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脑袋里冒出几?个问号,一脸茫然,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本来长得就丑,还?这么努力地跟她“卖萌”,让她胃里更不舒服了。

卿鸢又试探了几?次,庞大而又可怖的污染菌完全不知道她对它们的敌意,跟害羞又很想得到关心的小孩子,被?她碰到就猛地缩起来,感觉她把?精神链收回去又会赶紧展开,想要她继续。

它们似乎对她有一定的……好感?卿鸢解读不了这些菌丝的迷惑行为,但它们这个样子很方便让她研究,就算被?她用精神链挖下来一块,它们也很乖巧,没有半点发怒的迹象。

它们确实和?她在小狮子和?疯狼那里看?到的污染菌是同?一种,但和?之前?她无法从它们身上嗅出味道不同?,这次她闻见了淡淡的香气,这让刚刚只在隔壁精神巢里吃了个一分饱的小水珠很是激动,礼貌地拍了拍她,明?示她它想出来。

卿鸢精神一振,这是个好迹象,小水珠之前?对这种无名菌没有一点食欲,现在知道馋了,说不定就能把?它们吃掉了,她赶紧放出小水珠,小水珠猴急猴急地淌着自己的口?水滑出来,刚一出场,就让这一巢的菌丝躁动起来,卿鸢通过缠绕精神巢的精神链感知到精神巢的体积在几?秒内便又膨胀了好几?圈。

卿鸢有点害怕,正要叫回小水珠,污染菌又恢复了乖顺,还?自动为昂首挺胸靠近它们的小水珠让出了一条小路。

刚刚还?馋得不行的小水珠到了“食物”面前?反而变得很是挑剔,背着水流小手到处嗅嗅,确认这里除了这一种污染菌没有其他能吃的以?后,才揪了一块菌丝塞到嘴巴里。

卿鸢和?小水珠一起呛咳起来,感觉受到食物欺骗的小水珠还?给了菌丝一巴掌,把?看?到它咳嗽围过来的菌丝打得缩到一边去了。

还?是吃不下,而且,小水珠的这一口?又刺激了菌丝的繁殖,被?它咬出来的缺口?一眨眼就被?新的菌丝填平,还?多冒出了一大坨。

不行,她还?是拿这个无名菌没办法,卿鸢的希望落空,有些沮丧,“看?”向小水珠,它被?这口?菌丝狠狠难吃到,从自己的身体里挖了一碰水,又捏了个水流牙刷在她旁边疯狂刷牙漱口?,察觉到她在“看?”它,非常用力地摇摇头,表示它不会再吃了。

这可怎么办?卿鸢绝望地看?向满满一巢的菌丝,她是不是没办法帮将槿恢复正常了?

嗯?卿鸢突然发现了什么。

是她的错觉吗?这些菌丝好像在……自己吃自己?

她的这个发现太不可思?议,卿鸢屏息看?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错,这些污染菌真的在内部消化最核心处的菌丝鼓起来一个圆球,圆球中间裂开一道像嘴巴的东西,把?它周围的同?类一口?口?吞掉。

它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她的小水珠小水珠?

这些污染菌在模仿小水珠“吃”污染源的动作?

卿鸢之前?在无泽前?辈那里得知这种无名菌学习能力很强,进化的速度快得恐怖,可……它们怎么连小水珠特?殊的净化能力都能学会?

虽然歪打正着地让这些叫她束手无策的污染菌学会了怎么自相残杀,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但还?是好诡异。

更诡异的是,吞噬了同?类的那颗菌丝圆球的气味发生了变化,变得比之前?更香了一点,这令才漱完口?的小水珠又有点蠢蠢欲动,得到卿鸢的同?意后,它抱起那颗菌丝球咬了一大口?。

咳咳咳……梅开二度,卿鸢和?小水珠又被?“毒”倒了。

能不能别那么贪?卿鸢对好了伤疤忘了疼,吃就吃,还?要吃一大口?的小水珠无语了。

不过,这次体感没之前?那么呛了。

卿鸢看?向那颗难吃的菌丝球,它一点也不在意被?小水珠咬了一大口?,很快就通过惊人的繁殖能力把?自己补圆,像个小狗一样围着又开始漱口?的小水珠转,被?烦躁的小水珠一jio踢开后,它还?很兴奋地弹了弹,接着更有

??????

干劲儿地吃起附近的同?类。

卿鸢在这颗m里m气的菌丝球上看?到了好多哨兵的影子。

可它是污染源啊,为什么也会喜欢被?她的精神体抽呢?

卿鸢暂时没时间研究它,她有些担心将槿的状态,他和?污染菌密切绑定,污染菌自我吞噬,对他可能也有影响。

她睁开眼,看?到将槿还?在清理?地上的藤蔓,虽然他看?上去除却脸色更加苍白?,没有其他异样,但拾起藤蔓时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而且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刚枯萎的藤蔓从他身上掉落下来,掉的比他清理?得快多了。

卿鸢把?手放到他的翅膀上,他捡拾藤蔓的手顿住,卿鸢清楚感觉到手心下的躯体肌肉在绷紧的极限下又继续绷展,颤得有多厉害,她顺着哨兵羽毛的走向,轻抚了一会儿才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卿鸢的手顺着他生着翅膀的肩胛来到他的颈后,捧起他的脸让他看?自己,轻声说:“你需要水分。”

“不……”哨兵虚弱地摇着头,说着抗拒的话,人却侧脸试图用干燥的唇去碰她放在他脸边的指尖,碰到了还?不够,又探出一点舌尖,贴在在卿鸢的手指上,很奇怪,脱水严重,连冷汗都发不出来的哨兵口?腔里竟然很是湿润,轻轻一舔就在卿鸢指尖留下一小片凉凉的水意。

卿鸢看?向将槿,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抿起唇,仰着修长的脖颈,从下往上望着她,他仍然小幅度的摇着头,不知道是羞耻到极致,还?是渴慕到极致,强烈到让人混淆的情绪逼着他眼眶越发泛红,眼里含着的泪光就这么被?他晃落,顺着他的颈侧流到领口?里:“向导……我不能再要了……真的不……”

他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坚定,但夹杂着喘息断断续续的话音却让他的拒绝显得非常苍白?无力,说的过程里,脸又忍不住转向她散发着水元素气息的手心,几?次难忍地舔唇,他甚至不敢看?注视着他的向导的眼睛,怕看?到自己比狗还?要下贱的样子。

实在要忍不住了,他抬起手,隔着向导的袖口?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可手刚一触到她就做了和?他意志相悖的事情,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脸侧,好不容易才咬唇强行止住自己想要舔舐她手指的冲动,将槿脱力地闭上眼,急促的气息撞着卿鸢的指缝:“对不起……可以?请你打晕我吗……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这样真的太恶心了……”

卿鸢神情凝重,心里却在乱想这是什么“忠烈但被?下药失控,嘴上拒绝身体却忍不住往人身上贴,一边沦陷,一边又狠狠自责”的漂亮小寡夫啊。

卿鸢闭了闭眼,哨兵都那么难受了,她还?在脑补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没办法尊重哨兵的想法,他的藤蔓凋落得太快了,再不补充能量,他的精神体,甚至他的身体都可能会坏掉。

卿鸢没再说话,直接叫小水珠分成两半,一半留下来看?着那颗行为怪异的“菌丝球”,一半去将槿的另一个精神巢为他补充水分。

小水珠喷洒的水分很快渗透到巢穴里,将槿的喉结滚动,急迫地吞咽着溢进他咽喉里的水分,人却挣扎得更厉害,翅膀都无意识地扇动起来,卿鸢怕他真的飞走了,赶紧按住他,她的力气哪里按得住他,一个水杯被?哨兵的翅膀扫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没给她造成实质伤害,但里面的水洒了她一身。

看?到水从她的衣服流下来,将槿眼神清明?了一些,收起闯祸的翅膀,明?明?很想躲开,却不敢再做大动作伤到她,只摇头:“我不能……我现在结着主人的果子……我不能让别人给我……”

卿鸢一直记得对方是“孕夫”,还?特?意叫小水珠慢慢浇灌,不要太刺激到特?殊时期的哨兵:“我不会伤害你的……果子的。”

“我知道向导不会伤害我,可我……”感觉到充盈的水元素如海浪填满他的精神巢,将槿仰起头,颈侧青筋绷起,闷哼出声,向卿鸢伸出的手从指尖到手腕的筋骨悉数绷直,又用力握紧,手背处浮出如钢琴琴弦般好看?的骨骼轮廓,从紧缩的喉咙里艰难挤出破碎的哀求,“可我会在结果期继续结果的……我不能……我有主人的……请向导放过我……”

卿鸢耳朵一下烧了起来,啊啊啊不要说的好像她是那种对孕夫有奇怪癖好的变态一样。她也不想折磨他啊,可现在只能两害之中选其轻,虽然叫哨兵二次结果很那个,但总比让他失去精神体,或者?被?无名菌搞得精神失常,被?军区抓走,再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要好吧?

想着,卿鸢硬下心,扣住将槿的手腕,不许他乱动,将槿一开始并没有太用力推开她,感觉到他的藤蔓涨得厉害,再接收一点水分就要有花苞从中冒出来了才稍微用力:“别这样……求你……”

卿鸢快要按不住他了,只好放出狠话:“不许再求我了,你明?明?也很想要的,你看?看?你自己的精神体。”她低头往下看?,将槿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他的藤蔓紧紧缠在她的腿上,明?明?被?他看?着,还?在往她的腰间攀爬。

将槿的手不再用力,怔怔看?着他的藤蔓,向导说的没错,他想要,很想要,不然他不会真的挣脱不开她。他是拒绝她吗?不,他只是假装拒绝来勾引她,他的精神体把?他不敢承认的肮脏想法都表现了出来。

都被?人看?穿了,那他还?装什么?如果主人还?在,应该也会被?他拙劣的表演恶心到。

将槿想到这些,胃里翻涌,赶紧抽出一只手捂住嘴。

卿鸢被?他吓了一跳,四处寻找能帮他接的东西:“你要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