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权建丰的了解少之又少。权清初中就开始住校了,周末留宿宿舍,两个假期打零工,赚取生活费,一直到高中毕业。
可以说,他们几乎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除了提供住的地方,权建丰没有付出任何东西。但是即便如同陌路,权清依旧觉得很感激。
几次喝醉时,权建丰不小心吐露出真心话。
他曾说,权清是他的一块污点,是一个疮疤。他不爱生下孩子的那个女人,也不爱这个让他蒙羞的孩子。
他不叫权清名字,叫他“那个怪物”。
权清回过神来,给男人掖了掖被子。
贺睢之缴过费,顺便给权清父亲转到了单人病房,陪在权清身边。
其实没什么要做的,毕竟人还没醒。但是他还是呆到了天亮。贺睢之看他疲累,哄他去睡一会,自己出去买早餐。
权清刚在陪护床上躺下,权建丰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权清没说话,直接按响了呼叫铃,过了没多久医生就来了,贺睢之后脚进来。
房间里站了许多医生,连权建丰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病得很严重。
医生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问题,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贺睢之冲权建丰点点头,权清介绍道:“这是我……我朋友。”
贺睢之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叔叔好。”
权建丰还有些精神不济,只冲他微微颔首。
三人吃了一顿沉默的早餐,饭毕,权建丰说:“不用你照顾,回去歇着吧。”
权清也没有强留,毕竟这对父子并不亲厚。他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又请了一位护工照顾,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你跟你爸……”在医院过道,贺睢之欲言又止地问。
权清苦笑,“不算熟悉,基本跟陌生人差不多。”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父子不熟悉,说出去都让人惊诧。
话音刚落,擦肩而过的一位医生突然拉住权清的手腕,叫道:“权清?”
两人同时转头,权清看清楚来人,颇有些惊喜地说:“陈慎?”
“你怎么回来了?”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微微垂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权清。
贺睢之眯了眯眼睛,清清嗓子说:“你好,我是权清的朋友。”
陈慎这才转过头,和他握了握手。
权清回答道:“我爸住院了,我来看他。”
陈慎凑近了一点,低声关切地说:“严重吗?”
“不太严重,就是骨折了。”
陈慎说:“我在这里上班,你有什么事就开口。”
权清感激地点头:“改天请你和叔叔吃饭。你父亲从医院退休了吗?”
“退了,又返聘了,他一天不上班就心里难受。”男人替他摘掉衣服上的一个线头。
贺睢之醋坛子翻了,一句话插不上,越来越不爽,看这个陈慎哪哪都不顺眼,感觉他们两人关系也很微妙。
等到陈慎被叫走之后,贺睢之双手环胸,眯着眼看向权清,“老实交代。”
权清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交代什么?”
“哼,自己想!”扔下这句话就大踏步走了,权清追在后面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父亲是妇产科,给我检查过身体,所以他知道……我受了他们家很多照顾,大病小病都找他父亲。所以和陈慎也熟起来了。”
“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
权清竖起几根手指作发誓状。
贺睢之这才满意,捏捏他的脸颊肉,“这还差不多。”
权清带他回了自己家。房子很小,大约80来平方,有两间卧室,小的那一间就是权清的房间。他很少住,但是里面的陈设没什么改变,衣柜、单人床、书桌,其他的一概没有。
长时间没人打扫,空气里浮动着一股霉味。
贺睢之好奇地在房间里翻翻看看,却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找到,顿时更心塞了,想也是,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怎么会有照片留存呢。
两个人用了点时间把房间里收拾了一下,躺在权清又窄又小的单人床上,相拥睡了一天。
贺睢之醒来时,权清正坐在床上发呆。目光空洞洞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开灯,房间里昏暗中透着死气。贺睢之抱住他的腰,蹭他的脸,问:“怎么了?”
权清这才回神,浅笑着勾住贺睢之的脖子,歪着头看他时像吸人精气存活的魅魔:“没怎么,想做吗?”
贺睢之吻住他,半硬的性器顶着他磨,没一会就彻底硬起来了。
贺睢之勾下他的内裤,抱着人侧躺在被子里,两个半圆嵌套在一起。
权清的穴已经湿漉漉,贺睢之吻着他的后背,顶着他说:“自己扒着。”
权清听话地撅起臀,两只手绕后扒开臀瓣,贺睢之握着龟头顶在逼穴口,慢慢插进去。
穴里骤然被塞满,权清颤了两下,嘴里溢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