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链子是我母亲的遗物。”秦自行抢答,笑着看她,“我这算有效助攻吗?看在我助攻的份上,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上那个世界的我了吗?”

“啧……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她瞪了他一眼,改变了主意,“一个问题,换我……够了!我没看上!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你那个蠢问题不会有答案的……就换我……”

她不自在地躲了一下他的目光,“记忆里最难忘的时光,要不要换你就说吧?”

秦自行看着她恼羞成怒,好心情地配合,“好啊,这也很不错,你问吧。”

“达科特鲁斯节到底是什么节日?”

他的眼睛弯了起来,“达科特鲁斯节呀……”

“少卖关子,快说。”

“你这一点也不是对待将死之人的态度……好好好,别生气,我说。”他已经很疲倦、很疲倦了,但还是很想多跟她聊聊天,所以说得有些慢,有些啰嗦,“达科特鲁斯节是夜冥星上一个盛大而又不为人所知的日子,说它盛大呢,是因为所有人都很把它当回事,说它不为人所知呢,是因为这个节日的时间因人而异。”

“在这一天,无论你说什么话,不管逾越不逾越,气人不气人,糟心不糟心,都可以得到无条件的原谅,久而久之,大家都愿意选择在这一天,和重要的人坦白平时不好意思说的心里话,再久而久之,这个节日就成型拉。”

席云好奇,“为什么可以被无条件原谅?这一天是哪一天?可以特殊成这样?”

“是大家的生日啊。”秦自行轻快地回答,“本来生日已经够特殊了吧?但是在夜冥星上……根据数据统计,98%的夜冥星人的生日也会是忌日,谁也拿捏不准对面跟你表衷肠的人是不是就要死了,所以人家说什么话都不会太往心里去。”

“怎么样?”他自豪地求夸,“我们夜冥星人是不是很狡猾?”

“狡猾。”她百感交集地笑,“真是太狡猾了。”

“那现在,是不是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是说,告诉我你记忆里最难忘的时光?”

“我最难忘的时光……”席云看着他强打精神的模样,脑海里闪过山洞里秦自行的侧影,正要描述,却想起秦自行的居民详情,想起那里面有关他最遗憾的事情。

她神使鬼差地编出一段谎话,“是在赫利星上,你戴着我做的面具,和我跳了三首舞曲。”

“赫利星……我想起来了,赫利星。”他满意地、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原来在别的时空,我有那样的闲暇、那样的幸运做那样隆重的告白啊。”

“真好啊。”

天上的弦月彻底隐入了黑暗。

【异时空的秦自行感激您的帮助】

【您获得了信仰之力*1】

第238章 是生是死,在此一战。

席云慢慢地将秦自行放平到地上。

她用技能给他造了座坟墓, 又觉得荒星上一座孤坟实在难看,便在周围撒上很多植物的种子,其中以黑桃果最多。

阳光储存器、神秘肥料、水……一通操作下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秦自行的坟墓变得很热闹。

江与和由着她忙活, 一直到她的身形停了下来,才轻轻搭了搭她的肩膀。

秦自行走的时候很开心。

这么热闹秦自行应该很喜欢。

你种了这些东西,说不定这个时空能慢慢复活。

他想了很多安慰她的话,但说出口的却是自己也想不到的一句, “如果你喜欢的不是你那个时空的秦自行, 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或许吧。”她随口回答, 收拾好心情,“走吧。”

江与和却发现了不对,“你的手怎么了?”

阳光储存器的光线很好,很清晰地照出她手掌上的血口, 有好几道,很深。

席云也是后知后觉,“啊, 好像是枪用完后原材料崩出去了, 想捞, 没想到崩出去的力度比上次还要大, 最后只抓到了俄瑞波斯之心。”

江与和细细检查她的伤势,皱起了眉,“你太乱来了……”

“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我们的未来还有救的。”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从仓库里掏出一样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阿奈雷特之枪?”他意外极了, “有两把?”

“技能意外触发复制效果。”席云面不改色地胡诌,决定开枪的时候她就有了新的计划,现在想给计划再加一道保险,“我的技能还是很厉害的,是不是?”

“的确是,难怪你刚才敢开枪。”

席云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嗯”了一下,“那走了。”

“先等一下。”江与和要给她包扎伤口。

“哎,不用不用。”她随便用了个医疗技能,手掌完好如初,“看,小问题。”

他放下心来,划开了时空裂缝。

“我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去,不然会跟那个节点的我争夺意识,影响战局就不好了。”临行前他嘱咐不停,“但是既然那边的我把你送过来,他会好好接住你的。”

“知道知道,你都说过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一趟击杀未必会跟刚才一样顺利。”他还是停不下叮咛,“你说过,你那个时空的秦自行和我联手也没有办法完全阻止涅格蒂芙划开时空裂缝,而那个未来的我已经经历过现在这一切,他应该知道你回去的节点,如果你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涅格蒂芙完全看透……”

“那我将面对一个守株待兔的涅格蒂芙。”席云摆了摆手,“你说的我都记得,我会小心的。”

“如果实在不行,那个我应该有能力把你和……”

“不会不行的。”席云打断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担心,信我,你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江与和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