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那个贺风亲信,怒目圆睁半晌才离去。

原本这一遭,贺睢之以为就结束了,张洪也略有些松懈。一行人刚刚走到地下停车场,从阴暗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手中寒芒一闪,竟然是一把弹簧刀。

“贺总!小心!”张洪扑上去想要阻止,却仍旧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背对歹徒的贺睢之被人一刀扎进了后心。

深色的西装骤然被染红,贺睢之闷哼一声捂着心口摔了下去。

幸好就在停车场,高婷开车送人去医院,张洪当场将歹徒制服,两人兵分两路。

贺睢之伤口不深,只是位置比较凶险,短暂的手术之后就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当天下午人就醒来了。高婷正在接电话,看见他醒来连忙按下呼叫铃,没一会医生就来了。

贺睢之脸色有些苍白,看着高婷面露喜色,心想是不是找到权清的线索了,不顾医生在检查,问道:“有权清的消息了?”

高婷点头,说:“警察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在他离开之前,和一个叫陈慎的联系过。”

贺睢之立刻想要坐起来,却被医生制止,只好躺着,焦急地问:“陈慎?怎么是他?”

还没等高婷回应,贺睢之突然想起陈慎曾经给权清检查过身体,就是发烧那一次,顿时脸色煞白,手指收拢攥紧了被子。

权清是生病了吗?所以才想要一走了之?

第32章 见习爱人

医生顶着贺睢之冒着冷气的脸,劝阻道:“贺总,你现在还是静养为好,小心伤口撕裂。”

贺睢之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摆摆手让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和高婷。

“你们去找过陈慎了吗?”

“还没去找过,要去吗?我现在安排。”

贺睢之想了想道:“不用去了,他八成也不会跟我说真话,直接派人去找权清。”

高婷应了转身去安排。

贺睢之又说:“别打草惊蛇,找到之后盯着他就行了,告诉我一声。”

高婷点点头就出去了。

贺睢之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颓然靠在病床上,脑海里思绪纷杂。

他和权清之间按理说没有什么误会了,也不存在什么隔阂,那么只能是权清有事瞒着他,会是什么呢?

贺睢之一点也不想往生病那方面想,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正当他心烦意乱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隔着病房门,似乎有人在高声叫喊,两个保镖将人制服,敲响病房门。

“进。”贺睢之扬声说道。

保镖微弯着腰说:“贺总,您父亲来了。”

嘴上这么说,门敞开着,贺风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贺睢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说:“松开他,进来吧。”

保镖应了声是,紧紧钳住贺风的手松开,两人站在病床头,时刻提防着。

贺风爬起来揉着肩膀,眼睛里恨意裹着怒火破口大骂。

“孽种!你这么对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贺睢之敛眉看他,回应都欠奉。

“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贺氏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贺风想冲上来,被保镖再次按住。

贺睢之冷笑一声,道:“成王败寇,如此而已。说再多有什么用?”

说着,他直起身子,眼睛淬了毒似的扎进贺风的心里:“我劝你安分守己,不然今天还只是失去董事长的职位,明天就是失去你的所有了。”

贺风气得发抖,青筋暴起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股东尽数都听了贺睢之的,他原本就不怎么管事儿,这下更是孤立无援,原先他还能靠着贺氏拿捏贺睢之,这下却连上谈判桌的筹码都没有。

“滚吧。”贺睢之薄唇微动,吩咐道,话音刚落,保镖就架起贺风带了出去。

贺睢之完全不怕贺风打击报复,他这么多年已经被酒色掏空了,除了纵情声色没有半分骨气和能力,困兽之斗不值得他在意。

高婷那边一直在寻找。但是想要在偌大的一个市里找到有心躲藏的人谈何容易,她走了各种关系才拿到特权去查监控,在公安局坐了好几个日夜,最后定位到了城东医院附近的片区。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贺睢之时,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色骤然白了。

贺睢之下意识就要起来,牵扯到伤口痛得蹙眉,被高婷一把按住了,“你别乱动。”

“医院?你说他住在医院附近吗?”

“对,医院还挺大的,周边有很多廉租房,住的人特别特别多,而且窄巷子很多,一时半会不好找人,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贺睢之愣愣的,半晌才回话:“不论如何,一定找到他。”

高婷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贺睢之担心的事,心里总吊着一口气似的,又怕找到权清,又怕找不到。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公司的事,这才分开。

贺睢之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最初是养伤,最后则完全是为了做做样子。贺风自从那天回去后,不知道遭了什么魔怔,一天给贺睢之发不少消息,又是忏悔又是讨饶的,全是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一点股份。

其他董事等不到贺睢之出院,陆陆续续来探望了一波,好说歹说这才把贺睢之请了回去。毕竟贺氏这么大的摊子,之前的CEO还因为故意伤害被抓了,急需要一个有魄力的坐镇。

几番操作下来,贺睢之有惊无险地入主贺氏,成为贺氏新的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