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以年敲了敲门,门没打开,窗户倒是打开了,何锂从窗户里探出个头来,看清楚站在门口敲门的是郑多米,眼露失望神色,“砰”一声将窗户又关上了。
佟以年隐隐约约听到了四周有嘲笑他的声音。
又敲了一会儿门,始终没有人给他开门,佟以年无奈,只能再次坐在婚房前的台阶上,无聊地数着天上的星星。
夜色很冷。
佟以年打了一个寒颤。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白天一直隐隐就要有要烧起来趋势的温度,现在已经彻底烧了起来。
统7无奈道:“都说了让你找个别的房间睡觉,现在好了,发烧严重了,积分商城可没有绐你换的药,你自己想办法吧。”
佟以年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决定先找一个避风暖和一点的地方呆着,他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越走便越觉得自己脑袋沉重,越走便越觉得自己脑袋沉重,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郑多米这破身子可真是够虚弱了。
这一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没睁开眼睛,佟以年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汤药味,紧接着那汤药就差点呛到他的鼻子里去,佟以年差点被呛死,连忙咳嗽了几声,心骂:是哪个大傻-逼灌人汤药往人鼻子里灌。
忍着骂人的冲动睁开眼睛,佟以年便看见何锂正一手端着汤药碗,固执地要将汤药全都灌进佟以年的嘴里。
在被呛死之前,佟以年及时推开了他。
见佟以年醒了,何锂面露欣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佟以年看着何锂这一连串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他就发烧了一次,昏迷了几天,这傻子突然转性认识到他的重要性了?
佟以年一共昏迷了7天,在这七天里,何饪每天都去老太太房间找老太太,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老太太始终没有露面。
以前老太太重来没那么久不理何饪过,何饪急了,想起来老太太和他说过的,想要见他,就需要好好表现,将佟以年手里的金豆子都要过来,可他一转头,却发现佟以年居然高烧昏迷不醒了。
佟以年不醒,怎么给他金豆子?
佟以年不给他金豆子,他还怎么见奶奶?
越想越害怕,何锂生怕佟以年就这么死了,这才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佟以年,粗暴地给他灌药,就等着他醒过来,自己好好表现,好和他要金豆子。
就在佟以年还没想明白何饪怎么突然转性了的时候,何饪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来,道:“我喂你药了,把你照顾醒了,你得给我金豆子。”
作者有话说
这个位面大概也快开启傻甜模式了〜
正文 虚弱公子VS傻子痴相公04
就在佟以年还没想明白何饪怎么突然转性了的时候,何饪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来,道:“我喂你药了,把你照顾醒了,你得给我金豆子。”
见佟以年不搭话,何锂接着解释道:“奶奶说,照顾病人是对他好,我照顾你了,你就该按照奶奶说的话照办,表扬我,给我一颗金豆子。”
何饪的话很是嚣张,态度又特别理所当然。因为这在何锂的认知里,是完全正确、毫无疑问的事情。
佟以年觉得自己现在和何饪的关系确实有点差,便从袖口将老太太给他的那一袋金豆子全都拿了出来。
何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佟以年从袋子里挑出来一颗金豆子递给何饪。
何饪立马宝贝似的接了,然后在柜子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小盒子,将金豆子小心翼翼地装进那个小盒子里,然后将小盒子放进怀里揣好。
将这一系列事情做完,目的完成,何饪听到窗外的鸟叫声,便朝着窗户走过去,将窗子打开,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窗外天空中盘旋的鸟。
至于佟以年这个大活人病号,他就好像忘了似的,连佟以年刚才那碗黑汤药没喝完都不管了,也不硬灌他了。
佟以年还不至于和一个傻子计较,坐起来,将小桌子上放着的汤药拿过来,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将一大碗汤药全都喝进了肚子。
喝完了药,佟以年感觉自己身体舒服了一些。
佟以年嫁进来也没什么事情,便一直留心何饪,在经过一天的观察之后,佟以年基本上发现了何饪每天的活动内容:
每天去奶奶那后院守着两个时辰,执着地等着奶奶回来,其余时间,不是在蹲着看蚂蚁,就是看虫子,要不然就是盯着天上的鸟。
何饪整个人一天呆呆的。
既然要攻略这个傻子,佟以年自然要凑上去和他说说话,走过去,主动和望着天空何衽说话:“何饪,你看什么呢?天上有什么?”
然而,何锂并不搭理他,不仅不搭理他,反而就好像没有听见他和自己说话似的,连抬头的动作都没变。
好心的丫鬟笑着告诉佟以年道:“郑公子,你别和少爷说话了,你和他说话他也听不见,少爷他很神奇,日常一整天一整天的发呆,不管谁和他说话他都听不见,也不搭理,这么多年,何府的下人们都习惯这个少爷每天的这种状态了,早就习以为常,基本上已经不怎么主动和他说话自找没趣。”
另一个丫鬟插嘴道:“我们都戏称少爷与世隔绝,没和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上,自己有自己单独的精神小世界呢!老太太在的时候,只有老太太能将他从那个世界里拽出来,其余人,就算是老爷说话,少爷都一向是听不见的。”
“对啊,对啊!”第一个丫鬟附和道:“少爷他一向不理人的。”
“这样啊!”佟以年笑着对两个丫鬟说了谢谢,然后抬头顺着何饪的方向,想看看天空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何锂一直盯着看的,结果佟以年仰着脖子看了半天,除了蓝天白云还有几只飞鸟,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都没有看见。
佟以年仰头仰到脖子都酸了,不得不放弃。
统7感叹:“傻子的世界岂是你这正常人能进入的?”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洗漱完毕,佟以年回到婚房,见何锂正专心致志地在铺被子,何锂铺被子时候一丝不苟的神圣神态和他叠被子的时候特别一致。
佟以年想着前几天被轰出去的经历,走到床边,试探地问:“今晚我能在这张床上睡吗?”
结果就是何锂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仍旧在自顾自地放被子。
原来这就是被当成一团空气的感觉,佟以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过了一会儿,何锂总算将被子平平整整地铺好了,然后开始脱衣服,就和新婚夜时候一样,他将一副脱下来之后,又全都叠整齐了,才钻进被窝里,然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仍旧站在床边的佟以年有一种他如果不自己主动爬上床,他今天就得孤零零在床头站一晚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