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尹呆呆地望着他,好像能够透过他的眼底感受到他心里的黯然,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的第一反应是否定的,但是还不等他说出任何话来,他就被吻住了。

“我不要。”宋辞边亲吻他的唇边沉声低喃,“我还想要你很多很多次。我们有第一次,我们还会有无数次。”

唇齿相依间,陈尹尝到了一点咸咸的苦味,那或许是眼泪,也或许是三个人交织在一起酿成的变味的酒。

“你说过,你爱我。小尹,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勇士保护的小男孩长大了,不再害怕怪兽了,可是勇士却害怕了。只不过他害怕的不是怪兽,而是害怕小男孩不再需要他。

童话故事里没有妥协,但是现实生活中却有许多委曲求全。

陈尹,我愿意为了你委曲求全,但是请你回吻我,填满我心里的那一点委屈。

陈渊缴完费回来,看到病房里接吻的两个人,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突然重新回到脑海里。

那晚的月光,月光里的两个人,两个人之间的吻。

时间像是没有走动,又像是飞逝。一转眼,过了两年,但又发现,这不过也是从前。

让其中一个人走,时间证明了这是不可能的他还会再回来,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

陈渊走过去,握住陈尹那只打着点滴的手轻轻摩挲,他透过手背上的医用胶带感受到了那下面的伤口还有血管,以及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温热的,藏着自己和别人的爱意。

陈渊俯下身轻轻啄了一下陈尹额头上的伤口,陈尹感受到了额上的触碰,缓慢地睁开眼睛,用另一只手覆在陈渊的手上。

两只手分别覆在两个人身上。

伤口之上叠着伤口,陈尹用温暖的掌心治愈它。

第20章 20、和谐的三批/口交、插入/上下两张嘴都被填满

?熟透了的柿子砸落在地上,滩成一地橘黄,果肉甜香的气息在晚风中消散。

陈尹在病床上酣眠,但是睫毛时不时地颤动,似乎睡得不安稳。

陈渊和宋辞在隔壁看护室里的两张床上躺着,背对背。

陈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思量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去到了陈尹的病房,摸黑钻进陈尹的被窝里,一把抱住床上的人。

陈尹被弄醒了,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瞄了一眼,发现是陈渊又安然地闭上眼睛瓮声瓮气地问:“干嘛呀?”

“想抱着你睡。”陈渊嗅着陈尹身上熟悉的味道,觉得安心,感觉到他还没有离自己很远,刚刚在隔壁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在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中渐渐消散。

“小尹。”

“嗯?”陈尹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陈渊收紧了臂膀,把陈尹整个人都收在自己怀里:“小尹。”

“怎么啦?”

“小尹。”陈渊一声声唤着。

“嗯。”陈尹一声声回应着。

“没事儿,睡吧。”

陈渊亲了一下小尹的发顶,紧紧搂住他,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说话了,小声的、带着鼻音和歉意:

“陈渊,对不起。”

陈渊原本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整颗心都被提起来,连空气都变得紧张以“对不起”三个字开场的话语一般都不会令人太愉悦,他害怕陈尹下一秒就会说出自己不愿意听到或者不敢面对的话。

可是陈渊无法控制陈尹的声音继续下去。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被告人。

他想起之前对宋辞说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退出,但是藏起来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是:

除非陈尹自己想要离开。

所以,“对不起”后面跟着“离开”吗?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今晚自己没有来过他的病房,他宁愿回到旁边黑暗的屋子里对着冰冷的墙壁独自睁眼到天明。

“我对宋辞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陈尹的声音宛如重锤落下,敲打在陈渊的心上。

果然,“对不起”后面不会跟着什么好话。

“但是,我在宋辞的家里醒来的那个早晨,首先想到的却是我一夜没回家,你该会有多担心我。”陈尹继续说,“我回来看到你喝酒了,我想你可能是知道了,我心里竟然有一丝解脱。”

“两年前宋辞为什么会离开,他那晚也告诉我了,我应该怨恨你才对,可是我却恨不起来。”

“我在你的庇护下生活了十二年,人一生中会有多少个十二年呢?我们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每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经常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外面那棵银杏树,看它叶子黄了、落了,然后又长出新芽,我知道这又是一年过去了和你在一起的又一年。我常常想,是不是等以后我们两个都老了,还是像现在这样住在那个房子里,看着窗外的银杏叶子年复一年地抽新芽。”

陈渊怔怔地听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他是我最早遇到的人,而你是陪伴我最长的人,”陈尹的眼眶不可控地红起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陈尹抓住陈渊的衣角,抬起眼来望着他,眼底弥漫着水光,水光中映着彷徨与无助。

陈渊感受到了怀中人的颤抖,他低头吻住陈尹,吻干净他眼角的泪。陈渊的嘴唇上的火焰蒸发掉陈尹脸上的泪滴,一路向下,顺着肌肤的纹理,渴望抵达盛着火种的地方。

陈渊解开陈尹的衣服扣子,虔诚地在他的左胸上印上一个吻,舌尖在吻痕的轮廓中间研磨,让粉白的乳儿上沾满亮莹莹的口水。

“小尹,你这里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