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很不想搭理他。
可祁阔这人却十分没眼色,不仅不依不饶向前凑,还硬是掰过周迟的脸和自己对视。
“怎么,就这么怕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他咄咄逼人。
周迟的黑色刘海软趴趴的搭在额角,热得沁汗,把枕头都洇湿了一点,眉宇皱起,一副烦躁透了的模样,薄薄的唇瓣还有些咬破祁阔残留的血迹,鲜红欲滴。
一双黑冷的眼睛眯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很有种肃杀之意,可惜睫毛都湿成一簇一簇的了,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兽怎么看怎么可怜。
“啧啧。”
瞧见周迟现在的模样,祁阔略带讶异的挑挑眉。
“周迟,你真惨。”祁阔喃喃道:“又可怜又惨,十八岁生日只能跟你最讨厌的人在这种破宿舍楼里过了。”
“还烧成这样,你怎么那么招人疼啊...”他拽过周迟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声音低不可闻:“我的心都快疼死了,你摸摸...”
“摸完了吗,再帮我摸摸这里...”周迟的手又被强行拽向他的腹部下方。
摸到那一处炙热后,周迟有些难以置信的掀起眼帘,看见祁阔扯起半边唇角,眸色在周围一片昏暗里亮的有些不正常,表情十分怪异。
他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真像某种精神病人。
没见周迟有什么回应,他一只手顺着周迟的腰线向上摸,毫不费力的拨开了那层厚厚的毛线衣,将掌心贴在周迟薄而有韧性的胸肌上。
从前这人的的皮肤都是凉凉滑滑,触手是冷玉一样细腻舒适,现在摸上去湿湿热热的。
那两点已经颤颤巍巍的翘了起来,祁阔十分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拨来拨去。
“哈...”祁阔就当没听见。
被子之下,祁阔把鼻尖拱进周迟的领口,狗一样拱着,离的近了,那股清冽的香味被滚烫的体温烘焙的更加清晰,湿湿热热的萦绕在祁阔的鼻周。
周迟的被子是家里自己弹的老棉被,看似不厚,盖在身上重的跟石头块儿一样,像一层厚厚的屏障。
周迟感觉自己快被这一人一被压死了。
“咱俩现在算什么,分也分不干净,断也断不彻底,你就特喜欢这样是吗...”
他的声音闷在衣服里,模模糊糊的。
捏着周迟的鼻子,没过一会儿,这人终于忍耐不了张开嘴巴呼吸,祁阔才把舌头探了进去。
祁阔紧紧掐着他的脖颈,他被迫扬起脑袋承受,偏偏这条疯狗还拼命往里探舌头,几乎快要触碰到他微微肿起来的喉咙口。
真是疯的没边了。
“你有病。”周迟艰难的喘了一口气,右手颤颤巍巍,扬起来狠狠一巴掌扇在祁阔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有力。
“爽翻了。”祁阔哈的笑了一声,趴在周迟的耳边,舌头湿漉漉的卷着他的耳垂吮舔,含糊不清的笑,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大颗大颗的滴在周迟的眼角,在深邃的眼窝聚成了小小的湖泊。
溢满了,顺着周迟的眼尾滴滴答答的落在枕巾上。
“我是有病。”
“你救救我,行不行...”祁阔声音比周迟的手还发颤,面上一股冷凝的郁气,眸底泛血丝,张嘴喘了几口气,差点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真想就这么跟周迟融为一体,俩人永永远远不分开才好,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世界末日也去他妈的。
他喜欢周迟,爱周迟,是周迟把他变成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神经病模样,那周迟就要负责到底。
祁阔极力稳定住情绪,又故作平静的继续道:“你说过喜欢我,说爱我。”
“哪怕是装一下,能不能给我留条活路...”
周迟烧得脑子里发晕,昏昏涨涨的,只觉得他聒噪不堪。
那些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周迟险些睁不开眼睛,他侧头避开了,心里平静无波,甚至还有点厌烦,声音冷淡道:“别说废话。”
“我没心情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恋爱游戏。”
------“我对待感情很认真。”
“你要是有价值,就拎出来,我酌情陪你睡。”
------“我不会喜欢其他人。”
同样的人,截然相反的话,祁阔心都快揪成一团了,痛得像是被刀片划了成千上百刀,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破烂不堪,表情却淡淡的,点点头说好。
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啪的一声摔在周迟枕头边上,眼睛里乍现出一丝恨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把腿张开。”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双手按在周迟的胯间,利索的把裤子扒了干净。
周迟垂着眼睫,凉津津的盯着他的动作看,一语不发。在那两根手指强硬的塞进他的股后时,眼前一黑,脑袋软软的垂在枕头上。
“周迟!周迟!”
完全失去意识前,周迟听见祁阔仓皇的声音,声音大的像喇叭一样。
别吵了行不行...他动了动唇,想开口时又浑身无力,眼睛一闭,索性什么也不管了。
很久没做梦,烧晕过去了,竟然破天荒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了九月份开学,长达半个月的军训刚刚结束,整个宿舍都被晒黑了一圈,就周迟的脸还是冷玉一样白,穿着迷彩服站在那儿,整个人高挑挺拔,像棵白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