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游戏,她死了,反而就能通关了。所以,面对恐怖的?东西,她会本能地害怕,同时又有?种吓死拉倒的?摆烂心态。
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卿鸢看向戎予:“戎予队长,我也会尽可能不拖大家?的?后腿的?。”
她真情实意的?保证,换来?了诀隐和迦涅的?轻笑声。
“我们的?后腿。”诀隐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身体?微微前倾,冲她挑眉,“向导小姐想怎么拖都可以,不光是拖,你看不顺眼,把它?们掰开卸掉了都可以。”
卿鸢看着兽眼里闪着兴奋光芒的?诀隐,一时分不清他还在阴阳怪气还是在认真邀请她去虐待他的?身体?。
“原来?狼族也这么诡计多端。”迦涅不带感情地开口,看向卿鸢,“卿鸢向导,狼族的?后腿是他们的?敏敢点之一,他是在邀请你……”
诀隐皱眉看向他:“死猫,闭嘴。”
“还想知道谁的?,都可以来?问我。”迦涅并没?有?看他,仍望着对面的?向导,白?金色的?眼看不出人类的?情绪,“我一定对卿鸢向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看了眼一脸严肃的?戎予,“当?然也包括我们最能干的?灵鹿一族。”
“不要胡说八道。”戎予看了眼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迦涅,又快速地看了眼卿鸢,低下眼看光脑检查是否还有?遗漏。
卿鸢对戎予没?什么想法?,倒是有?点怀疑黑猫哨兵是不是有?什么不正经的?副业,怎么谁的?那什么他都知道?
开完会卿鸢就回?宿舍了,在出任务前,她都不打算再约其?他哨兵,想好好休息一下,为她第一次执行派遣任务好好充充电。
但她休息得?并不好,小水珠早就把饼干吃完了,饿得?不行,搞得?她吃什么,还是感觉肚子空空的?。
除此以外,文森斯还飞到她的?宿舍,幽幽地倒挂在外面,把她吓得?差点被营养液呛到。
卿鸢不想让他进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问:“你要干什么?”
文森斯翻了个身,蹲在窗台外沿,张开唇,舌尖动了动,卿鸢便看到她的?玻璃在震动,害怕她和舍友失去窗户,卿鸢只好把窗户打开,但人还挡在窗口:“你不是不想要我治疗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文森斯粉色的?眼眸往她的?宿舍里看,“有?其?他人吗?”
卿鸢皱起眉:“有?没?有?,你也不能进来?。”
“没?有?别人啊。”文森斯自己得?出了答案,看她紧张得?要炸毛的?样子,做出无聊的?样子,坐在窗框上,长腿舒展,“那就算了,蝙蝠,你知道的?,阴暗扭曲,就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偷晴。”他抬起膜翼,要把她勾过来?,“要不要让我带你领略一下偷晴的?快乐呀,矜持的?向导小姐?”
卿鸢躲开了他:“有?事说事,我还要休息。”
“几天不见,硬气了不少。”文森斯慢悠悠地收回?膜翼,把它?们打开钉在窗户外面,让房间暗下来?,“是因为标记了狼群,成功收下第一批裙下之臣了吗?”
卿鸢往后退了退:“你怎么知道?”
“再说一遍,我是蝙蝠,蝙蝠有?很多长处,比如发达的?信息网,比如。”文森斯身体?前倾,轻松地逼近她,“发达的?……”他吐出舌尖,“这里。”
“上次你好像没?有?看清。”文森斯声音放轻,像是在诱惑旅人的?海妖,带着适度震动感的?好听声音勾着人的?心智,“在你抽爽我以后,它?的?变化。”
卿鸢确实被他吸引了目光。
“看来?卿鸢向导的?生物课成绩也一般。”文森斯看出她没?理解,细长的?唇角勾起,发自真心地笑了一下,“远古有?种叫果蝠的?蝙蝠,它?们的?舌头也有?可以拨企的?特殊组织,我们很幸运,继承到了这种能够服侍好伴侣的?基因,卿鸢向导,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展示一下吗?”
卿鸢捕捉到关键词,一下清醒过来?:“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文森斯挑眉,“我还有?更多更有?趣的?玩法?,比如在我的?口腔里纹出特殊纹路,那样我就能发出各种不同的?,取悦你的?声音,给卿鸢向导更多体?验……”
越说越变态了,卿鸢打断他,兀自兴奋的?畅想:“不好意思,我是正经的?向导,请不要跟我这些,我已经打好了申请,准备取消我们之后的?精神治疗……”
文森斯唇角的?笑意终于消失了,阴沉沉地看着她:“没?用的?,他们不敢同意你的?申请。”
“谁知道呢。”卿鸢向他迈了一小步,低下身,在昏暗的?光线里,直视他粉色的?眼睛,“就像你说的?,几天不见,我硬气了不少。我的?底气来?自诀君队长,来?自你,来?自人工智能给我分配的?其?他哨兵,未来?还可能会来?自更多更强的?哨兵……”
听到她提及其?他哨兵,尤其?是更多,更强的?哨兵,文森斯薄唇抿紧,放在腿上的?手握得?越来?越紧。
“你应该求我不要抛弃你,而不是像这样。”卿鸢抬起眼,看了看把窗口都堵住的?膜翼,“逼迫我做决定。”
“这就叫逼你了?”文森斯冷笑,也稍微往前,鼻尖凑近她,“真应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不愿意听我话的?猎物的?。尤其?当?它?们不小心咬到我的?时候。”
卿鸢听懂了,他说的?“咬到”指的?是上次治疗,她带着遥控器跑了,把他电得?“外焦里嫩”的?事情。
她也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她知道现在不能退缩,退缩就全完了。
“文森斯。”卿鸢叫他的?名字,就像生气的?老师叫学?生的?大名以唤醒对方刻在DNA里的?恐惧一样。
将?阴湿病态的?想法?积攒到临界点,就要爆发的?异化哨兵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唇间吐出,涌动着黑泥暗潮的?眉眼稍微怔愣。
“我们到底谁是猎物。”她抬起手,轻轻捏住透着纤细脉络的?膜翼,听到文森斯嗓子里发出压抑的?声音,但没?感觉被他攻击,她的?心放下了一些,胆子也大了起来?,收回?手,捏起文森斯只是这样就已经泛起潮红的?脸颊,“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文森斯的?眼睫被微微打湿,潮湿又阴冷地看着她。
卿鸢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粉红眼眸,明?明?还能看到对她的?杀意,可莫名地,她知道,他没?有?攻击她的?能力。
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唇角:“让我看看,真的?会…吗?”
文森斯看了她几秒,真的?张开了嘴巴。
卿鸢尽可能控制表情,还真是。
大自然好神奇啊。
她看了一会儿,让他把嘴巴闭上,有?点太神奇了,她觉得?有?点辣眼睛。
“滚吧。”她放下手,顺口就说了出来?。
文森斯没?有?动,红着眼睛凶巴巴地盯着她。
训狗,光是惩罚当?然也不行,卿鸢想了想,有?点犹豫地抬起手,在他的?黑发上摸了摸。
他长而浓密的?眼睫在她的?目光里慢慢低下来?,阴狠戾气都敛在弧度漂亮的?纤薄眼皮下,他甚至微微抬了抬头,像为了一点奖励就急不可耐的?小狗一样顶了顶她的?手心,想让她再多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