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被服务生强行拉开,可还是剑拔弩张,那个男人嚣张地嚷道:“敢打我?你算哪根葱也敢动老子?老子明天就找人剁你手脚!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乌恒璟淡定输出,“你是我孙子。怎么,乖孙不认得你爷爷我了?”
除了在珞凇面前,乌恒璟还从没有怂过谁。
“你!”那个男人气得大嚷,“老子的舅舅是区公安局的领导,敢跟老子过不去,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弄死你!”
“区公安局算个屁!”乌恒璟在犹豫零点零一秒后,果断决定报珞凇的名号,“北庐珞家,是我亲哥!”
“珞”这个姓,实在太特殊,未等那个男人反应过来,方才还想主持公道的会所主管,现在迅速对乌恒璟转变态度,小心翼翼地问候道:“您是珞检察长的亲戚?”
恩?
珞凇的名号这么好使吗?
珞检察长? 难道珞凇是检察长?
“是又怎么样?”尽管不明就里,但乌恒璟很快理直气壮地嚷道,“珞凇是我亲哥!”
主管脸上立刻染上深深的谄媚之意。
乌恒璟并不知道,这里的“珞检察长”,不是指珞凇,而是指他的父亲珞明城。
在北庐的地界上混江湖,谁不知道最高检的检察长珞明城的名号?珞家世代为官,在整个苏国的公检法系统都有极深的人脉,谁也不敢得罪。
而珞凇,便是珞明城的独子。
倒是没听说珞明城有第二个儿子,眼前这个少年,既然自称“珞凇是他亲哥”,大概率,是珞家的亲戚。
区公安局领导的亲戚和珞家的亲戚,在主管心中孰轻孰重,毫无争议,主管立刻毕恭毕敬地朝乌恒璟点头哈腰:“原来是珞检察长家的公子,失敬失敬,我这就带您去贵宾室。”
先前那个男人不乐意了,粗着脖子嚷道:“方经理,他动手打人,就这么算了?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刘总,误会,都是误会!您二位贵宾谁都没错,错在我们,”主管给身后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小李,马上安排两个最漂亮的姑娘送到刘总的包厢里去。”
主管又对男人挤眉弄眼:“刘总,您放心,作为赔罪,我这就让小李把我们会所的头牌送到您包厢里去。”
服务生带着骂骂咧咧的男人走了。
主管则亲自将乌恒璟和那个女生领进一间贵宾室,主管鞠躬道歉:“小公子,实在抱歉,小店管理不善,让您受惊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乌恒璟,”他毫不客气地报上大名,眼珠一转,忽然好奇起来,“你好像很害怕珞凇?怎么,他收拾过你?”
主管赔着笑脸:“璟少说笑了,像我这种低等货色,怎敢劳烦珞家收拾?只是做我们这种江湖生意的,谁敢得罪珞家?”
乌恒璟满不在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哥是黑社会。”
他一句玩笑话,却立刻把主管的一整张脸都吓白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璟少,我这人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珞家是天、我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您动动手指,就能把我给碾没了,我自然不敢得罪您。”
乌恒璟心里好笑。他忽然意识到,认识珞凇这么久,他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如今看来,那人似乎能在北庐只手遮天?
有那么大的权势吗?
那以后出去玩,岂不是都可以报珞凇的名字横行霸道了!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在脑子里存续零点零一秒就被否决开玩笑,以珞凇的铁腕,若是被他知道自己顶着他的名头出门做坏事,非得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不可。
思及此,乌恒璟感到自己的后臀似是一阵幻痛,上周的惩罚还令他心有余悸,万万不敢作妖。
这时,一直低头站在主管身边的那个姑娘忽然开了口,声音小小的:“你、你是……恒璟?”
未等乌恒璟回复,主管佯怒地拍了姑娘的肩膀一巴掌,低声骂道:“混账!璟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主管转过头,谄笑着对乌恒璟说道:“璟少,我们小芙刚来上班,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说罢,他又转头对姑娘低喝:“小芙,还不赶紧谢谢璟少的救命之恩?!”
乌恒璟看着主管来回变脸,不置可否,倒是刚才,主管身边的那个女生抬头的时候,他隐隐觉得女生有些面熟,不确定地问道:“你是……?”
女生一咬唇,撇过头去,垂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什么……”
“你该不会是……”乌恒璟搜索着自己记忆中的名字,“你是宣、宣……”
那个女生眼眶红了一下,小声说道:“宣静芙。”
“宣静芙?真的是你?!”
乌恒璟惊讶极了。
宣静芙,是乌恒璟的初中的同班同学,上初中的时候就很漂亮,被称为班级的班花。
主管迷惑了:“两位……认识?”
乌恒璟解释道:“我们是初中同学,不过你……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当服务生?”
主管是个人精,正愁着该如何安抚暴躁的金主,居然发现金主和服务生是同学。好了,这下也不需要他亲自安抚了,让两位故人好好叙旧就是,主管立刻说道:“两位慢慢聊,我去亲自给璟少泡壶茶。”
说罢便离开了贵宾室,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主管一走,乌恒璟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小芙,坐啊。”
宣静芙不安地绞着双手,局促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乌恒璟乐了:“我坐着、你站着,这算什么?我罚你站?”
宣静芙却丝毫没被他的玩笑话逗乐,反而说道:“你不要误会,我……我没有……”
她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声音像蚊子叫一样,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