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恒璟知道珞秉寒年轻的时候收过一些学生,在仰慕他的那些年里,他痴迷地打听关于他的故事、收集他的视频。

可那都是超过十年前的事。

珞秉寒退圈已超十年,这十年里,除了日常打理黑阁事务之外,从不踏足圈子一步,也未曾听过他收人。

这十年里,唯一被他收下的学生,是乌恒璟本人。

按理说,乌恒璟不该嫉妒,可这一刻,巨大的不安让他心生妒恨,他口不择言地怼道:“被我说中了对吧?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收下我,是因为澄心对吗?因为他是顶级舞蹈家,柔韧性极佳,所以你才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体罚姿势!你每次罚我的时候,必定会用柔韧体罚,是因为你要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是他抛弃了你,对吗?他主动离开你,所以你始终放不下!你放不下,又不肯回头去找他,因此兜兜转转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所有人都知道,珞秉寒与段华卿师门从来都是个禁忌话题。

能从夜不归宿扯到师门,乌恒璟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他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便开始后悔,可说出的话无法撤回。

然而珞凇面对他的指控,脸上表情未变,简明扼要地解释道:“我和澄心一直有联系,除去师生名分,他仍是我的晚辈。我退出圈子之后,澄心成为了我师兄的学生,这些年,师兄待他很好。”

其实更准确地说,并不是珞秉寒退圈以后,澄心成为了师兄的学生;而是珞秉寒退出段华卿师门之后,他当时所有的学生,都由他的大师兄接手管教。

珞凇无意向此刻的乌恒璟解释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情况太过复杂,远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单是珞秉寒与大师兄之间的恩怨,便能说上整整一宿,师兄至今不肯原谅珞秉寒脱离师门一事,却对珞秉寒的学生负责到底。

“所以,是图我的股权吗,珞先生?你答应我父亲,要做我的特殊监护人,是为了我手上至诚集团的股权,对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把公司贱卖给至诚的竞争对手,所以你必须控制我,然后让我心甘情愿地签下股权转让协议,对吗?”

然而这一次,面对乌恒璟的质问,珞凇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愈发刺激了乌恒璟。

乌恒璟红了眼眶,攻击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管我?你对我已经失望了,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假惺惺地管我吃不吃东西?!你这样做总是有所图的,你到底为的什么你说啊!”

珞凇像是没听见一般,问道:“你不饿吗?”

乌恒璟咬住牙齿,撇开头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乌恒璟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气问珞凇“秉寒先生,我能跟您吗?我的意思是……您愿意收下我吗”,得到的回复确实那人冷冷的一声“够了”;他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闯珞凇的珠帘时,珞凇面无表情地宣判,珞凇连理都不理他,直接让值班委员执行对他的鞭刑。

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珞凇明明知道自己仰慕他、心悦他,却从来没有给过他肯定的答复。尽管珞凇给过他一个“师生”的名分,可从来不曾公开,不曾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圈。

就算是师生,对于乌恒璟而言,也远远不够,他不信珞凇如此通透,不明白他的“不够”,那么唯一的解释是……

乌恒璟开始疯狂地陷入悲观的逃避之中,而这种逃避,非但没有让他变弱,反而让他浑身竖起尖刺,充满攻击性。

不想说。不想听。不想看。

别说。别说出那句话,别说你已经对我失望了,别说你决定扔掉我。

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乌恒璟浑身肌肉绷得紧紧地,眼角余光瞟到珞凇走过来,手往他肩上一按:“去不去黑阁?”

乌恒璟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珞凇说什么?

珞凇问他,去不去黑阁?

珞凇见他没答话,又问一次:“去黑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今夜只做我的狗。”

他的嗓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充满磁性,那双黑眸又深邃又坚定,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里面致命的诱惑。

乌恒璟怔怔地望着珞凇,全然忘记自己往日的伶牙俐齿,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只留一场徒劳的默剧。

下一秒,乌恒璟只觉得身下一轻,他被珞凇拦腰抱起,听到珞凇说道:“我知道你同意了。”

直到浑身都被剥个干净的时候,乌恒璟才回过神来。

这次,珞凇没有将乌恒璟带去0号房间,而是一间新的房间。房间面积很大,就像真的屋子一样,拥有玄关、卧室、餐厅、洗手间等,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本该是寻常屋子客厅的位置被取消,改为一间巨大的游戏室。珞凇把人在卧室里剥个精光,然后抱去餐厅。

乌恒璟的整个脑子已经不会转,任由珞凇抱着他,把脸埋进珞凇的怀里,企图用衣料的凉意给自己烧红的脸颊降温。

待反应过来之时,发现自己被放在一个台子上。

餐厅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整块天然奢石铸成的桌面上,放着成套手工雕刻的陶瓷餐具,餐具上绽放着各种花卉植被,栩栩如生,桌子长边中央位置有且仅有一把椅子,实木芯支撑、橙色真皮包裹。

在餐桌主座的旁边,有一个约一米高的可升降置物台,台子上铺着厚厚的纯白狐狸皮草垫,不着寸缕的乌恒璟被放在纯白皮草之上,白皙瘦长的四肢被纯白皮草衬托,仿佛被献祭给神明的贡品,等待被桌上的刀叉优雅地分割。

乌恒璟愣愣地坐在台子上,忽然意识到,这里不仅只有一张椅子,连碗筷刀叉,都仅有一副。不仅如此,一桌精致的餐具干净整洁,没有一块食物。

“跪伏。”

珞凇下了第一个命令。

身体先于大脑有了决定,乌恒璟跪起来,伏在台子上,台子的长宽,刚好够他跪伏在上面。乌恒璟的腰向下塌、臀部自然高耸,大腿与小腿垂直成九十度,后背拉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他背上没有一丝赘肉,整个脊椎略略下凹,弧线从颈部延长到尾椎,漂亮极了。

珞凇优雅地拆开桌上的桌布,给自己铺上,而后打开放在碗筷旁边的一个黑色丝绒锦盒。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纯白狐狸尾巴的肛塞,肛塞置入端,是一根中型按摩棒,按摩棒的大小并不是特别粗或长,然而上面布满各种凸起,看起来十分狰狞。

“很快,会有侍者进来呈上菜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就这样没有任何遮挡地跪伏,直到上菜完毕;第二,我允许你披上一条毯子,但你要戴上这根尾巴。”

乌恒璟望了望桌上的餐具,又看一眼珞凇。

其实他没有选择啊!

他不可能光着身子让侍者进来围观用餐,更何况他现在这个姿势乌恒璟脸红了十足就是一只被豢养的宠物。

珞秉寒专属宠物。

乌恒璟一想到这个称谓,立刻感到浑身过电一般地苏过,他偷偷瞄了一眼珞凇,心中正小鹿乱撞之时,忽然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