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曦呆愣得一动都不敢动。

可只是一瞬，她便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了战玄曜。

“原来你仍然保留了前世记忆，那你今生所为，皆是出自本心了？”

战玄曜皱了下眉，下意识问道：“什么？”

可就在这时，洞穴门口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落曦猛然回头，发现来者正是景仪，这才放松警惕，抬脚径直走向了他。

三人结伴回宗门。

一回到宗门，她当即便炼化了那株仙草服用，心里想的是恢复她为助战玄曜轮回所耗掉的两万年修为。

落曦盘坐在房间里，打坐。

帮助身体吸收仙草，可随之而来的除了这两万年的修为，还有许多陌生的画面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

这稍稍查看一番，她便明白这就是她缺失的那段入凡历劫记忆。

以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战玄曜……”

落曦目视远方，刚恢复记忆的她眼神空洞，却下意识轻声喃昵出了这个名字。

她收敛了神力化凡，恢复记忆后，心中多出烦闷和一丝莫名的情绪，便想出去散散心。

谁知，这一散心她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战玄曜的房门前。

她心中有很多疑问，却并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

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也都不在意了。

抬头，见战玄曜的房门并未落锁，头向里探去，却空无一人，徒留桌上一张纸条。

【夜里子时，山下小镇酒栈，我有话对你说。】

落曦认得这个字迹，是战玄曜的。

她当即便收了纸条往山下赶酒栈。

可在约定的一见一倒，她并未见到战玄曜的身影。

反倒是远远看见小道边，有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提灯向她走来。

落曦看着那女人跟她真身九成像的容颜，不由眉头紧蹙，问：“你怎么在这？你家世子呢？”

这位身穿白衣的妾室定定看着落曦，眼中充满怨恨：“他不会来了。”

落曦握着纸条的手一紧，半响无言。

随后她便起身向这位白衣女子作揖后便要离开。

“咻！”

耳边传来一道破风剑气，刚想躲避，可这具凡人身躯却不出那等迅捷反应。

转身却见身前闪现出了一个男子，看其背部被贯穿的袖箭，便明白这道攻击是被他挡了下来。

“战玄曜？”

落曦下意识念出了他的真名。

可眼前的男人身体僵直坠落，再也没法回应她了。

落曦亲手抚过他身上的伤口，一眼便看出上面沾着妖力。

全身如触电流般，她好像从恢复记忆起就漏了一个重要的人。

九尾妖狐最擅长的便是变幻容颜。

她看着眼前那张跟她有着九成像的女人，咬牙切齿：“苏媚儿？你怎么会在这？”

那女人见被戳破真身便不再隐藏：“贱人，要不是你战玄曜怎么会将我镇压在灵山下，那时我就发誓要是能出灵山，我便要将你和他都杀了！”

第29章

落曦眼眸一沉，当即便恢复了真身，将此女一击杀之。

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东海的，也不知道跟龙族的人打了几天几夜。

她只知道轮回境还是被龙族毁了。

战玄曜也永远都不会醒来。

她以为，她的心不会有任何波动。

可亲眼看着战玄曜为她赴死，她终究是没忍住。

她想问，为什么要救她？既然为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为什么又要为苏媚儿抛弃她。

可人已逝去。

这些问题谁都无法回答她，只能被她默默沉在心底。

待她将战玄曜的遗体带回九嶷神山时，便亲手将他葬在了她最爱的一棵桃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