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抬起手,还没太伸过去呢,疯狼便很警惕地收拢长腿:“你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卿鸢无语地把?手放到他?的颈部,不知后来什么时候,他?身上?又有了一些缭绕着黑气的伤口,之前急着给乌曜队长他?们标记,只来得及帮他?治了一个伤口。

她想把?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治了。

他?并?腿是觉得她要碰他?哪里?

就这还做做做,卿鸢更确定疯狼只是嘴巴厉害,实际很菜,她的手才放上?去,他?就有些受不了,耳朵抖动,尾巴也扫来扫去,当她的指尖落在?他?咽喉出的伤口处,他?的耳朵和尾巴不动了,但像被她强灌了液体?似的,呼吸不畅,喉结也无法保持静止,隔一会儿便用力地上?下滑动一下,害得她的手都放不稳了,他?甚至皱眉闭上?了眼,但好歹没有推开她。

卿鸢咬了下唇,稍微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很舒服?”

疯狼睁开眼,发现她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耳朵伏低,静了片刻,还是勾起唇:“是啊,都要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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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了。”他?说着,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张唇伸出一点舌头?,做出自己真的被爽得丑态毕露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露出被自己恶心到了表情,冷着脸也靠近卿鸢,轻声问,“向?导小姐是想勾/引我吗?”

他?竟然发现了,卿鸢有点尴尬,她确实是想趁疯狼被她治疗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勾/引”他?同意让她给他?们狼群做标记的。

她有那么明显吗?卿鸢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感觉她的小腿又被疯狼的尾巴勾住了。

像个信号,卿鸢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没有后退,看着诀隐的眼睛,又靠近他?一点:“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她的指尖用力,压进他?的伤口里,拔除毒雾的同时也加深他?的痛感,“那么,你被我勾到了吗?”她问得很轻,第一次说这种话?,心里也很没底,顿了顿,她又补了个称呼,“诀隐队长?”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兽眼猛地一缩,接着又闭起眼,下意识地稍微抬起月要。

身体?的痛感,灵魂深处的谷欠念,精神巢的燥热,同时被她牵动,达到顶峰,无论哪一个他?都无法拒绝她,在?她都承认她在?故意引诱他?的情况下,仍然一股脑泄出来。

在?更禁忌的溢流出来前,诀隐强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一字一顿:“一点也没有。”

他?放开了她的手,因为他?的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要摩挲她的手腕内侧,亲吻她的脉搏:“一想到你刚给那群小狗标记过,我只觉得恶心。”

“还想给我们打上?精神锁链?”诀隐看向?卿鸢,“向?导小姐,你是想把?我们变成?比那群小狗更卑微更方便取悦你的玩具吗?”

卿鸢试图解释:“这个我查过了,标记和打下精神锁链的尺度都是由?向?导决定的,我会控制好的,不会剥夺你们的个人意……”

“会有异化哨兵相信向?导这样的承诺吗?”诀隐笑了一下,接着收起笑意,“我说了,不要。与其被向?导侮辱,带着那么耻辱的印记活着,死了倒好。”

永久标记是会有同步的体?表印记,但……卿鸢还想挣扎:“我可以把?印记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诀隐看着她:“滚。”

卿鸢止住声音,看向?他?,诀隐没避开她的目光,尾巴似乎知道主人对她说了什么,不再敢碰她,默默地收回?,绕到他?自己的腿上?。

卿鸢沉了口气,站起身。

行,她不干了。

转身走向?牢房门口,侧头?看向?门口的按键,诀隐感觉她的余光可能会看到他?,收回?了看她的视线。

他?以为卿鸢肯定会离开,停下只是为了关上?牢门,但她没有。

她的确按了牢房门口的按键,但那个按键有别的作用。

墙体?里的齿轮转动,锁链被拉直缩短,诀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吊起来,看向?又回?到牢房里的向?导:“你在?做什么?不是叫你走……”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卿鸢握起手指。

啊,他?这次说的是走,她以为他?还会叫她滚,就扇了过去。

那就当为他?刚才叫她滚扇的好了,卿鸢竭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心虚的样子,和向?她投来死亡凝视的疯狼比谁后眨眼。

锁链的长度越来越有限,原本能靠着墙坐着的哨兵不得不改变姿势,双手被吊高,从坐变成?跪。

卿鸢感觉有点过了,她不用疯狼跪她,坐着就好,又去调了调按键,锁链的固定端可以在?墙体?和天花板的凹槽中?活动,她试着调换它们的位置。

被锁链拉成?各种姿势的疯狼忍无可忍,反手抓住锁链,硬是用力气止住机器收紧锁链:“你玩够了吗?”

她不是玩,是不会调,卿鸢看向?疯狼,他?现在?被吊在?牢房中?间,分退跪坐着,无语地看着她。

就这样吧,卿鸢也不敢乱动了,走回?到诀隐面前,捏起他?的下颌,诀隐被她这样做,没有因为觉得自己被她羞辱而感到愤怒,反而像看疯子一样,无法理解地看着她。

她竟然被疯狼当成?疯子了,卿鸢努力让自己无视他?的眼神,投入到她自己想好的剧本里:“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微微抬起下颌,指尖压住疯狼的唇,让他?勾着冷笑的唇角咧开,把?犬齿露给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她是向?导,分寸,尺度,时间点,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应该掌握在?她的手里。

她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

比如此刻,她就相信,就算她更过分,疯狼也不会真的对她发起攻击。撬开异化哨兵的唇齿已然很危险了,她还将柔嫩泛粉的指尖抵在?他?锋利的犬齿下。

他?可以一口咬断她的手指,而不是顺着她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力度被迫张开嘴,只用一双兽眼凶狠地看着她。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卿鸢狂跳的心脏慢慢平稳下来。

确定了一个信息,他?早就已经是她的哨兵了。

只是现在?,她要将她的所有权标注清楚。

没再和他?废话?,卿鸢放出精神链,在?疯狼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冷厉眼神里,强行翻出他?的精神巢。

他?看她的兽眼越狠,她的精神链就把?他?的精神巢缠得越紧,指尖也越过异化哨兵口中?唯一尖锐,早已失守的防线,肆意地去往更幽秘的地方。

诀隐闭上?眼睛,好像这样能让他?能多抵御她一会儿,可这么做,只会让他?在?她赐予他?的潮/动里陷得更深。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块被丢到沙滩上?的破海绵,从里到外?都在?被褪去又涨上?来的海潮反复渗入,撑着早就不行的吸水能力,努力想要吸收他?根本无法承受的水分。

他?睁开眼,想要寻找一条生路,看到的却?是她的眼睛。

对他?来说,更要命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