴的厉害,理智的弦几乎要断掉,难受的心脏也快要窒息。

这辈子的江宁本来是想继续开后宫、收美女,结果遇上的女孩不是嫁了人就是消失,要么就是大屌男同,要么就是像叶莓和林颜,内部消化成了一对。

难道在这个世界,他无法再用自身魅力吸引到任何一个女孩了吗?

江宁心里难受的要命,闷闷的坐在一旁,也不搭理伸手过来碰他的燕遂。

旁边的戚渊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无奈的转头看向蒲嘉树,示意他把马车安排好,又让燕遂把那些士兵都遣回营帐休息。

他和蒲嘉树收到燕遂所说宁宁出事的消息,便立刻快马赶来,一路上累死了好几匹马。

临走前,司寇宣还紧紧攥着手里的毛笔,脸色凝重又郑重的叮嘱他们一定要把江宁安全的带回来。

“只要这场战争胜利,宁宁就能拿到军功,我会向圣上请旨,为他请封。”

戚渊心想,他们何尝不想用手里的资源和人脉为江宁铺路。心爱的人想当皇帝,那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如愿。

只是也清醒意识到若江宁有了权势,成为万人之上的帝王,便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被铁链紧紧束缚的雄鹰,只要有机会翱翔天际,会不顾一切的冲破阻碍,甚至反咬报复曾经困住他的囚笼。

戚渊知晓江宁当上皇帝后,自己和其他情敌会有何下场,但他又无法拒绝江宁圆梦后,会露出如何恣意的神情。

他光是想想就心动不已,什么也不顾了。

蒲嘉树已让仆人准备好一辆外表宽大、内部奢华的马车,倒是能装下不少人。

江宁此时也脑子一团乱麻,只想让自己彻底长睡不醒,再也不面对这个世界的奇葩狗血世界。

他低声问道:“有酒吗?”

蒲嘉树愣了一下:“车上好像有。”

他虽体弱,筋脉也寒,但郎中也时常嘱咐体寒之人饮些烈酒也是好事,只要不过多就行,所以他的马车上也时常备着酒水。

江宁便二话不说的走向马车。

戚渊皱眉伸手想拉住他:“宁宁,让爹爹抱你上去。”

“滚开。”江宁冷声道,“我都多大人了,还让人抱吗?”

戚渊只好作罢,眼睁睁看着江宁上了马车。

燕遂刚遣散完士兵便回来了,得知江宁去了马车上,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戚渊:“好端端的,你把叶莓带来干什么?”

他也知道戚渊想让江宁死心,但上辈子的两个情人搞在了一起,这对江宁的打击也太大了些。

戚渊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这事儿又不是只我一人参与。”说着他便看向旁边的蒲嘉树。

后者尴尬的摇开扇子,扇了扇半垮不垮的嘴角:“那臭书生心眼子多,不还是他先提议让咱们把叶莓带来的吗?”

燕遂皱起了眉:“他说你们就听了?让司寇宣坐镇大后方,也不怕这人反水偷家,再打个措手不及把咱们一锅端了,他自己倒是能独占宁宁。”

蒲嘉树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捂着冰格鼻子、鼻子还在流血的宿清出了声:“都这时候了,还争个什么?看样子你们也跟了宁宁不少时间,总要想办法让他现在开心点。”

众人沉默下来,一时间无人说话。

夜风清凉,熏风无意间将丝绸所织的帘子掀起,精美圆润的玉石坠子镶嵌在流苏下,叮当的随着风儿摇晃着。

江宁在马车内盘腿坐在地毯上喝酒,他早已把铠甲脱了顺着车窗扔出去,只穿了一件玄色衣衫,墨黑的布料细腻又紧贴着他白皙的皮肤,面皮也因喝了酒而呈现一抹红润,桀骜英气的眉眼也染上悲戚的凉意,脸侧被有些散乱的红色发带勾着,不自觉沾染了些许酒渍。

他仰头又喝下坛子内的一大口酒,大脑也被马车内的熏香弄的迷糊起来。

江宁只觉得要不停的喝酒,才能忘掉心中所有的不快,最好用酒精麻痹自己,便什么都不用想。

他突然听到马车的帘子被人撩起,有人走过来逐渐靠近自己。

“谁?”

江宁借着茫然的眼神看向来人,朦胧中瞥到妖冶的紫色和漂亮到雌雄莫辩的面庞。

师姐……?

他喝了酒,神智有些不清醒,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便伸手就抱住了眼前的人,只觉得满腔委屈终于能倾斜诉说,低声呜咽着:“师姐……我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了……怎么没女孩喜欢我?”

江宁很难过,他曾想这辈子的人生轨迹不会改变,自己能坐拥万千美女,现实却是他一个都吸引不到。

“怎么会呢?”

宿清伸出手指摸着江宁的脸,深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怀里醉酒的少年,压抑着翻腾的巨浪和波涛欲望。

“宁宁,你很招男人喜欢啊。”

“你知道多少男同喜欢你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