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给我带吃的东西吗?”
傅靳年提起他手上的另外一个东西。
看起来像是蛋糕。看来这位田螺先生,想要给他留一份礼物。只是沈砚忽然醒了。
沈砚假装因为看不见,只能稍微探头过去,细细地嗅闻。
他的脸稍微距离傅靳年近了一点。浓黑的眼睫上跳跃着太阳柔和的光色。盛涟市今天是晴天,柔软的阳光从窗户迸射进来,将沈砚这空洞漆黑眼瞳照射,成为一种很浅淡、漂亮的颜色。仿佛他的眼睛里又重新有了神采。
他的鼻翼小小地翕动,像可爱的兽类在嗅闻食物的味道。
“草莓蛋糕。”他看起来有点精神了,眉眼稍微扬了起来,不像刚才那样恹恹,“是慕斯、千层、还是巴斯克乳酪……”
他倒是期待得挺丰富的。傅靳年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这次他依旧握住沈砚的手臂,带着他重新回到沙发上去。
沈砚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乖顺地坐在沙发上。
傅靳年蹲身在一旁,将蛋糕盒子打开,于是那一股甜甜的味道,就更加扑面而来了。
不仅有奶油的香甜味道,还混有草莓的清新酸甜味道,很香。特别香。沈砚迫不及待又要循着味道凑过去嗅闻,不过傅靳年已经插了一小块,喂到沈砚的嘴边去了。
沈砚张开了嘴,软红的舌头伸出来,将叉子上的一小块蛋糕卷入口腔里去。这一块奶油比较多,让他红红的唇瓣上,沾染了白色的奶油。不过很快,就又被沈砚伸出舌头来,舔舐进去了。
他说:“我还要。”
傅靳年带来的甜品永远那么好吃,即便谢宸也会经常给他带,也换着店铺地带,依旧找不到这种美妙的口味。而且现在傅靳年甘愿伺候他,也不失为一件舒服的事情。
于是他就肆无忌惮地,命令傅靳年说:“这次要吃草莓。一定会有的吧。”他始终贯彻自己“暂时失明”的人设,就这样说了一声。
傅靳年将这红艳艳的一颗草莓,喂进了沈砚的嘴巴里。
这一次沾湿他唇瓣的,就是这艳红浓稠的草莓汁水了,将他原本粉红的唇瓣弄得湿漉殷红。当咀嚼完了,就坐在这里继续等着,傅靳年就再喂他。
一旦有更为可口的果酱缠绕在叉子上,沈砚就会将叉子稍微含在嘴里,用舌头将上面的任何一点果酱与奶油都舔舐干净。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的目光落到傅靳年的脸上去。也就不会注意到,傅靳年的眸色变得更为幽邃、暗沉、晦涩。
这一次傅靳年喂蛋糕的动作慢了。于是沈砚微微偏了头,就看见傅靳年,将刚才他含过的,用舌头缠绕舔舐过的叉子,含进了嘴巴里。
“……”好变态。
沈砚想着,也看见了傅靳年接下来的举动。
他学着沈砚的模样,用舌头舔舐、缠绕着叉子。仿佛这叉子就是刚才沈砚的舌头,像是在和他舌吻。
他也没有遮掩自己舔舐的声音,啧啧含糊的水声蔓延在这寂静里。
沈砚觉得,傅靳年是故意的。
傅靳年那一双眼睛抬起来,紧紧攫住沈砚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原本那漂亮的眼睛,正无神地凝望着他。
沈砚给了他一点反应,他说:“你在偷吃吗?”
含着叉子的傅靳年笑了。是一种餍足、高兴的笑容。他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这点头所表示的偷吃,到底是指偷吃蛋糕,还是偷吃别的什么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沈砚皱起眉来,仿佛真的以为是在偷吃他的蛋糕。见到他皱眉,傅靳年又重新给他弄了一块蛋糕。
里面有一枚草莓,还有奶油以及果酱夹心。很诱人。像是在诱哄沈砚去吃。
想起来这叉子在傅靳年的嘴里搅了一番,沈砚虽然不抗拒舌吻,但还是觉得有点恶心。而且今天看到傅靳年,还有所发生的这一切事情,让沈砚刷新了对傅靳年的认知。
但是如果犹疑着不吃下去,就会被傅靳年发现是在假装。发现对傅靳年的了解并不彻底后,他开始担心傅靳年会有更可怕的行为,毕竟现在的他,好像打不过傅靳年。
于是这一次,沈砚张开嘴巴,将这一块蛋糕吃下去了。
他知道上面还残留果酱和奶油,按照刚才他的操作,他都会舔干净为了不让傅靳年这个变态起疑,他也像刚才那样,将叉子含进去。又舔了一遍。但绝对没有刚才舔得那么细致了。
然后他看见傅靳年那笑得极为愉悦的眼睛。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靳年又把叉子含进自己的嘴巴里去了。
沈砚觉得
好恶心。
好变态。
第18章 跟踪狂18 18
傅靳年似乎将此当成了什么乐此不疲的游戏。
然而沈砚有点受不了了,他希望能够很快结束这个局面,于是当这一口蛋糕再一次要喂到他嘴边时,他说了一句:“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他想要给傅靳年一点危机感。
但是在他视野里所看到的,傅靳年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即便沈砚说出这句话来,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慌乱,甚至还挑了挑眉,继续这样凝视着沈砚。仿佛在期待沈砚能够认出他是一个外来者,而不是他所认为的谢宸。
沈砚深刻地感受到了来自傅靳年的恶趣味。
于是也不禁猜测,上次去他家里,他一直待在卧室不肯出去的事情,也是他故意的。就是在逗弄他。意识到这一点,沈砚很不高兴。
他并没有遮掩自己的皱眉,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厌烦。
傅靳年却倾身过来,用指腹轻轻摩挲沈砚的脸颊,也似乎在用这个距离,在欣赏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姿态其实已经足够亲昵了,如果沈砚没有表现出抗拒,那就会被认为,所谓谢宸和沈砚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亲密的。而沈砚也确实只是将脑袋偏开,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声:“我渴了。”
这个发现让傅靳年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静静凝视着沈砚。然后只是先顺从地去给沈砚倒水。他确实对这里轻车熟路,甚至知道饮水机在哪,杯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