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饪坚持多年的生活原则,鬼使神差的,自己就破了。
何饪将被子放下,重新盖在了佟以年的身上,然后还好心地帮佟以年掖了掖被角,接着就坐在床沿上,看着佟以年熟睡的样子发呆。
因为何饪平时早起规律,吃早饭的时间也是很规律的,今日丫鬟们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见何锂出来吃早饭,不免有些担心,时不时走进屋子看一看,可不管丫鬟什么时候进屋,看见的都是何锂守在床边全神贯注看着郑多米的画面。
“少爷,要吃早饭吗?”丫鬟问。
和往常一样,何饪将外界的信号屏蔽掉了,满眼满心都是躺在床上熟睡的这个人,根本听不到丫鬟的问话,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
何饪就像一个望夫石一样,保持着凝望的姿势,直到中午佟以年睡醒过来。
佟以年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何饪。
很诧异。
虽然外边还在下雨。
但是每天早晨,何锂都是跑出去和屋檐下的小鸟叽叽咕咕了,什么时候在他床边守着过。
佟以年神色防备地看着他,道:“我昨晚告诉过你,你不从我身上下来,就没有金豆子,我是不会因为昨晚你和我做了夫妻之间的事情,我就给你金豆子的一一唔一一”
话才说到一半,佟以年便被何饪突然给吻住了。
何饪的动作完全是出自身体本能,是身子指挥脑子,看着佟以年的唇说话时候一张一合的,情不自禁便亲上去了,亲上去了,就不舍得放开。
好半天,佟以年才被放开。
何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佟以年擦了擦嘴角,嘟嚷道:“何饪,我告诉你,这个吻也没有金豆子可以拿。别以为你这样突如其来亲我一下,就可以骗我的金豆子了。”
何饪点了点头,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将佟以年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他。
佟以年接过何锂递过来的衣服,往身上穿的时候,扯动了某处,动作一顿,疼的他脸色发青。
何饪见状,连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佟以年可不想说自己是屁股疼,他放慢了动作,慢吞吞地将衣服往身上套。
何锂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把衣服从佟以年手里拽了过来,道:“我绐你穿。”
佟以年看何锂担心的样子觉得有趣,正好他浑身上下哪都疼,便没逞强,磨磨蹭蹭吓了床,在何饪面前展开双臂,道:“行啊!”
这还是何锂长这么大,第一次服侍别人穿衣服,动作不免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却格外认真。
就如何锂叠被子那一丝不苟的样子似的,虽然很慢,但何锂将衣服给佟以年穿的特别板正,腰带系的扣子都来来回回系了几遍。
佟以年看着何锂帮自己穿衣服时候认真的样子,想着他主动耐心地这么做,肯定还是为了金豆子,说不定还是从他哪个鸟朋友那学来的。
毕竟何锂以前突然主动对他做点让他感动的事,感动没等结束,何锂就会朝着伸手。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佟以年一直等到何饪帮他把衣服全都穿戴整齐了,也没见何饪和他提金豆子这件事。
奇了怪了。
运动了大半个晚上,佟以年的肚子饿到“咕咕叫”,穿好了衣服,自然要去吃饭。
何饪也跟着一并去了。
两人一起吃完了饭。
窗外的大雨仍旧哗啦啦的下,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趋势。
往常这个时候,吃完了饭,无所事事的佟以年就会坐在窗边桌子旁,嗑瓜子,而何锂就站在门口和房檐下的小鸟叽叽咕咕。
今天佟以年屁股不是很舒服,他放弃了每日嗑瓜子活动,吃完了饭,就直接躺床上趴着了。
而何饪也没像平常一样,找他的鸟朋友玩,而是坐在佟以年平时嗑瓜子的位置,嗑起瓜子来。
满屋子都是何锂用手扒瓜子的声音。
“嘎巴!”
“嘎巴!”
“嘎巴!”
由于刚起没多久,佟以年现在一点都不困,伴着何锂用手扒瓜子的声音,脑袋里在盘算着他手里的任务积分。
就在佟以年想的入迷的时候,何饪走到了床边,朝着佟以年伸过去一只手。
手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刚刚扒好的瓜子瓢。
“绐你吃。”何饪道。
佟以年很自觉地从怀里掏出来一颗金豆子,毕竟这用手扒瓜子瓢这活也挺费事。
“不是,不是为了金豆子给扒绐你的。”何饪并没有伸手去接。
“嗯?”佟以年疑惑。
何饪拽过佟以年的一只手,将自己大手里满满的一捧瓜子仁全都放进了佟以年手里,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为了金豆子。你喜欢,给、绐你吃!”说完,何饪也没去接那个金豆子,反而是又重新回到了窗户旁边的桌子旁,继续扒起瓜子来。
佟以年看着自己满手的瓜子仁,再看看坐在窗边全神贯注继续扒瓜子的何饪,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何饪嘴笨,说不清楚,大概意思:因为你喜欢吃,所以我扒给你吃,并不是要金豆子才这样做的,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想这样对你。
佟以年将刚刚拿出来没有送出去的这一颗金豆子重新放进了袋子里,然后将满手的瓜子仁一把全都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