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狼看了?她一眼,没动?。

是因为受伤太严重,无法改变形态了?吗?

那他本来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硬挺着,挺到身体缓过来再变回人形吗?

只能先?治着了?,看他什么时候能变小再让他变小。卿鸢把手放上去,刚放上去,黑狼王巨大的身躯就?颤了?一下,他颤得幅度不?大,但?对卿鸢来说很剧烈,要不?是被狼尾扶住,她就?要摔倒了?。

再一看兽眼,还是冷漠得好像她活该一样,卿鸢闭了?闭眼:“你这么怕疼吗?不?如?你尾巴的十分之一。”

兽眼凶起来,用爪子拍住自己的尾巴,冲她低吼。

“那你抖什么?”卿鸢学他平时的样子挑眉,“不?是因为疼,那就?是因为爽咯。你不?是说不?会因为我爽到吗?”

黑狼王咬着牙,狼吻都皱了?起来,在他又要叫的时候,卿鸢警告他:“不?疼也不?爽,那就?不?要动?。”

大黑狼不?屑地呼噜了?一声,把头放回爪子上,不?看她了?。

卿鸢重新把手放上去,这回他还真?没动?。

顺利多了?,卿鸢把狼尾巴拉过来,让它当椅子给她坐着。

感觉黑狼王抬了?抬头,卿鸢警惕地看过去,他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把狼吻压在爪子下面,闭目养神起来。

卿鸢也没再管他,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专心地享受美味。

一个伤口用了?好久,卿鸢手抬得都有些酸了?,不?过,胃里很充实,甩了?甩手,从狼尾椅子上起来:“下一个伤口。”

黑狼王好像睡着了?,好久才又动?了?动?,把背上的另一个伤口给她看,卿鸢看了?看,感觉这个伤口太浅了?。

她得赶紧让狼王回复控制变形的能力,不?然这么大的伤口她治着太费力了?。

这种没太多毒素的伤口,治完了?也不?能让他恢复太多能量,效率太低了?。

卿鸢跟他点菜:“要最严重的伤口。”

黑狼王捂着狼吻,只把眼睛转向她,又凶又冷地看着她,沉默地拒绝她的要求。

等一下,卿鸢感觉有点不?对,走向他的眼睛。

黑狼王把眼睛转回去,还闭了?起来,爪子也默默地紧了?些。

但?卿鸢还是看到他眼下被打湿的毛毛了?:“你哭了??”

黑狼王眉心那里皱了?起来,大爪子把眼睛也盖了?起来。

“你还是第一个被我治哭的哨兵呢。”这当然是瞎说的,卿鸢也不?记得还有没有人被疼得掉生理眼泪,“好菜呀。”

狼爪拿开?,被水洗过,更冰冷通透的狼眼静静看着她,对猛兽天然的恐惧便从卿鸢心底溢出?来。

还是凶的,卿鸢见好就?收:“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被我弄哭了?吧……”她看黑狼王要站起来,退后?了?两?步,“把你最严重的伤露出?来,我替你保密。”

黑狼王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侧躺在地上,被泪水打湿又被爪子揉乱的毛毛衬得那双兽眼有点叫人心疼。

卿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治个伤有必要这么忍辱负重的吗?

她刚要催黑狼,就?见大黑狼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抬起了?后?腿,向她露出?落着深深伤口的腹部。

啊……卿鸢好像懂他为什么那么羞耻了?。

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挑战,不?看那里挑战,卿鸢像是落枕了?一样,歪着头,把手放上去。

她都不?敢想黑狼王这个体型对应的那里得多恐怖。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小一点啊?卿鸢一边吃,一边默念这个问题,可能是她的念力太强,黑狼王真?的变了?。

而且一步到位,直接变回了?人形。

卿鸢先?是被狼尾轻轻放下,接着感觉到手心触感变得不?同,原本比她手掌都宽的伤口恢复了?正常宽度,刚要松口气转头看看疯狼其他地方的伤口,目光在人鱼线弧度最深的位置停了?一秒,猛地把脑袋咔地拧回来。

正好对上咬着自己手腕狠狠看着她的疯狼的眼睛,她只好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穿衣服?”

诀隐不?能松口,瞪了?问他无语问题的向导一眼,她是亲眼看到他把作战服挣破变成狼形的人,还问他为什么没穿衣服,狼尾覆在她不?愿意看到的地方,双眼在看向夜空的瞬间绷不?住狠劲儿,逐渐失焦,有凉凉的液滴从他的眼角流进头发里。

卿鸢问完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没再说话,默默顺着伤口位置往下移了?移。

离狼尾还有一段距离呢,被治疗的人就?不?干了?,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卿鸢看向他。

才变回人形几?分钟,疯狼的样子就?相当糟糕了?,眼睫和鬓发都湿漉漉地黏成一缕一缕,脸上的潮红艳丽欲滴,耳朵,脖子,锁骨,甚至连蓄着力量的胸膛都湿淋淋地泛着浅红。

咬着手腕的唇像是被什么狠狠揉搓过,红润润的,实在压抑不?住的时候,他会放开?稍微手腕,堵着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喘息,所以导致被咬的手腕边缘有好几?个深深的牙印,同样也溢着红晕和水光,修长?的手指无力地垂着,这个时候,才叫人发现,这么凶的狼族的指尖竟然透着粉。

偏偏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这副狼狈又羞耻的样子,感觉到卿鸢看向他,他低眼看向她的眼神还那么凶恶冷厉,两?者造成了?巨大的反差,莫名叫人想把他欺负成更糟糕的模样。

他抓她手腕的手好像也用不?太上力,卿鸢坚持继续把手按在他伤口,并稍微加大了?一点力度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抓了?她一下,便随着身体一震松开?了?手指,收缩的腰腹肌肉让他下意识地蜷起长?腿。

诀隐意识到自己在她眼里会多么可怜,别开?脸不?让卿鸢看他失神的眼睛,可越是羞耻,克制,反应越大,微微凹陷的脊线弓起,宽肩也为难过而收紧,如?蝶翼般漂亮的肩胛骨打着颤,狼尾紧紧缠着自己,像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卿鸢都想举起手证明她真?的没碰不?该碰的地方。

疯狼这是太敏感了?,还是太纯情了??

无论是哪种,都和他平时的样子相差太多了?。

所以他才会因为从诀君那里分享到的感觉用刀割自己吗?

这还只是徒手吸收毒素,如?果做精神连接,他不?得……

卿鸢思考问题的时候,诀隐缓过来了?一些,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且咬牙切齿:“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