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搀扶,容饪身子差点软了下去,佟以年及时扶住了他,容饪看不见佟以年,却知道他在。
“赵继明。”容饪道:“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咱俩好好在一起一次,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佟以年真的被这次的事情弄怕了,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容锂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找我,我会找到你,和你再续前缘。好不好?”
见容锂目光急切,佟以年到底于心不忍,点头:“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容饪说:“最后次。”
鬼卒见容饪一直站在奈何桥奈何桥低声旁嘟嘟嚷曦不往前走,大声道:“别嘀咕了,赶紧投胎,别耽误了队伍后边的。”
容锂缓缓松开了佟以年的手,颤巍巍地走到孟婆面前,要了一碗汤。
孟婆道:“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忘掉,轻轻松松迎新生。”
容饪看着碗里的汤水,对着佟以年站着的方向笑了笑,“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了肚子,然后朝着佟以年摆了摆手,只身一个人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下河水翻腾。
容锂走一走,停一停,回头想要看见佟以年的身影,可是带了老道士给了玉佩的佟以年,谁也看不见。
容饪嘴唇微微动了动。
佟以年看清楚了,他说的是“等我。”
接着,容锂没有再犹豫,一步步朝着奈何桥的另一端走过去,很快消失在了奈何桥另一端白雾腾腾之中,消失在佟以年的视线之中。
佟以年站在奈何桥旁边看了很久,手掌心内仿佛还有容饪刚才拉着他时候的体温。
渐渐的,从佟以年身边经过的投胎的圣灵们越来越多,佟以年感觉这些人都很陌生,连同这阴曹地府,因为没有容锂的存在,都显得再次阴森恐怖起来。
佟以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地府。
无处可去的他,便寻找那老道士去了。
老道士依旧住在他竹林的竹屋里,一个人坐在竹林里发呆。
佟以年走过去,将这玉佩重新还给了老道士,问:“道长,你活了很大年龄了吧?”
如果不是修为很高,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拿出来那些很牛逼的法器,不管是这玉佩,还是之前拿出来的凝魄石,都不是一般修为的人能拿得出来的。
老道士想了很久,道:“八百年,还是九百年,我也记不得了。”
佟以年问:“还不够得到成仙吗?”
老道士摇了摇头,道:“我的尘缘未了,成仙是成不了仙的。”
佟以年问:“尘缘?您是有爱人,还是家人放不下?”
“不记得了。”老道士道:“之前应该是喝了忘情水,以为喝了忘情水之后就可以得道成仙了,水喝下了,人忘记了,心中有执念,仙还是成不了。”
“我想,或许那个人我已经遇到了,只不过,我认不出来他而已。”
“大概这是上天对我惩罚,惩罚我对修仙不诚,又对感情不诚,最后落得一个仙成不了,人也遇不到。一生不死不活,伶仃孤苦。”
佟以年不知如何安慰。
老道士倒也没指望佟以年能安慰自己。
佟以年在老道士这借住了一些时日,便决定离开竹林外出走走,和老道士告别之后,他来到了喧闹的集市。集市上人来人往,是战斗初定后的繁荣。
几个官兵骑着高头大马跑到城楼,在城楼旁边停下脚步,翻身下马,张贴告示。
很快告示方便就围上了人。
佟以年听到挤在人群前方的一个书生念:“奉天承运,新帝诏曰,战争持续多年,为休养生息,新帝登记三年,全国免除税收,徭役。”
佟以年这才恍然,过了这么久,居然连新皇帝都登记了,他拽住那读书人问:“咱们现在的皇帝是哪位?可是中原人?”
“当然是是中原人!”书生诧异的看着佟以年道:“难道咱们这中原江山,还能被外人占去了不成?”
佟以年又问:“那匈奴首领拓拔复呢?”
“被抓起来了,上个月才被俘虏,现在应该在大牢里关着呢!”
“谢谢!”
佟以年决定去看拓拔复一眼,使用了妖法,隐去了身形,找到了拓拔复所住的监牢。
监狱里,拓拔复一身破布褴褛,整个人灰头土脸,可是他身边却有一个男人目光崇拜地看着他,视他为英雄。
那男人褪去了青涩,已经不是佟以年记忆中男孩的形象,尽管被关进大牢里,依旧狼狈,却依旧很是漂亮。是阿曼。
正文 宫中侍卫VS冷面将军24
拓跋复将阿曼搂在怀里,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说话,但佟以年看得出来,两人已经准备从容的一起赴死。在这一瞬间,佟以年突然对拓跋复所有的报复心理都散开了,释然:想,当初自己执意要插进这两人中间,倒是不知道给拓跋复造成了多大的心理负担。
正如他悄悄地来,佟以年又静悄悄地走了。
出了牢房,佟以年散步在喧喧闹闹的人群集市中间。
热爱美食的他,闲来无事,便在这古代位面到处寻觅吃食,顺便走到哪里,有人需要医治,他就顺手帮忙治治,一方面为了赚钱免得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二来,总想着自己举手之劳做了善事,若那狼崽子这辈子又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自己所做善行也能帮他抵挡些罪孽。
日子过的慢悠悠的,佟以年一路给人治病,一路寻找人间美食,也算一种享受。
不知过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