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商恪的表情越来越差，最后应再芒放弃一般地说：“一个月一次，总可以了吧？”

他已经把自己的条件降到很低了，如果两个月才做一次，那他们之间的这个约定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一同而来的还有苦涩和失落在应再芒心间弥漫，原来商恪这么讨厌和他上床。

突然间，手指传来一阵痛感，是商恪咬住了应再芒的食指，他目光沉沉，像静谧的湖水，商恪给应再芒下达了最后通牒：“一周两次。”

应再芒愣住了，一些凌乱的念头在他脑中飘过，但他又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商恪也没给他言语的时间，直接抱起应再芒去了浴室。

洗澡时，应再芒感受着商恪温热的手掌抚摸他身体的皮肤，洗去暧昧的体液，他看着商恪欲言又止，商恪就问：“怎么？”

应再芒的脸莫名有点红，说：“我没想到你……这么重欲。”

“你以前明明很……”

高岭之花。

应再芒没敢说出来，因为商恪就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子，以前亲一下都会遭到拒绝。

商恪只说：“应再芒，我很健康，你知道的。”

从浴室出来，商恪把应再芒放在床上，刚洗完澡，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有点冷，但应再芒没打算躺下，他一言不发地拿过自己的睡衣想穿上回房间，商恪看穿他的意图，平静地对应再芒说：“在这里睡吧。”

应再芒觉得商恪很奇怪，他们的关系只存在于身体层面，解决过后就没什么继续相处的必要了，上完床还抱在一起睡觉，会让人误会的。

应再芒很干脆地说：“不要。”

商恪垂眸看了应再芒一会，突然说：“我怕黑。”

应再芒的动作一顿，心说鬼才相信。

商恪这番举动很反常，让应再芒心里又泛起了缓慢而强烈的悸动，他猜到了商恪的意图，但是又不愿意去相信，商恪坐在床边揽上应再芒的腰，最后应再芒半推半就地和商恪躺在一张床上。

每次做完之后应再芒都觉得很累，躺下没多久睡意便浓浓地席卷而来，商恪听见应再芒规律的呼吸声，抬起手慢慢把应再芒拢在怀里。

天亮之后应再芒的睡眠变浅，商恪起床穿衣服的动作很轻，但应再芒还是被吵醒了，打好领带商恪转身，就看到应再芒正抱着柔软的被子睁着眼睛看他，商恪轻声问：“吵醒你了？我很快就走，你继续睡。”

应再芒觉得很饿，说想下去吃点早饭。

商恪穿着整齐的西装，而应再芒只简单套了睡衣，踩着拖鞋和商恪一起下楼。两个人踩下台阶的脚步并不同步，商恪还要再等一等应再芒，他抬手揽上应再芒清瘦的腰，低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应再芒回答还好，没有之前那么难受。来到一楼，应再芒就把商恪放在他腰上的手拿开，嘴角带起一个笑容问曲曼早安。

每次做完后，尤其第二天的早上，应再芒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眉眼间带着懒倦，没什么力气似的，此刻他坐在餐桌前安静吃自己的早饭，从背影看显得他身形更为单薄，睡衣的领口宽松，于是每当他低下头吃东西时，后颈那个鲜红的咬痕都会清晰地暴露在他人的视线里。

曲曼面色不虞地吃完早饭，在商恪起身要离开时叫住他，两人站在应再芒看不到的位置，曲曼低声呵斥：“你让我帮你把他骗回来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

“你能不能对他好一些？”

曲曼的责怪商恪听懂了，但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回昨晚，应再芒在他身下，哭着说不行了，但身体又缠的厉害。商恪平静回望曲曼的视线，面不改色道：“嗯，我知道错了。”

商恪离开后没多久，应再芒也吃饱了，他推开椅子打算上楼再躺一会，但被曲曼叫住了，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不要太听商恪的话’还有‘如果商恪欺负了你一定要说出来’。

应再芒觉得曲曼这些言论很奇怪，现在商恪想尽办法不让他离开，怎么可能还会欺负他？应再芒不以为意地笑了，安慰曲曼道：“妈妈，这都是没有的事，哥哥一直对我很好啊，你放心吧。”

应再芒上楼离开，曲曼站在原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55

距离暑假结束还有很久，应再芒觉得留在别院里很无聊，每天就是睡觉，吃饭，偶尔打游戏，就好像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天度过，至于有没有意义那并不重要。

应再芒想他不能这么无所事事下去，这是在荒废时间，而且万一以后跟曲曼挑明真相，失去商宁身份的那一层庇护，这里就不再需要他了，他也就没了继续留在商恪身边的必要，不能像亲人那样毫无理由地向商恪索取，商恪并不欠他。

最重要的，是他离开商恪之后，要有独自生活，至少能养活自己的能力。

他要出去工作。

应再芒想好之后，决定等商恪回家就告诉他这件事。

傍晚，商恪从公司回来，吃过晚饭两人一同上楼，应再芒找到机会，对商恪说道：“商恪，你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商恪平静地应下，顺势进了应再芒的房间，关好门之后，应再芒组织自己的措辞，因为他已经预想到商恪会拒绝，他想和商恪好好沟通，而不是吵架。

应再芒说：“我想出去工作。”

果然，应再芒话音一落下，商恪就皱眉，直接表明了不认同的态度，应再芒继续以平和、赋有耐心的语气说：“我觉得每天在家无所事事很无聊，就是在浪费时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让我去商学院，让我学小提琴，你总会做好安排的。”

“商恪，我跟你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学金融和小提琴的那块料，我听从你的安排在商学院也是因为我要在你面前假装成为商宁，但是现在你已经清楚我不是。当然，我也可以听从你的安排留在商学院直到毕业，可对于我来说，我并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应再芒试探地看他：“你说过的，不要否定我的意义，而且……”应再芒突然有点难过地说，“你没义务也没理由一直保护我。”

应再芒很快假装开怀地笑笑：“所以我想，趁现在我还年轻，有精力，我应该多出去尝试的，不是为了钱，我想有一技之长。”

至少离开你之后，我不会落魄的像个丧家犬。应再芒在心里默默道。

商恪很久没说话，眉间的褶皱也没有消退，但目光看起来没有散漫或者敷衍，像是在认真思考应再芒的话，半晌，他说：“好，可以，你想做什么？”

“回超市继续当一个临时工？这就是你想要的一技之长？”

应再芒多次 棢 詀 ： ω ?? ? . ?? ? ?? ?? . ?? y ?劝诫自己不要和商恪生气，要好好说话，可商恪这一句瞬间将应再芒的怒气挑起，他讨厌商恪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应再芒从没有忘记，商恪是瞧不起他的。

谈话又开始走向极端，应再芒也不受控地变得刻薄：“是，怎么？你对普通人的赚钱方式有什么意见？”

“我们当然不比商总，坐在办公室里打扮的光鲜亮丽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

商恪先去抓住应再芒的手，他深呼吸之后，语气里多了份温和，说：“抱歉，我的表达有误。”

“我不对任何职业抱有偏见，但如果是你我不会同意，应再芒，我不想你工作到凌晨，不想你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