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芒抓紧商恪的袖子,充盈着泪水的眼眸望着他祈求:“哥,你说啊,你说你知道错了,你跟妈认错啊!”
应再芒的眼泪砸在商恪的手背,商恪看着应再芒的脸,绷直的脊背慢慢松懈下,面对着曲曼垂下脖颈,低声说:“妈,我知道错了。”
曲曼的手慢慢放下了,她仍在哭着,一旁的宋于慧见状赶忙夺过杯子,扶着曲曼上楼了。
应再芒也快速把商恪拉起来,因为哭过,眼睛看起来很红,脸颊还挂着泪水,应再芒一脸心疼地轻轻抚摸商恪被砸过的肩膀,哽咽问道:“痛不痛啊?”
商恪莫名笑了一下,细致缓慢地给应再芒擦眼泪,说:“不痛。”
因为商恪他才担惊受怕,哭成那个样子,结果商恪像个没事人一样,应再芒瞪他:“你还笑得出来?”
商恪的笑意又加深了些,眸中因为倒影着应再芒的身影,浓烈而温柔的情绪先后涌出,他说:“我觉得我现在很爱你。”
应再芒的表情又哭又笑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走啊回房间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应再芒拉着商恪回到三楼。
商恪房间里,应再芒一边数落一边脱商恪的衣服:“你跟妈犟什么犟,你做的事没错吗?妈教训你一下你服软不就好了?脾气怎么这么硬啊。”
商恪也不反驳,低着头,看起来比面对曲曼时的态度乖顺多了,应再芒又跟他气不起来。
拉开衣服一看,肩膀一侧已经显现出淤青,明天再看肯定会更严重,应再芒眼眶又红了,手指很轻地抚摸淤青的皮肤,不敢用力,又问了一遍:“痛不痛啊?”
商恪摸了摸应再芒的脸,低声说:“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应再芒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
虽是抱怨,但应再芒还是踮起脚,双臂勾住商恪的脖颈,仰起头送上了自己的嘴唇,商恪揽着应再芒的腰吻他,缓慢温柔地将这个吻延续。
“叩叩”
宋于慧边推门边说:“商恪,我给你拿了消肿化瘀的药,你”
她看到门内的场景,顿时哑然无声。
发生在瞬息之间,应再芒猝不及防,他惊叫一声,想躲起来,商恪按住应再芒,让他埋在自己怀里,低声说:“没事的,不怕。”
然后抬眼看向宋于慧:“宋姨,先放那吧。”
“好,好……”宋于慧讪讪的,“阿姨走了啊。”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关门的声音传来后,商恪就放开了应再芒,应再芒全身都僵硬了,目光 【网址:??????.????????.??????】空洞无神,像是有一场灾难酝酿在他眼前:“怎么办……”
他嘴唇颤抖,不断地重复怎么办。
宋于慧看到了,很快曲曼也会知道,曲曼要接受的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他的两个儿子乱伦,另一个是他的小儿子早就已经去世了,一直在他眼前的是血缘无关的冒牌货。
曲曼的病情……能坚持她接受这些结果吗?
如果她的情况更糟糕怎么办?
商恪又该怎么办?
商恪眼中看到的,是应再芒因为惊吓和恐惧,整个人的面色都苍白了,应再芒的反应比商恪想象中还要过激,怕应再芒又一次承受冲击,商恪只能折中告诉他:“应再芒,看着我,没关系,宋姨很久之前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应再芒觉得天都塌了,他不可置信:“宋姨怎么会知道?”
商恪告诉他:“我们做爱用的那些东西,我扔了垃圾桶,宋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问我是不是带了女孩子回家,我说那是和你在一起时用的。”
应再芒的表情更空白了,整个人凌乱且无措,花了几分钟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可……商恪也太坦荡正直了吧,这种事情他居然敢说实话?
应再芒错愕:“你就这么告诉她了?”
“不然呢?”商恪挑眉,“我为什么要隐瞒?应再芒,我很见不得人吗?”
与此同时,二楼曲曼房间内,宋于慧捂着嘴笑,跟曲曼吐槽:“噢哟你是没见商恪那个急色的样子,被砸那么重都不知道痛,抱着我们小宝亲个没够。”
曲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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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爱没能开展,回家还被妈妈训,哥惨惨的……
69
应再芒无比艰难地消化了宋于慧已经知道他们奸情的事实,现在应再芒觉得面对她非常,非常抬不起头,可能是心理作用,应再芒每次都觉得宋于慧笑眯眯看他时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不止应再芒面对宋于慧尴尬,尽管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尴尬也是他单方面的,宋于慧那边完全不受影响,商恪和曲曼的关系也瞬间降至冰点。
那天的争执过后,晚饭曲曼都没下楼,宋于慧给曲曼准备了另外的晚饭,应再芒很担心她,自告奋勇去给曲曼送,还安慰了她很久,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对母子本来关系就不怎么好,这么一闹就变得更糟糕了,曲曼非常明显地不给商恪好脸色,商恪看起来不受任何影响,照常他的节奏,也不和曲曼说话。
一时间好像回到了应再芒最开始认识他们的那段日子,不咸不淡的母子关系,毫无交流放任冷置的态度,可是应再芒曾亲眼见证他们关系的好转,所以他也能看出来,这对母子在别扭赌气。
应再芒不想放任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破冰计划的第一步,应再芒决定先从商恪这里入手。晚上应再芒来到商恪的房间,等他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温暖的环境很容易降低人的心理防线,应再芒觉得现在这个氛围很适合谈话,他清清嗓子,试探地开口:“商恪,我们不要再和妈妈赌气了好不好?”
商恪很快反驳他:“我没有赌气。”
“你看你们都不说 【网址:??????.????????.??????】话了。”应再芒讨好地勾住商恪的手指,“而且,我们公正地讲,你把我带走关起来这件事是不是你做错了?母亲教训自己的孩子,多天经地义啊。”
“妈是生你气,可你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而且她是长辈,你觉得你们两个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你主动认个错,跟妈说说话,很简单的呀。”
商恪也很执着:“我知道我做错了,但她说的话也很可笑,她没有管过我,怎么现在反倒冒充起母亲的角色了?”
应再芒在心里叹一口气,果然矛盾都是在很早以前就开始深化的,对于商宁走丢之后曲曼就对商恪置之不理这件事,商恪其实一直都很在意。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没有哪个孩子能经受住母亲那么对他,商恪有心结,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