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得对。”

“嗯。”

希望热忱的燕沙口百姓远离战乱,万事安康。

……

走走停停,权当陪夫郎、爹娘还有两个兴奋的小崽子游山玩水。

他们六月中旬从边城出发,明明只需要一个半月的路途,却让他们走了两个多月,就连这一次小玉米的六岁生日也是在路途度过。

八月二十三日,一行人抵达江州府陆宅。

应老致仕,当真如他先前所言,在江州府的府邸养养花种种草吃吃水果,好不惬意。

见到陆一鸣回来,可把他激动坏了:“哎哟,陆小子!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今日你们打算吃什么,让我瞅一眼!我这流口水的嘴巴啊,五年了!整整五年啊!馋的我差点就去边城找你了。”

不过很遗憾,这一次来的匆忙,陆一鸣和裴星没来得及亲自动手,而是让下人去买了些熟食,将就吃一些。

应老看清桌面上的剩饭剩菜,悲叹一声:“哎,我饥饿的肚皮都瘪了一圈!”

虽然失望,但当他转头看见鄙夷他行为的小玉米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哟,这是谁家的娃娃,可真合我眼缘,你想拜师吗?”

陆一鸣眼皮一跳,这要是拜了师,辈分就乱了套了。

虽然知道应老在开玩笑,他还是无奈道:“这是我家小子。”

“哦,怪不得长得这么少年老成,莫不是你带坏了?”他眼睛转悠一圈,看向小玉米身后的小汤圆,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把,结果被小玉米挡住,“还挺护幼的,我更欣赏了,你真的不考虑拜师吗?”

这奇怪的猥琐老头谁?

小玉米脸上的拒绝已经皱成了一张纸,陆一鸣妥协:“老师,晚上我掌厨。”

“瞧你说的,你老师我是这样的人吗?”应老轻咳一声,总算不盯着小玉米,迫不及待问道,“那你晚上做什么呢?卤豆腐干不错,酸菜鱼也可以来一份,还有……”

今日去五河村的计划泡汤,陆一鸣先去了一趟摘星酒肆。

先皇亲赐的匾额挂在江州府,新皇的那一块挂在京城,五年过去,这家摘星酒肆扩大了三倍。

“当家的,您回来了!”

管家恪尽职守,管理摘星酒肆五年,第一年还曾遭受郝家的打压,苟延残喘岌岌可危,幸亏三皇子登基,郝家落马,他们才得以壮大。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

因为陆一鸣今日来,所以午后摘星酒肆临时闭馆,所有的店内雇工集合在一起,他扫视一圈,有熟悉的面孔,也有不少陌生的面孔。

陆一鸣今天来不仅是视察,他转头询问管家:“一年前的信,你今日想法可曾改变?”

一年前陆老去世,管家不在边城,无缘见到最后一面,陆一鸣曾经来信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留在摘星酒肆当掌柜,另一个是前去照顾陆安,管家选了第二个,他意料之中,并不意外。

“小的,不曾改变。”

“好,再等三个月,你可以离去,嬷嬷我没有带来,留在边城老太太那,不过陆家本家因为陆侍郎回归仕途,大部分人已经回到京城,到时你可自行选择。”

“多谢陆大人!”

陆一鸣救了他们,他感激对方,但是遵从内心,他还是无法真正归属此地,他在陆家本家长大,已经把它当成了另一个家,从收到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两张卖身契还给管家,算是解决了一桩事。

不过新的难题又出现了,没有掌柜倒是有些让陆一鸣头疼,他筛选了一遍人,好像暂时没有可以依托的人,姜先生倒是不错,不过前两年也重新踏上仕途,现在人手不足。

要不要让舅舅和薛阿爹来试试?

“陆大人,多谢当年的救命之恩!”

当他还在思索时,一位老妇人突然双膝下跪,朝他磕头,吓他一跳。

“你是……?”

绞着身前围裙的手颤了颤,她抬起头,眼泪纵横:“大人忘记了,我儿曾在此处当过账房,今年成功中举,多亏了当年陆大人的好心收留,才让我们母子有今日的温饱。”

这名妇人与之前瘦弱不堪的模样大相径庭,陆一鸣差点没认出来,想到她曾经维护酒肆的所作所为,陆一鸣对这位老妇人观感不错。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让举人老爷的娘亲下跪,我可当不起这罪责。”

陆一鸣扶她起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台处取出一个包裹:“陆大人,这是民妇自制的蜜饯,听闻贵夫郎喜爱吃,我便存着些,算是微不足道的谢礼,还请大人收下。”

她怕陆一鸣觉得不新鲜,特意补充:“这些都是新鲜晒制的,大人可放心。”

面容岁老,但真诚的眼眸中却不含一丝杂质,陆一鸣没有辜负对方的心意:“多谢,有心了。”

出了酒肆,他朝匠铺走去,替两个小家伙定制了两辆小自行车,才打道回府。

在边城有空余时间时,他也会偶尔下厨,手法算不得生疏。

他在做菜,而应老在一旁说一些江州府的变化:“郝家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肯定知道。宋清的事情你不知道吧?他和你太爷爷倒是同年过世,宋胖子这几年变化挺大,如今在京城内当职,宋清也不算带着遗憾离去。”

“至于谢承和顾焕那两小子……哎,当年就知道他俩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然没看错,他娘的穆……咳咳,师兄,尽会抢我的人,气煞我也,顾焕那小子在我这皮得很,怎么不知道占上风,平白当了别人的媳妇!”

“还有我那大徒弟,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没娶妻生子,可愁死我了,头发都白了一大片,他图什么,京城又不是没人配的上他,偏偏一个不要,向我看齐不成?”

陆一鸣抽空回了一句:“也许是的。”

应老一噎,算了,他和陆一鸣这个不解风情的人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如去找小玉米和小汤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